鐵門只在人的膝蓋處那里有一個小小的窗口，是用來喂食的。
席靳衍幽暗的視線輕描淡寫地落到了那扇門上，薄唇微啟，淡淡地開口，「打開。」
「是。」墨寒點頭稱是，上前將門打開。
席靳衍緩步走了進去。
william還有山貓和螞蚱都被吊了起來，就像是古代才有的那種刑法。
他們身上傷痕累累，被打得不輕，尤其是山貓和螞蚱，這會都已經暈過去了。
william卻依舊清醒無比，看到席靳衍進來，william眸色變得幽亮，掛著血漬的唇角緩緩勾起了一抹興奮的弧度，「你來啦。」
他看上去一點都不痛苦，反而因為席靳衍的到來，像是被刺激到了興奮點一眼，整個人看上去特別的亢奮。
席靳衍面無表情地看著william，記憶里，並沒有與這張臉重合的面孔。
只是這個人，卻偏偏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席靳衍默默地看著william好一會，並未開口。
「你要殺死我嗎？」william笑著問道。
他看上去似乎真的很開心。
席靳衍意識到這個人精神狀況應該是出了一點問題，卻也沒有興趣繼續了解他的狀況，薄唇微啟，淡淡地問道︰「是誰派你來的？」
「沒人派我來，我想要做什麼，不想做什麼，沒人可以左右。」william唇邊笑容不變。
席靳衍面色也沒有變，依舊是面無表情的，「你的目的。」
「我就是想看看你，想知道親眼看著你死，是什麼感覺。」william哈哈大笑，「我現在知道是什麼感覺了，還不錯。」
席靳衍想知道的已經都弄清楚了，如果他背後真的沒有其他人指使，那麼這個人真該死。
如果他背後有其他人，席靳衍知道，他也不會說了。
席靳衍就微微側頭，余光落到了墨寒的身上。
墨寒接到席靳衍的視線，立刻帶了兩個人上前，「帶下去。」
「是。」墨寒的屬下解開了william的桎梏，然後就押著他往外走，目標是對面的狗籠。
william一點都沒有表現出害怕，步伐緊緊跟著那兩個人的。
墨寒覺得這個人可能真的是個神經病，連死都不怕。
可是……
「哥……」走到牢房門口的william忽的輕輕喚了一聲。
就是那個字，瞬間讓席靳衍的身形一僵。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俊顏之上，一點一點滲出了無法形容的神色，詫異驚疑，難以置信……
william輕飄飄的聲音再次響起，「你真的不認得我了？」
席靳衍依舊僵硬地站在那里，眼前浮現出了多年前，在他面前上演的那場驚心動魄的畫面。
而那個早就死在那場車禍里的人，此刻，卻喊他哥。
真的是他嗎？
席靳衍緊緊專注了雙拳，長袖之下，條條青筋暴起。
墨寒的手下已經停了下來，這種情況，他們真的不敢繼續將這個人是送入那些「猛獸」的口中。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席靳衍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大腦一片空白。
良久，良久之後……
席靳衍緩緩轉過身，幽靜猶如一口千年古井的視線，落到了william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