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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怪異哭聲

二殿下手中酒杯都快碎裂,太陽穴突突亂跳,「你最好趁早閉嘴。」

張大人頓時十分有眼力見兒的不提此事,老老實實的給人介紹哪個菜品更加好吃。

顧琮遠見狀,這才作罷。

不過顧子宴倒是興致勃勃的開口詢問︰「本宮也很是好奇,這男扮女裝的絕妙計謀,二殿下竟然親自實踐,委實讓我刮目相看。」

顧琮遠眼看著面色沉了沉。

旁人不知清風寨的驚魂三日發生了何事,路遙還不知道麼?

顧琮遠心高氣傲,卻在寨子里被寨主夫婦先後瘋狂追求,能不心有余悸嗎?

尤其這顧子宴,好似一朵在世男性白蓮花,看起來溫柔和煦,笑意吟吟,還生得白白淨淨,看似毫無威脅,實則話里有話,那語氣中都夾雜著揶揄嘲諷。

就好像在說︰「看你顧琮遠平日里裝得像個鐵血男兒,不還是委曲求全的裝柔弱女子了嗎!活該!」

她打破了尷尬,連忙道︰「其實,其實這餿主意是我想出來的,不怪琮王殿下,我當時是擔心他的安慰,不想他獨身涉險,這才將隨身帶來的衣裙給了二殿下……」

「夫人擔心我,听見了嗎?」顧琮遠直視死對頭的眼楮,分明是平淡無奇的一句話,非要讓他說出一些其他意味來。

路遙听得是耳根子發燙,又被夾雜在二人中間,著實是有些難受。

顧子宴一听是客卿出的主意,立刻轉變了態度,大力稱贊道︰「本宮就說此等絕妙主意會是誰想的,原來是蕙質蘭心的客卿……此計有羊入虎口的風險,卻是快速打入清風寨的最好辦法。」說著,他狠狠喟嘆一聲,「只可惜本宮當時不在場,若是在場,必然要代替二弟,為客卿試一試這‘美人計’!」

厭憎之人,無論怎麼說話,顧琮遠听了都覺得胃中翻涌,這顧子宴多喘一口氣他都要難受許久似的。

二殿下薄唇輕啟,竟是嗤笑道︰「太子還想試一試美人計?依我看,光是撿漏就已經足夠了。」

路遙窒息了,她恨不能立刻找個借口溜走。

張大人眼看這二人之間電閃雷鳴,大戰一觸即發似的,也毫無作用的開始勸阻。

顧子宴冷笑道︰「二殿下這是在責問本宮辦事不利了?虧得我還擔心父皇將這種大事交給你,擔心你這軍旅之人會應付不來……看來本宮的好心要被當成驢肝肺了。」

路遙眼前一花,已經能看見二人打起來的場面了,道︰「別吵了,這是在張大人府上,二位殿下這般失態,委實讓做東的張大人下不來台了。」

那人見路遙解圍,立刻連聲道︰「對對對!二位殿下,莫不是我府上的菜不夠豐盛,還是舞娘跳得不夠妖嬈,這可是西域來的……」

顧子宴垂眸看去,的確是異域風情的俏佳人,他心中的不快頓時一掃而空。

顧琮遠便不是如此了,他為了轉移注意,如同平日在家一般,下意識給路遙夾了一塊東坡肉到碗里,道︰「夫人不胖,多吃一些無妨。」

夾縫中生存的路遙弱弱的道︰「好……」

顧子宴聞聲回頭,他平日里最會察言觀色,然而如今明知二殿下心系這位已經和離的「夫人」,卻還是十分熱情的給人盛了碗湯,輕輕推過去,道︰「客卿請用。」

路遙受寵若驚,突然有一種左擁右抱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左邊是傲雪凌霜的二殿下顧琮遠,右邊是紆尊降貴親自盛湯的太子殿下顧子宴,她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怎敢勞煩太子殿下親自動手,這被人看見,該說我這小小商人傲慢無禮了。」路遙不好意思的低頭抿嘴一笑。

顧子宴一笑置之,道︰「這又何妨?路姑娘是本宮的客卿,這便是本宮的人了,這般小事,無需介懷。」

此話一出,路遙預感不妙,顧琮遠果然不堪示弱,當即瞪向那人,道︰「太子如今說話竟是這般沒有水準,居然不知路姑娘早就是我顧琮遠的女人了麼?」

路遙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張大人,那位吃慣了大魚大肉的官老爺,正盡量的降低存在感,對著面前一盤花生埋頭苦吃。

顧子宴頓時被噎住了一下,旋即反唇相譏道︰「人家早就和你和離了不是麼?」

顧琮遠好似沒听見一般,俯身湊到了路遙耳邊,用一種不大不小、但是剛剛好能被顧子宴听見的聲音道

「好夫人,以後出門在外,記得離這種居心叵測的男子遠一些。」

路遙眼睜睜的看著那位溫潤如玉的太子殿下面色一僵,耳畔都是顧琮遠溫熱的氣息,還帶著淡淡的酒氣,委實讓她臉頰緋紅,頭腦昏沉。

「王爺,你別再說了……太子殿下該生氣了。」她悄聲道。

「隨他去。」顧琮遠垂下眸光來,靜靜看著她,旁若無人的道,「世上絕對沒有第二個男人會像本王這般,對你這樣好。」

對面吃花生米的張大人被嗆了一下,路遙這才從赧然之中回過神來。

顧子宴倒是對路遙沒有那份心思,不過被顧琮遠激怒,偏是想將他珍視的東西奪走似的,又要耍些小花樣來哄路遙開心,說道︰「路姑娘,既然是酒宴,不如和本宮玩個游戲?」

這一听,必然是要喝酒的了,路遙吭吭哧哧了一會兒,方才道︰「我……我頭有些暈,先下樓去透透氣,諸位慢用。」

即將下樓之時,顧琮遠傳來一聲低沉的笑︰「玩物喪志,勸太子殿下收一收心思。」

樓下的伶人舞娘依舊不知疲倦的舞動著,也不知張大人究竟給了多少的錢財,若是問起,也必當要說得清清白白。

路遙借著醒酒的名義,在張府四處轉悠,口中憤憤不平的嘟囔著︰「說什麼是關心我,這兩個大豬蹄子分明就是在各自較量……」

兜兜轉轉不知走到了何處,這個小院子頗為僻靜,像是在張府的一個小小的角落,牆外也是無人的街道,看起來有些荒涼。

路遙看這院落並不破舊,倒像是有人居住一般,可總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詭異之感,一陣陰風刮過,她驟然打了

一個激靈。

「看來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回去吧……」

說著,便轉身要離去,就在她邁了兩三步之時,一聲幽幽的啼哭驟然從房中傳了出來,路遙頓時毛骨悚然,汗毛倒豎。

「我靠!」

她渾身都跟著哆嗦了一下,有一種拔腿就跑的沖動。

然而愈想愈不對,這聲音中透露著稚女敕,分明是活生生的人,路遙自己嚇自己,虛驚一場罷了。

她乍個膽兒哆哆嗦嗦的走了回去,站在院子門前,向里張望,喊了一聲︰「有人在里面嗎?」

然而房中只一味傳出哭聲,她問完這句話後,哭聲便戛然而止了。

她瞬間又聯想到上次那被下人拖拽的女童,心中一陣陣寒冷。

就在路遙想要走進小院去一探究竟之時,一只手忽然拍上了她的肩膀!

路遙頓時尖叫一聲,回身就要賞那人一個巴掌來!

誰知對方連連求饒,听聲音都知道此人體態圓潤,「別別別打!是我!路姑娘是我啊!」

路遙豎起來的毛都平息了下去,定楮一看,方才松了一口氣,道︰「原來是張大人你啊,我還以為……」

張大人憨憨的笑了一下︰「你還以為,這府上有壞人是不是?」

路遙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旋即指向身後的屋子問道︰「對了,這房中有個孩子在哭,那是什麼人?這屋子看起來怎麼怪怪的,平日里有人居住嗎?」

張大人面色波瀾不驚,「這是下人們住的屋子,生活嘛,不可能處處順遂,便免不得有一些年紀小的婢女煩悶痛苦,便借哭消愁,實屬常態……」

「看來,路家和琮王府對待下人們,還是比張府的條件更加和善啊。」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路遙心存疑慮,表情也是以不變應萬變,試探著問道︰「張府上,會不會有一些年紀小的孩子,他們能提得動水桶、端得起水盆嗎?」

張大人說話果真是滴水不漏,笑道︰「買進下人時,總免不得摻和進來一兩個孩子,本官想著他們年紀小,若是不進張府,恐怕以後也沒有好去處,不過那些粗活累活,自然是有苦力來做,做下人活計的不也是術業有專攻嗎?」

路遙見此人說到這個份上,也不好多問,便道︰「張大人為何忽然找到這來?」

「路姑娘終于問到點子上了,」張大人頭疼的捏著眉心道,「二位殿下不知為何,唇槍舌戰,本官實在勸阻不住,還請路姑娘出手相助!」

都不必張大人過多描繪,路遙便從他那三言兩語中想象到了那二人的樣子來,必然是如同兩只炸了毛的貓,你死我扯,互不相讓。

「路姑娘,不如您隨我快些回去吧?」張大人一臉懇求的道。

路遙默然片刻,眼神冰冷了一瞬,笑了笑,「難不成您是不想讓我進這院子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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