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夜澤伏在牆角處,那東西尚未發覺,呼扇著翅膀在驛站的上空盤旋了一會兒,又落在了長清住的院子里,因為昨夜的事情長清她們換了院子住拿東西卻還是往長清的院子里飛,慕夜澤清楚因為長清身上有水魂,水屬陰,長清又是女子,這東西極喜陰。
長清三人此時躺在床上將外面那東西的動靜听得清清楚楚,只听聞那東西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林長芙早就嚇傻了,昨天那具女尸她可是瞧見了的,被那東西抓去就會是這個下場。
眼看那東西就要踫到房門,慕夜澤一聲令下,黑狼衛遍將那東西團團圍住,黑狼衛是慕夜澤培養的衛隊,其中各人都是高手,多是東方派那時幸存的人,平時並不顯露,只在暗地里隨護。
那東西雖然凶惡但是突然被這麼多人圍住便驚的要飛起來,黑狼衛手持弓箭射擊,誰知那箭根本射不透那東西的皮膚,千鈞之際一只燃著熊熊烈火的劍正射中那東西的心髒,隨即那箭便化作一股輕煙,不留一絲痕跡。射箭的人真是慕夜澤,他手指間火氣繚繞幻化成弓箭,射箭之時全身散發著王者之氣。
那東西悲鳴了一聲便倒地,眾人拿來火把一看,都驚的往後退了幾步,那東西有一人多高,說是鳥吧又有些不一樣。
「主子,這是什麼東西,如此駭人呢?」呂宗也是見過些世面的,可是這東西他卻聞所未聞。
「鴸」慕夜澤早猜出這東西是什麼了,面色鎮定的回答。
「鴸?」
「一種鳥,形狀像梟,長著白色的腦袋,三只腳,其中一只腳如同人手,人一樣的臉,頭上長著角,發音像嬰兒啼哭,女人為陰,鴸是一種陰鳥,專吃女人。」
呂宗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屋里林長芙一直將頭埋在被子里,嚇得不輕,「五妹妹,我們要不要出去看一看。」林長念還是鎮定,听聞外面的聲音想著出去看一看。
長清听出外面有慕夜澤的聲音,「不用了,他在應該沒有問題。」
第二天一早眾人便起行,繼續往南邊去。驛站附近的百姓知道來慕夜澤抓住了怪物,心中感激都出來相送。
馬車搖搖晃晃的,長清,林長念,林長芙在馬車里睡的東倒西歪的,身體隨著馬車的晃動一擺一擺的,昨晚折騰了半晚,早上又啟程的早,三人困的一上馬車就睡著了。
慕夜澤騎著馬走在隊伍的最後,保護大家的安全,祁浩然騎著馬湊近了慕夜澤,之前祁浩然已經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講清楚了,祁浩然雖然有錯卻救女心切,最後祁雲還是被黑衣人害死,現在最主要的事就是揪出幕後的黑衣人。
兩人騎馬故意稍微落開隊伍一點,好說點要緊的話,「昨夜他來了。」祁浩然口中的他指的是黑衣人。
昨夜祁浩然正在屋里看書,自從祁雲去了以後祁浩然睡的都很晚,長夜無眠的滋味不好受,房門啪的一聲便開了,屋里的蠟燭頓時熄滅,來人看來輕功和內力都了得。
「祁掌門別來無恙。」黑衣人低沉的聲音在祁浩然听來格外的刺耳。
祁浩然馬上拔出了劍,指向黑衣人,「我真到處找你呢,還我女兒的命來。」說完便刺向黑衣人,屋里很暗那兒又一聲黑衣帶著面具,看不出身形也更看不出長得如何。
黑衣人輕易的讓開了祁浩然刺來的劍,祁浩然曾是天下第一派雲鼎派的掌門,在沒有出現東方派之前,是天下武功最高的人,這黑衣人卻輕而易舉的讓開了祁浩然的劍。
祁浩然心里也清楚,黑衣人武功了得,此時殺他不現實,祁浩然想要接機靠近黑衣人,果然從黑衣人身上聞到一股香味,這股子香味奇特的很,朝中上下竟沒有一個人身上有這種氣味。
那黑衣人躲開祁浩然的劍後,回身扼住了祁浩然的脖子,手上一使勁捏的祁浩然上不來氣,乘機那黑衣人將一粒藥丸送入了祁浩然嘴里,那藥丸入口即化。
「這藥的毒性比起你女兒吃的有過之而無不及,上次的事你沒辦好,這次你若除不去東方炎,下場你知道的。」黑衣人言語冰冷至極。
說完那黑衣人一閃出了房間。
祁浩然將昨晚的情形都說給了慕夜澤,慕夜澤听著神色沒有一絲變化。
那黑衣人屢次在暗地里設法害慕夜澤,說明這件事若是挑明,黑衣人定然打不過慕夜澤。
「看來我將命不久矣,我死不足惜,只是沒能報殺女之仇。」
「我知道了。」慕夜澤眼漏寒光,好不容易和淼兒過上了好日子,拿命拼出來的這一切就這麼輕易的被破壞了。
馬車一路行駛到了南平,南平是一個小縣城,沒有像樣的客棧,只得在知府衙門暫作停留,知府是個與林摯年歲差不多的人,名叫魏節,知道是聖上南巡到了他這里,出來迎接的時候連著磕了好幾個響頭,最可笑的是魏節身材像個球一樣圓滾滾的,皇上讓他起來的時候他掙扎了半天也沒站起來,最後還是由三個衙役攙扶著才站起來。
魏節家就連著衙門,在衙門後面,衙門連著魏府建造的都是器宇軒昂,看不出是個小縣城的衙門。
魏節的夫人倒是個知書達理的,將貴客的住處安排的妥妥當當的,長清住的地方就挨著慕夜澤住的地方,林長韻住的地方就挨著慕齊耀住的地方,看來這個魏夫人是下了功夫的,將來人的關系理得清楚。
長清在魏府的花園里逛,雖然魏府的花園比林府的差遠了,但卻是精心打理過得,不遠處跑過來一個小狗,那小狗渾身雪白,穿著個小衣服,那衣服緊緊的繃在小狗身上,小狗的腿都打不了彎,跑起來活像個小板凳在晃動。
長清伸手才要模,就被一個尖利的女人聲給叫停了,「你干什麼呢?誰讓你模的,將狗毛模髒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那女人是魏節的妾室名叫張玉,長得一副吊眼,看著就是尖酸刻薄的樣子,長清也不好說什麼到底是人家的狗,長清正要走,卻被那張玉拉住了,「唉~這姑娘長得可真好看,是京城來的吧,與我兒子做個妾正好。」
這張玉是魏節的心頭好,雖然為妾但在魏家卻比嫡妻都大一頭,還給魏節生了個獨子,她卻是個沒見識的從小在莊子上長大,長得有幾分顏色學了一身勾引男人的本事,大字不識一個,沒半點的見識。
張玉的話一出嚇的長清就要往屋里跑,聰明的人長清都沒這麼害怕過,可這樣的人,她不分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就是和她講道理也講不通,才最可怕。唯一的辦法就是跑。
誰知道張玉力氣卻極大,拉著長清不知道要往什麼地方去,一邊拉長清還一邊說︰「你這姑娘不必害羞,你這長相也算是配的上我兒了,我知道我兒出色,是知府的獨子,不過你就做個妾,不怕的。」
眼看張玉將自己拉出去好一段距離了,長清扭不過她,只好順著說,「姨娘看,就算是嫁與你兒子做妾也要給我父母說了才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麼能不說一聲就…。」
「管你父母是誰知道你要嫁給我兒子也是樂呵的,說什麼?走讓我兒看看你,若是看的上你就直接留下。」那張玉還是使勁的將長清往她兒子房間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