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要惹一個站在最高處的人。
因為這個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
沈蔚藍一天沒吃東西。
顧言一也沒有再看她一眼。
梅苑到是偷偷來了幾次問沈蔚藍餓不餓。
沈蔚藍就在臥室里涂涂畫畫。
好在房間里還有本子的本子和繪畫筆。
一天到也一恍就過去了。
夜晚總之最難熬的。
只能看星星看月亮。
沈蔚藍抱著膝蓋坐在地板上,時不時的打個盹兒,很快有清醒。
夜里,沈蔚藍听到開門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屋子里沒開燈,可是窗戶邊卻被月光照亮。
沈蔚藍掃了那人一眼,繼續看窗外。
那人沉默了片刻,坐下來。
並肩時,一切都顯得那麼溫柔。
「月亮真好看。」
沈蔚藍抱著膝蓋,忍不住開口。
那人嗯了一聲,仰著頭看著月光。
「他有那麼好嗎。」
他。
傅司言嗎?
沈蔚藍沒有收回目光,只是輕輕點頭。
「我說過,他是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時候,唯一一個給我曙光的人。」
說到傅司言,她眼眸里的冷漠轉眼消失。
顧言一轉過頭,望著沈蔚藍的側臉。
「可他害的你家破人亡,你不恨他嗎?」
「恨。」
沈蔚藍幾乎沒猶豫,點頭。
「可是顧言一,我又能怎麼辦。難道也用相同的辦法害的他們一家也家破人亡嗎?」
「且不說我沒那個本事,就說這一切的源頭。是傅司言的錯嗎?」
沈蔚藍終于轉過頭,剛好對視上顧言一的視線。
顧言一沉默的看著沈蔚藍,後低下頭。
是傅司言的錯嗎?
不是。
「父債子償,應該的。」
「傅雲城的債,不該由傅司言來還,而是傅雲城自己還。」
「傅雲城法庭的案子馬上就要開庭了,如果你真的想給你父母報仇,你現在應該做的就是準備好材料去告他!讓警方判他死刑!讓他不得好死!」
而不是在這里報復傅司言,報復一個不相干的人。
沈蔚藍擰眉,咬牙,說到不得好死的時候,就像是從牙縫里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的一樣。
「報復傅司言你能得到什麼?你什麼都得不到。他是商業奇才,哪怕倒下了一個fs集團,還會有無數個fs集團沖上來。」
「他想打一場翻身仗,簡直就是輕而易舉。你以為,公司成為你的了,就一切都萬事大吉了嗎?」
沈蔚藍忍不住冷笑,搖頭,再搖頭。
「顧言一,你太單純了,你也太小看傅司言了。」
傅司言才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能擊垮,就能打倒的人。
當年他從傅雲城的手中接手fs集團的時候,fs集團是奄奄一息的。
如今不照樣風生水起?
給他一個爛攤子,和給他一個新公司有什麼區別?
顧言一面色沉重,心里卻在反復循環著沈蔚藍的話。
她說的在理。
可終究只是在理而已。
「傅家讓我不好過,我就要讓傅家的所有人都不好過。」
「這是傅家應得的,你才不懂。」
他低著頭,雖然沒有抬頭,但沈蔚藍依舊能感覺到他眸子里的冷漠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