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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風波又起

路遙和顧琮遠的神情頓時變得微妙了起來,心中都是一沉。

這些孩子大規模的失蹤總共才沒幾天,若真是乞丐窩中的那些人,總不至于這麼快將人殺了……

這一個孩子已經出了事,那其他人就有可能隨時隨地喪生。

顧琮遠出身暗影閣,他從小到大所見識到的事情,遠遠比這些更加殘酷,他本身對這次的案件並不上心,不過是皇上和路遙強行加給他的一個任務罷了。

可那些乞丐好像有意在挑釁他一般,先殺一個孩子告訴這些想要繼續追查之人︰切莫來尋,否則只會死得更多。

路遙也看出來這其中若有若無的威脅之意,緩緩蹙起了黛眉道︰「到底是什麼人……還真是猖狂。」

相比這兩個人的冷靜沉著,那邊的張大人久久不能回神,巨大的雙下巴都像是要被人驚掉到地上去了。

這肥碩的身子一下子彈跳而起,一把揪住了稟報之人的衣領,顫聲道︰「你……你再說一遍。」

那下人被張大人這神神叨叨的樣兒給嚇個夠嗆,也顫聲回應他︰「稟……稟報大人……有一個孩子已經遇害了,是成天放牛的那……」

「廢物!」張大人一腳將人踹開了好幾丈遠,指著他破口大罵,「你們這群辦事不利的廢物!讓你們找人、找人,誰讓你們去找尸體的!」

路遙見人這個時候才知道著急,心中不免有些鄙視,張大人貪生怕死,事事都讓下人去辦,別提親自出馬,就連門口的那些百姓,還要靠衙役勉強維持秩序!

她淡聲開口道︰「張大人,事已至此,生氣也沒用,倒不如靜下來,好好問一問他。」

「對對……」張大人一臉死了老婆的神情,顫巍巍回過身去,「本官問你!死的是男是女!」

那下人如蒙大赦,跪在地上道︰「是個放牛娃,男孩兒。」

張大人松了一口氣︰「幸虧是個男的。」

顧琮遠微妙的揚了揚眉毛,犀利的目光飛射過去︰「怎麼,張大人這是心中有鬼?」

張大人連忙訕訕一笑︰「哪兒能!」他連忙轉移話題,「快,把那男孩兒的尸首抬到衙門,讓本官來看看!」

此時的衙門口仍舊是被百姓圍堵得水泄不通,人們紛紛哭天搶地的讓張大人幫忙找孩子,然而這談何容易?

尤其是剛發現了一個死的。

幾個仵作七手八腳的將男孩的尸體抬進了衙門,門口有眼尖的百姓已經發現了情況不對,高聲叫道︰「是孩子!里面是一個孩子!那是誰家的?」

這一句話如同平地驚雷,頓時在嘈雜的百姓中炸開了鍋。

張大人見了蒙著白布的尸體本身就犯惡心,又被一群吵吵鬧鬧的布衣平民擾得心煩意亂,他呵斥道︰「快給本官把那些刁民趕到外面去,這死了一個又不是全都死了,吵吵什麼!」

路遙看這個張大人里外不順眼,冷冰冰的道︰「哦?死了一個難道不已經是衙門失職,沒能及時阻止慘劇發生嗎?張大人可還真是不嫌事大。」

張大人看了一眼顧琮遠陰晴不定的面色,加上還有這個路遙在其中說話,也不好

太不耐煩。

他吩咐道︰「這里還有兩位貴人,這件事情,本官自會給一個公道,把他們往後趕一趕!」

衙役們頓時氣勢洶洶的並排走到大門口,個個兒凶神惡煞的呵斥道︰「後退!後退!」

路遙見張大人畏畏縮縮、猶猶豫豫的慫樣,他直往顧琮遠身後躲,委實是不像個男人。

她伸手就打算掀開那蓋著尸體的白布,卻有人先她一步握住她的手腕,顧琮遠沖她搖了搖頭,道︰「髒。」

張大人立馬人模狗樣的呵斥道︰「找你們這幾個仵作來是吃飯的嗎?還想讓人家琮王妃親自動手,還不給本官把它打開!驗一驗究竟怎麼回事?!」

「是。」

兩個仵作一左一右上前去,大手一伸干脆利落的就將白布掀開來

張大人看了一眼頓時連滾帶爬的跑到了一旁,作嘔不止,眼淚直流。

路遙也禁不住退後了一步,強硬忍著胃中的翻涌。

顧琮遠也禁不住皺起了眉頭,負手而立,冷漠的看著那具尸體。

果然是經常趕牛的那男孩兒,這具尸體已經爛了好幾天了,散發著陣陣惡臭,虧得是冬天,若是夏天必然要蛆蟲橫行,腐肉外翻。

不過這副慘死的場景卻並非最為讓人震驚的,關鍵是

他雙腿俱斷。

這股子腐臭味兒到處亂飄,門口的衙役和百姓們都愣了一會兒,都不由得向大堂內張望,短暫的沉寂過後,其中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突然爆發出一陣尖銳的抽泣聲。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將眾人驚了一下。

老婦突然緩緩跪了下去,長長的抽噎了一下,仰天痛哭︰「我的孫兒,我的孫兒怎麼……怎麼就……」

張大人吐了好久,才暈頭轉向的回過神來,問道︰「二殿下,您看這可怎麼辦?」

顧琮遠緩緩側過頭去,看了他一眼︰「你叫張大人還是我叫張大人?」

咚,咚,咚……

一陣有規律的擊鼓聲轟然席卷而來,如同老天爺憤怒的咆哮,讓本就人心惶惶的衙門更加沉悶。

那男子一邊擊鼓,一邊淚流滿面的喊道︰「草民薛天,此生牧牛為生,我兒慘死,求張大人替吾兒申冤!!」

他這麼一喊,原本就又驚又怕的百姓們,紛紛想到自己家的小孩兒和大姑娘會不會也是這樣下場,頓時混亂了起來,又哭又喊。

「諸位!稍安勿躁!」

張大人走上前去,那些衙役攔著暴動的百姓很是辛苦,他還偏偏氣定神閑的湊上去,生怕百姓打不著他!

「稍安勿躁!」張大人一把將身後跟過來的顧琮遠拽了上來,又將路遙拽了上來,「這位,是琮王二殿下!這位,是琮王妃,也是同福商號的一把手!如今他二人奉命協助本官查案!」

路遙驚詫的看著這滿嘴跑火車的男子,看了一眼面色陰沉的顧琮遠,還是決定不說話為妙。

「二位貴人一定會為諸位找回家人!請諸位放心!」張大人義正辭嚴的朗聲道,「這皇天浩蕩,應知邪不壓正!真相一定會浮出水面!」

路遙冷嗤一聲︰「裝模作樣。」

張大人高高舉起了他二人的手來,大聲道︰「相信琮王夫妻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一通暴風驟雨似的安撫過後,百姓這才紛紛散去,薛家小兒的尸體被留下來等待仵作檢查,薛家人在後堂哭成一團。

顧琮遠不得已來趟渾水,心中本就不痛快,他一撩袍子,坐到了正位上。

張大人愁眉苦臉的道︰「二殿下,二殿下你可別不理人啊,您必須幫幫我,不然我這府都要被百姓們給踏平了!」

顧琮遠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口中道︰「廢物,這麼多天都找不出來線索,也配讓我幫忙?」

這位二殿下的臭脾氣在朝堂中是出了名的差,張大人慫巴巴的不敢說話,不能招惹琮王,他轉頭拽住了路遙的衣袖︰「姑女乃女乃,王妃,您勸勸二殿下,這件事情下官已經控制不住了,您幫幫忙……」

一道雪白的影子驟然打到了張大人手上,他有如驚弓之鳥一般媽呀一聲,定楮一看,是顧琮遠扔過來的茶盞。

顧琮遠心中亂成了一團道︰「……你的髒手,拿開。」

書生鐘羿和孫江憐相識有三年了,孫江憐旁敲側擊過無數次,說是想嫁給一個讀書人,哪怕清苦一生也心甘情願,然而孫叔啟怎麼可能縱容女兒嫁給一個窮酸小子,自然是從頭就給扼殺得明明白白!

鐘羿已經好久沒有看到孫江憐,連封信都沒有收到過,他思念成疾,日日心痛。

多方打听一下才知道,孫江憐竟然是和尚書公子定了親,他差點噴出一口凌霄血!

他戰戰兢兢,食難下咽的又等了好幾天,可依舊沒有等來孫江憐的消息,索性直接去了孫家大門口等待。

孫家不知發生了何事,整個府中都上蟣uo楓凡話玻?頁閃艘煌擰 br />

孫叔啟好像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他此時坐在椅子上,頭疼的揉著眉心,依稀可見淚痕。

管家給人奉茶,寬慰道︰「老爺不要傷心了……」

孫叔啟一听,又落下淚來︰「我怎可能不傷心?」

忽然,有一個小廝匆匆忙忙的跑上前來,道︰「老爺!門口有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想要求見小姐!怎麼趕都趕不走!」

孫叔啟眼楮一亮,趕緊讓人扶著他站起來,他顫顫巍巍的道︰「別趕走這個人,我要親自問一問他……」

誰知,一出大門,孫叔啟馬上從方才那虛弱的狀態變得戾氣十足,一把薅住了鐘羿的衣領。

他大吼道︰「你這書生還敢來!都是因為你!」

鐘羿沒有反抗,他面色憔悴的哀求道︰「孫老爺,我知道你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但我求你,讓我見她一面,一面也好!」

孫叔啟突然被抽干了力氣似的︰「你說什麼?她難道沒和你在一起嗎?她不是和你私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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