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像是堵了一大團棉花。
呼吸能呼吸得上來,就是極其的不順暢。
傷口處理完,顧幼染小心的把病號服放了下來。
「好了。」
傅寒時沒說話。
顧幼染繞到他跟前,想看看他是不是睡著了。
「沒睡。」傅寒時也沒睜眼,就淡淡的說了一句。
顧幼染立馬往回縮︰「你好好睡覺,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她話音剛落,傅寒時就睜開了眼楮,眉頭也隨之蹙起︰「不準走。」
顧幼染︰「……」
你看看這個男人霸道的樣子。
「我在下面蹲了一下午加一個晚上,很累……不然,你讓人在隔壁給我開一個病房?讓我睡一會兒?」顧幼染覺得自己可卑微壞了。
可……
誰讓是她害傅寒時受了20年的折磨呢?
卑微是應該的。
「我不讓你走。」傅寒時突然伸手,抓住了顧幼染,「我也不睡,睡醒了……」
傅寒時話到這里噶然而止。
睡醒了,怕剛才發生的一切,又都是在做夢。
他承受不起的。
得到了之後,發現根本都是假的。
他承受不起這個。
傅寒時眼眶紅了。
顧幼染看著,心口抽痛了一下。
「好,我不走,我就在這里陪你。」
傅寒時神色終于有了一些松動。
然後他拍拍身邊,「病床很大,我分你一半。」
傅寒時這個病床真的大。
得有一米五吧?
睡下兩個人,肯定是綽綽有余的。
顧幼染也是真的精疲力竭了。
下午誤打誤撞得知了傅寒時的身份。
又趕上傅寒時的車子發生爆炸,火急火燎趕到醫院,有蹲守了七八個小時。
加上哭得太過了。
這會兒腦仁兒都空了一樣。
也不知道怎麼的,她鬼使神差的,就躺在了傅寒時身邊。
他側身躺著,她也側身躺著。
兩個人面對著面。
傅寒時已經松開了她的手,目光卻始終停留在她身上。
感覺還是不真實。
哪怕後背這會兒還陣陣的灼燒著疼,他還是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阿染沒死。
她回來了,就在自己的身邊。
陪著他,照顧他。
以後也不會離開了。
「明天把你完整的病例記錄給我好不好?」顧幼染溫言細語的說。
傅寒時點頭。
「以後會配合我好好治療嗎?」顧幼染又問。
傅寒時依舊乖乖的點頭。
「以後不準再強吻我了,知道不?」顧幼染繼續說。
「不知道。」這回不乖巧了。
顧幼染蹙眉︰「寒時,你對我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因為當年的事情……你有一些情感上的認知錯誤。」
「沒有。」
顧幼染︰「……」深呼吸,有點耐心,好好和他說。
「好的,就算沒有,可兩個人要在一起,是需要一個過程的,你不能一開始就用強迫的,這對我不尊重。」顧幼染認真的說。
傅寒時微微蹙眉,似乎是在認真的想。
顧幼染心想,嗯,看樣子他是把我的話听進去了。
然而,這時她听到傅寒時不緊不慢的說︰「那你從前總是偷偷親我,這個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