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現在沒什麼心願,我就求你不要再賭了!」
沈嬴問爽朗一笑。
再看沈蔚藍。
「我賭怎麼了?我這就是消遣消遣時間,再說了,我女婿有錢,有能力幫我還錢,還不許我玩玩了?」
「而且我最近……」
沈蔚藍從床上坐起來。
抬手抓住沈嬴問的手臂,皺眉。
「你說什麼?」
「我?」沈嬴問想了想,嘀咕著,「而且我最近……」
「上一句話!」沈蔚藍的眸子里忽然閃過一絲怒火,語氣也沒那麼好了。
沈嬴問吞了吞口水,莫名的忐忑,被沈蔚藍盯得頭皮發麻。
「我女婿有錢,我……我玩玩……怎麼了。」
沈嬴問磕磕巴巴的。
沈蔚藍瞬間咬住牙關,就差一巴掌甩過去。
「你要不要臉了!」
「沈嬴問!」
沈蔚藍幾乎是吼出來,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恨。
「我怎麼了,我這叫合理利用資源,況且,我女婿願意!」
「沈蔚藍,我跟你說,我女婿可比你好多了,你什麼玩意兒啊,你一點都不知道孝順我!!」
孝順?
沈蔚藍咬著牙,忽然抬手,一把將飯桌上的東西全部推到地上。
所有菜地全部灑在了被單上,地面上。
喬伊一怔,往後退了兩步。
沈嬴問抬頭,看著沈蔚藍,「你干什麼啊?」
「孝順就是看我給不給你還債?」
「孝順就是讓我看著你陷入賭博無法自拔?」
「沈嬴問,什麼叫孝順?!」
「是,傅司言是給你還債不差。可你知道傅司言的父親是怎麼說你的嗎?說你是個寄生蟲,說你是個窩囊廢,說你是個邋遢鬼說你是拖油瓶!!」
沈蔚藍強忍著手臂的疼,一句一句的吼出去。
沈蔚藍從來沒覺得自己有這麼大的力氣和能量。
可這一刻。
全部爆發。
「你真的讓我覺得不知廉恥!」
「沒有人會把賭博當成職業的!沈嬴問,拜托你醒醒吧!」
「傅司言幫你,完全是因為你是長輩,可你拿著別人的好心當成泛濫的愛心!你真的讓我覺得作惡,我為什麼會有你這樣的父親啊!」
沈蔚藍接近崩潰。
沈嬴問的臉色不是很好了,看著沈蔚藍幾次要開口卻都沒有說出來。
喬伊也緊閉著嘴巴不敢說出來。
沈蔚藍的眼淚順著臉頰落下來,哭的不能自我,「我需要你們幫忙的時候,你們一個個的都往後退。」
「你們都幫不上,當然了,我也不指望了。」
「可是我求求你了能不能不要給我拖後腿呀?」
沈蔚藍說到最後哽咽到蹲下去,就快要發不出聲來。
委屈。
沈蔚藍緊緊抓著頭發,幾次哽咽,又強忍著說出來心里想說的話。
「我知道媽媽離開你了,公司倒閉了,爺爺的去世對你壓力很大。」
「可是已經八年了!」
「真正該清醒,該走出來的人是不是好不好。」
沈蔚藍眉頭緊鎖著,一手將頭發往後撩去,再站起來。
「你到底還要墮落多久!我到底還要陪你多久?」
「為什麼啊……為什麼就不願意轉過身看看我,看看你的女兒到底有多可憐!」
「看看你的女兒當初為了幫你還債,是怎麼差點沒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