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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佔盡便宜

路遙本以為在太子那里撈不到好處了。

畢竟她和顧子宴的關系只能停留在顧琮遠那層關系上,除此之外,要麼是東宮中人和同福商號合作,要麼就是太子大恩大德可憐這姐妹情深的路遙。

當然了,她也不知太子是抱著怎樣的心里,前者後者一概不知,顧子宴便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如此一對比,只覺得顧琮遠和顧子宴這兄弟二人更是天差地別,一個睚眥必報,滿月復陰雲,一個為人和善,大方至此。

路遙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陪著紅玉進了宮。

不過她如今的身份頂多算是太子請進來的客人,並無特權,又不想和其他陪伴親屬的權貴共處一室,她只能硬著頭皮出來轉悠。

御花園是一塊風水寶地,她理所應當又不怕風寒的在這里窩著,來了一場昏天暗地的午覺。

姿勢不可謂不美觀。

「……豬嗎?」

故而當顧琮遠看到這副景象時,一臉的黑線已經不由自主的拉了下來。

先前路遙和他尚且為夫妻時,還能注意形象,克制一下這桀驁不羈的內心,如今看來,顧琮遠也不得不在心底承認一下自己的魅力了。

他湊過去,輕輕俯下了身子,湊近了看一看那人的睡相。

許久不見,路遙應當過得比他瀟灑,可她眼楮下方清晰可見的黑眼圈還是被他發現了。

顧琮遠心中一動,生怕自己起了無端的惻隱之心,忙起身輕咳掩飾一二。

「滾起來。」

他微微扭過了頭,並不看她,腳下踹了一踹那假山。

躲在暗處窩起來睡覺的路遙一驚,迷迷糊糊的方才從夢中醒過來。

「這就走這就走……」她一面胡亂的抹著下巴,一面含糊不清的回答,還以為是宮人來攆人,誰知道面對的是比攆人更加可怕的事情。

路遙愣愣的看著顧琮遠,一時之間竟不知蒙上頭跑路,還是故作鎮定的和人對峙。

然而糾結幾番,內心都有一個不變的想法丟人丟大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索性拍拍土站了起來,將朱紅披風瀟灑的一抖落,目不直視︰「見過琮王殿下。」

「哼。」男子負手而立,距離人不過幾步遠,用一種拒之千里的冰冷目光打量了一打量,「前琮王妃如今竟是如此落魄?斗篷最好戴好,可別讓人認出來你和我有什麼關系。」

一听這話,路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方才尚且不甚清明的腦袋晃了晃,終于肯正常運轉了。

路遙揚眉怒目,直視那人充滿傲氣的一雙眼楮,道︰「車 轆話說的也不少,說到底,琮王殿下還是輕視我商人身份,竟忘了我如今不是琮王妃……」

然而她話音未落,迎面便來了一道重重的壓迫,路遙連罵出來一句都來不及,只覺得沉沉檀香撲鼻而來,緊接著,是他的唇。

柔軟的唇瓣瞬時之間覆了上來,他一手墊在路遙腦後,一手摟住了人楊柳細腰,動作十分熟練的將人逼迫到了角落。

她身後便是假山,交融曖昧的呼吸之間,

路遙頭昏眼花,沒有其他退路,硬生生被人摁在假山石壁上,昏天暗地的便是一通親。

方才清明過來的意識又變得混亂不堪,她全然沒了牙尖嘴利的反駁,只能笨拙生澀的迎著那人的攻勢。

路遙緩緩瞪大了眼楮,神經病!光天化日耍流氓!

顯然顧琮遠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她,雙手愈發收緊,讓那野貓掙扎的動作都只能變成軟綿綿的推拒。

他得逞一般的露出了一抹笑容,笑容中還隱藏不住那意亂情迷的味道。

路遙掙扎不得,反抗不能,簡直是人為刀俎,她為被強行耍流氓的無辜少女!

好你個悶騷二殿下,先前口口聲聲說讓我滾出琮王府,如今又一言不合就開親,厚顏無恥!

「走開!」

她猛地將人推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別提是路遙那白女敕的一張臉,連同她的耳根脖子在內,都漲的通紅!

「你……你這流氓,yin賊!**!」自從身邊的一等侍女為她甘願犧牲後,路遙自以為心如磐石,鮮少失態,如今見了顧琮遠,卻跟發了瘋似的,扯開嗓子就是喊。

而且詞句簡單,簡直該讓人懷疑路遙是不是小腦發育不健全,支支吾吾就會說幾句話。

炸了毛的貓罷了,毫無威懾力。

顧琮遠緩緩的抬起了手,動作優雅而從容的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眼中帶著些意猶未盡。

「親了自家夫人,天經地義,怎的就流氓yin賊了?幾日不見,如此害羞了?」

天知道他為何突然來這一出美男計,路遙被安排得七葷八素,他佔了便宜,她怒火中燒︰「你瘋了!」

「本王瘋沒瘋,夫人應該一早就知道。」他緩緩靠近,走近一步,她退後一步,「你是靠著太子進來的,對嗎?」

那人一語中的,路遙分明明人不做暗事,可心中還是慌亂了一下。

她別過頭去,干脆不看那張禍國傾城的臉了︰「是又如何,我現如今是以太子之客的身份入宮,琮王殿下莫不是還要來維護皇宮秩序不成?」

顧琮遠冷笑一聲,眼神晦暗不明,咬牙切齒道︰「太子?縱然你如今不是琮王妃,可也不至于這麼快就找上太子!」

這句話如同平地一聲驚雷,頓時將路遙那點兒自尊心炸了個七零八落,也直接點燃了她的怒火。

「你說什……!」

誰成想顧琮遠出其不意,耍流氓就要耍得徹底,又將人的軟腰一勾,二人躲避進了假山掩映中。

路遙簡直被這人氣的頭上冒火星子!不要臉!

就在她掙扎之間,听到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听這聲音,應當不止一兩個。

小太監紛紛討論著︰「方才還听這邊有人爭執,怎的這麼快就沒有了?不可能,肯定有人!」

另一個人不想在御花園轉悠,揮手道︰「嗨呀,肯定是你听錯了,說不定是野貓發情了!」

「胡扯!」小太監回懟同僚道,「誰家的貓大冬天發情,yin/棍投胎了?」

「嘿嘿,反正一年四季你都不行!」

路遙偷偷的看了一眼那人的臉色,「yin/棍轉世」的顧琮遠臉色鐵青,透過了假山石縫瞪了那幾個太監一眼。

見下人走遠了,他這才堪堪將路遙從禁錮中放了出來,拋出生硬的一句︰「以後,離太子遠一些。」

路遙揉著被吻得脹痛的唇,莫名其妙的橫了他一眼︰「我和誰一起。如今已經和琮王殿下無關了。」

顧琮遠噎了一下,臉色更加陰沉如水︰「你……」

路遙仿佛抱著必然氣死他的決心,面不改色,心卻是跳動如同擂鼓,堪堪平靜了下來,一直默念︰「不能被男色所困擾,色即是空,色即是空啊……」

她頓了頓,突然饒有興致的抬眼笑道︰「二殿下莫不是吃醋了?」

這話說中了,顧琮遠反倒傲嬌的不肯承認,他的確吃了一回太子那過了期的陳年老陳醋,但嘴上必然嚴嚴實實的。

「本王問你,上官玉,即你們如今所謂的紅玉,可否是你讓她來的?」

他此話一出,立刻將路遙那點兒悄悄躁動的小心思給扼殺了,敢情是來找自己興師問罪的?

何況,顧琮遠這叛逆期推遲的木頭,也不想想她為何派入宮中一人,還不是為了阻止他不要作死!

她含糊其辭道︰「上官玉自己要求入宮,你這兒不高興什麼勁兒?」

「當真如此?」他危險的眯起了眼楮。

「當真。」路遙哼笑一聲,語氣輕快的道,「這天下熙熙皆為利來說的不錯,誰人不想為了未來征求個一二?自己的命運又豈能受旁人擺布?」

顧琮遠身子僵了僵,心中升起一陣陣異樣的感覺,竟然讓他啞口無言。

與此同時,選秀的結果出來了,此次規模不大,故而時間也非常迅速。

听到等候偏殿一陣陣的嘈雜聲,路遙只道了一聲「少陪」便趕緊過去,迎接歸來的紅玉。

她遠遠的就看見了那窈窕身影,心中著急,趕緊過去詢問道︰「結果如何?陛下怎麼說?」

紅玉見人一臉的期待,輕輕笑了一下,柔聲道︰「我……」

心底涌出一陣酸澀來,強顏歡笑︰「我通過了,主子放心。從此以後,我就要留在宮中,不能侍奉左右,還請主子見諒。」

「說什麼傻話,以後我……」路遙突然想起來自己的身份很尷尬,故而話鋒一轉,「我還是會找機會來看你的。」

二人沒說幾句,就有太監過來要帶入圍的新主子們去住處了。

路遙和紅玉依依惜別,她忍了又忍,還是在宮門前偷偷抹了一下眼淚。

在宮門口等候已久的顧琮遠此時忽然現身,他叫了一聲︰「路遙,本王有話和你說。」

路遙估模著那人也只是沒話找話,讓她不痛快,心下正難受,干脆回絕了。

誰知顧琮遠被駁了面子還不惱火,反而道︰「順路,我送你回路家。」

遠處有個清朗的男聲道︰「妹妹等你半天了,終于來了!」

顧琮遠一看,竟是路遠,路遙之兄……

看來今日注定做不成這護花使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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