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的。
沈蔚藍的這句話惹惱了傅雲城。
「你這麼和我說話,合適嗎?」
「那傅先生讓我和您兒子離婚,又合適嗎?」
沈蔚藍步步逼近。
筆直的站在傅雲城的面前,揪著自己的衣口,「為什麼呀?」
「為什麼你們所有前輩都要這麼對我?我到底惹了誰?擋了誰的路?」
「我的親生母親如今把我當死敵,我的父親不要我。我自以為我嫁了一個好丈夫,公公婆婆都是接受我的。」
沈蔚藍五官就要皺到一起去,她捏緊了自己的衣服,道︰「你現在又說什麼讓我離婚?」
活著怎麼那麼難?
生活怎麼就那麼難?
她真的,只想喘口氣,喘口氣而已。
「我說過,我對你這個人沒有太大的偏見。但你的家庭,讓我無法接受。」
「你的父親嗜毒成癮,對司言來說,這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和麻煩。」
「你的媽媽就如你所說,親生母親把你當成死敵,這更是笑話!」
傅雲城一手狠狠的拍在把手上,義正言辭。
「我不允許外人在議論司言的時候,說的是司言的老婆怎麼怎麼!你明白嗎?」
不明白。
她的確不明白。
「我累了。」
沈蔚藍爬上床,將被子蒙在身上。
別的事兒她可以不躲避。
但是這件事兒。
她要躲。
「我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你自己考慮。」
傅雲城的話冷冷清清。
听入耳底的時候,仿佛一把鋒利的匕首,讓沈蔚藍喘不上氣。
沈蔚藍閉上眼楮,被子直接蓋住了頭。
無言。
病房的門被關上。
沈蔚藍緊緊的攥著被角,又耐不住心里的煩躁狠狠的踢了幾腳。
咚咚咚
病房的門緊接著被敲響。
沈蔚藍不說話。
門被推開。
腳步聲貼近了。
「沈蔚藍。」
床邊被踢了一腳。
那聲音有些耳熟。
沈蔚藍將被子從頭上拿下來。
轉身。
顧恩將手中的果籃放到茶幾上,晃了晃手腕,「順路來看看你。」
「怎麼著,二院不夠你折騰的?還跑私立醫院來了。」
「我還心思你怎麼著了呢,也沒啥事兒啊。」
顧恩一會兒瞧瞧沈蔚藍的臉,一會兒看看沈蔚藍的腿和手臂。
「看什麼看,沒殘廢!」
沈蔚藍白了顧恩一眼,順勢坐了起來。
顧恩扁嘴,無奈。
他可沒說沈蔚藍殘廢啊。
是沈蔚藍自己說的。
「你怎麼來了?」
沈蔚藍雙手環胸,盯著顧恩。
顧恩撇嘴,「來這邊看一個設備,听到有人提你的名字,一打听。」
「 !」
他有些夸張。
再看沈蔚藍,「這就不就是你嗎?」
沈蔚藍無語,接過顧恩遞過來的橘子。
「沒事兒吧?」
顧恩問。
沈蔚藍搖頭,「沒事兒,死不了。」
「多休息,別太拼了,怎麼說,你也是個女人,又不是鐵金剛。」
「你還別說,喝多了的我就是一個鋼鐵俠,就是一鐵金剛。」
沈蔚藍低頭剝桔子,漫不經心的開著玩笑。
兩個人很有默契的笑了起來。
門外,傅司言探頭而來。
看到里面其樂融融,瞬間黑臉。
這人怎麼追到醫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