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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軟硬不吃

這麼多天來一直苦心隱藏的秘密,就這樣被當事人毫不留情的打破,第一次作奸犯科的尹蕙蘭竟是有些無法接受。

「不……不是的……」

她喃喃著後退了幾步,瞪圓了一雙好看的眼楮,布滿血絲的眼中漸漸又紅了起來,尹蕙蘭自小在尹恩浩的教誨之下,跳月兌頑劣、不拘禮法是真,可好歹也能算是個根正苗紅。

如今,卻是膽大包天的陷害面前這個神情淡漠的女人,琮王妃路遙。

「我從來沒想過要害你,我真的……」她已經崩潰了似的慌亂重復道,「我錯了……」

路遙看著手足無措之人,心中驟然涌起了一陣陣的厭煩和惡心,她冷哼一聲︰「怕是等到我死的那天,你也會這麼說吧?」

尹蕙蘭終究是一個聰明的女子,她蕙質蘭心,只可惜如今偏離了正軌。

眼下路遙還能泰然自若的前來揭穿她,親爹尹大人那里卻是毫無動靜,則是說明了琮王夫妻其實還沒有確鑿的證據,用以證明她狠心害人。

只要家中眾人不知道這件事,那麼一切都還有轉圜的余地!

哪怕是還有半分的希望,她也絕不會將自己藏在心里的吐賀圖給抖落出去!

「這些天來,我以誠相待,可你卻害我至此,險些喪命!」路遙越想就越是火氣上頭,她還沒這般吃過虧。

尤其是一些不明不白的罪名和苦楚,如今都一股腦的砸在她頭上,一時之間也是怒火攻心,氣急了兩步躥上前去,便甩開了尹蕙蘭試圖遮掩的手。

隨即,路遙猛地揚起胳膊,干脆利落的就落下了一個耳光!

「啊!」啪的一聲,慘叫聲當即月兌口而出,尹蕙蘭猛地向後倒退了幾步,狠狠摔在了床上,頓時眼冒金星,回不過勁兒來。

想不到琮王正妃絲毫不會武功,這一巴掌下來竟是也能將人打到眼前昏花。

門外守著的婢女們听見屋中嘈雜的聲響,頓時覺得不對勁,轉身就要進來,卻被尹蕙蘭那一道暗啞的哭聲給喝止在了原地。

「都給我停下!今日誰敢進來,誰就立刻收拾鋪蓋卷兒滾出尹家!」

下人們都是一頭霧水,心中不明所以,有些擔心她︰「小姐,究竟發生了何事?需不需要奴婢們去叫老爺前來?」

「哼,不必了……」尹蕙蘭對門外的下人們吩咐,眼楮卻是一眨不眨的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路遙,恨不得將人扒皮剔骨吃了似的,「琮王府客卿親自前來探望本小姐,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事?」

她話里有話,那些字眼也咬得格外深重,好像是和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路遙卻是絲毫不在意,她隨意的甩了甩自己震麻了一邊兒的手掌,滿不在乎的掃了那人一眼。

那人威脅的咬牙切齒道︰「你就不怕我告訴我爹,你身為琮王妃,卻濫用職權,闖進我院中,出手傷人麼?」

「怕?」她像是听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哂笑一聲。

路遙站得累了,干脆就挑了個軟榻,給自己靠上個金絲繡成的松軟靠枕,緩緩坐下來,優雅得

仿佛是在皇宮之中參加什麼重要的宴會。

眉眼間光華流轉,此時方才窺見琮王妃的霸道來︰「今日我打就打了,你盡管去找你爹娘哭鬧,就算是鬧得天翻地覆,我也不在乎,若是尹大人能幫你,就算我輸。」

「畢竟,打一個小丫頭片子,和蓄意謀害琮王正妃,哪個罪名更大,我還是拎得清的。」路遙慢慢的用指月復摩挲著暖橙色的蔻丹,好整以暇的欣賞幾番。

卻是字字都如鋒利的刀槍劍戟,扎在尹蕙蘭心口。

那人忽然就啞聲了。

因為路遙說得實在是太對了,但凡尹蕙蘭有些腦子,就絕不能再胡鬧下去,人家險些就兩眼一翻的琮王妃,不過是打了她一巴掌而已,對于這個結果,尹蕙蘭本應該感激涕零才對。

不過短短一天之內,她被接連而來的消息打擊得崩潰,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雖不會蠢到去找尹大人將自己干得光榮事跡抖落出來,嘴上卻是不饒人的。

「路遙,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怕了。」她惡狠狠的道,「你怎麼不說,先前你大肆宣揚自己將琮王府妾室殺死的事情?」

路遙根本不在乎這些小里小氣的「毀名聲清譽」,她淡淡一笑,看向那人,道︰「殺了就殺了,你若是為那恬不知恥的妾室心痛,我只能請你節哀順變。」

其實根本也不是路遙動的手,下令殺了蘇輕煙的是暴怒之下的顧琮遠,帶蘇輕煙去山上處決的是不明所以的常山。

從頭至尾其實和路遙半分錢的關系也沒有,她不過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罷了。

可尹蕙蘭自從那天听了這件事情以後,就堅定的認為路遙絕不是什麼好鳥,那苦命又可憐的妾室,一定是被她這正室生生折磨致死的!

苛責妾室這種事情,傳出去很容易說路遙小肚雞腸、睚眥必報,可尹蕙蘭以此威脅的時候,卻絲毫見不到她有猶豫遲疑的神情。

反倒是那輕描淡寫的一句「殺了就殺了」讓她覺得,這女人表露出來的狠辣只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內里有多惡毒簡直無法想象,好像是即便尹蕙蘭暴斃在她面前,路遙也能無動于衷的說上一句︰「死了就死了。」

坐在那里欣賞新蔻丹的路遙表示毫不知情,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在旁人眼中會是這種凶神惡煞的魔鬼形象。

她深吸了一口氣,癱在床上的尹蕙蘭以為她就要暴起殺了自己了,立刻驚恐萬狀的向牆角縮去。

路遙起身道︰「將解藥交出來。」

尹蕙蘭愣了愣,目光飄忽,依舊爭辯道︰「我根本沒有害你,又何來解藥?」

路遙狠狠皺起眉頭︰「不見棺材不落淚。」

眼下這種情況,對方一直裝瘋賣傻,就算她再怎麼想得到解藥,用強硬的手段也得不到。

于是話鋒一轉,笑道︰「我可不信吐賀圖沒有。」

「他……」尹蕙蘭險些就說走嘴了,連忙狠狠一咬舌尖,將話都給憋了回去,怒道,「吐賀圖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若你說是那天的柔然王,我就更不可能和他有瓜葛了,我只不

過是一個平民百姓罷了。」

路遙見她軟硬不吃,當真是無可奈何了,有時候說好話當好人,還不如像顧琮遠那般簡單粗暴的動手來的痛快。

她輕輕的嘆息了一下,也不知是在感嘆尹蕙蘭作死,還是有些疲累了。

意料之外的,路遙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厭惡的看了人一眼,轉身離去。

顧琮遠暫居的是一個十分考究的小院,茂林修竹,百花縈繞,怎麼看怎麼風情萬種,別說是什麼文人雅士,就算是毫無情趣之人,也要在此感嘆上一二。

偏偏顧琮遠只顧著看手邊那堆積如山的案牘,連路遙是何時來的都不知道。

何況那人一來,便悶頭坐在那里,一聲不吭,顧琮遠余光瞟見了她,見她不說話,索性便繼續忙碌自己的事情。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路遙還窩在椅子里一動不動,顧琮遠終于將軍鎮送來的情報看完,見不遠處的人今日竟如此消停,欣慰之余,還以為她是睡過去了。

本想著給人蓋上一條薄毯或是將人抱到床上去睡,誰知一抬頭,正好便看見她眼楮一眨不眨的看向自己。

……英明神武的琮王殿下不出所料的被嚇了一跳。

「夫人?」他試探性的伸手在人面前晃了一晃。

路遙表情木訥的僵硬抬起頭來,沒頭沒尾的道了一聲︰「怎麼辦?」

顧琮遠下意識聯想到了什麼似的,停頓兩秒鐘,俊臉上流露出了三分喜悅︰「既然如此,便是天大的好事。」

「嗯?」路遙感覺頭上冒出了一連串的問號。

她還沒說究竟是什麼事,人家所向披靡的琮王殿下難不成又料事如神了?

誰成想那人來了一句︰「希望是個女兒。」

路遙噎了一下,臉上緩緩的**了起來,抬手就在人腰間狠狠的擰了一下!

「yin賊!」

「那你就是yin賊的夫人?」男子輕飄飄的飛過去一道眼風,看上去風流極了。

路遙眼下可沒心情欣賞男色,愁眉苦臉的道︰「這該如何是好?眼體雖是一天天的在恢復,可我……還是覺得余毒未清,有些危險,可是我去找了尹蕙蘭,她軟硬不吃,根本不承認此事,我連自己中的什麼毒都不知道。」

「你可還記得,先前在營地中,吹箭所含的錢桂草?」顧琮遠正色道。

「你是說……」經他一提醒,路遙方才想起來這些天的異樣,和錢桂草的癥狀對上了十有**。

「不錯,正是錢桂草之毒。」男子頓了頓,模著下巴眯眼道,「尹蕙蘭絕不會平白無故的下毒害人,能讓她鋌而走險的,必定是一個極其重要的角色,尹家夫妻可以直接排除。」

路遙驚異的望向了他,答案呼之欲出。

顧琮遠輕輕向後仰倒,靠在了椅背上,眼中掠過一抹毫無溫度的笑意︰「所以,只要找準了她的小相好,就不怕拿不到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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