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們是從哪里听說五小姐的血能治病的?」
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人,看起來一副很老實的樣子,在人群中答道︰「我家娘子病了許久也不見好,是一個雲游行醫的人上門來看了,說了這個法子。」
「是啊,是呀,我家也是。」
一番詢問下來一多半的人知道的原因都和那老實男子一樣,還有的人就是听得傳聞而來。
「大家都听見了?那個行醫的人身份都不明,說的話又有幾分能當真,本王知道你們救人心切,但這種玄而又玄的事大家想必也有幾分判斷能力。「
听聞此言,一部分人低頭沉思,有些人仍不死心。
「本王知道,你們不親眼看見是不會相信的,這樣你們其中一人接了你們生病的親人來,當場用五小姐的血試了就明白了。」
林府使人用馬車去接那個老實男子的妻子,下人搬出椅子讓林府上下坐著等。
長清躲在離大門不遠的地方,看著湛藍的天空發呆,算計又是算計,明明兩個人可以平安無事的偏偏要……,林長若被她的血救了之後,長清就猜到林長韻的整個計劃了,她只是失憶還不傻,她的血只能解毒,不能治病,也就是說有人設計了這個過程。
長清只是在心中想,她如果不出手那麼就好說,可是她偏偏這麼做了。
「長清。」慕夜澤輕輕地喚了長清一聲,長清回過神來,朝著慕夜澤苦澀的笑一笑。
「沒事的,一會兒只要證明了,就沒事了。」慕夜澤的聲音真是溫柔。
長清點點頭,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如果今天慕夜澤不在,她也會這樣處理,但是可能沒有這樣的殺伐決斷。
「二爺,那人已經抓到了。」呂宗回稟道。
那人?什麼人?長清疑惑的看向慕夜澤,忽然想到,「是他?」
慕澤夜點點頭。
男子的妻子很快被接過來,女子穿著帶著補丁的衣服,瘦的皮包骨頭,眼窩深陷,眼神空洞洞的,也就只有一口氣還吊著。
長清從里面走出來,落落大方,使了刀毫不猶豫的劃開了手,鮮血從里面涌出來,一滴接一滴的落在女人發白干裂的嘴唇上,滑進了女子的嘴里。
那女人好似喝血的蝙蝠一樣,讓人看了心里毛毛的。血量給的差不多了,太醫上來給長清仔細的包扎了傷口。
半個時辰過去,女人也沒有一絲的反應還是病怏怏的,躺在那里喘息著。
「都看見了,那游醫說的都是假的,你們都被人利用了。」慕夜澤滿眼寒光的看著那些人,像是要把他們看穿一樣。
眾人得到答案失落的準備離去,「來人把他們都給我圍起來。」
慕夜澤一發命令馬上就有官兵將這群人團團的圍起來,「林將軍為梁國在戰場廝殺多年,如今你們在這里說鬧就鬧,我梁國的律法何在,我皇家的顏面何在。」
眾人一听此話都慌了,哭鬧起來,說自己無知。
「二王爺,小女能否為這些百姓求個情?」長清的聲音傳來,鬧事的人都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向長清求情。
「其一,他們是受了奸人的蠱惑。其二,他們是為親人急切。其三,他們雖然做法過分,但卻並無傷人。」
慕夜澤的嘴角無人察覺的上揚了,這一出都是剛才他們兩人商量好的,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既要震懾到這群人,還要籠絡到人心。
今天的長清有幾分淼兒神采。
「既然五小姐這麼說了,那本王就且繞你們一回,還不謝過長清姑娘。」
「謝長清姑娘,謝長清姑娘。」
「好了我也不用你們謝,以後遇到事還要細細的思量過再做決定。我也深知你們的不易,這件事過後我林家會為大家請好的大夫,為你們的親人醫治,湯藥錢也會周濟大家,盡量救治你們的親人。」
長清此話一出,眾人都感激涕零,林家五小姐不但不計較之前的事,還幫助他們,眾人跪地大聲感激著長清。
待到眾人散去,林家一眾人進了主廳。
「今日的事,多謝二王爺相助。」林摯拱手致謝。
「清兒的事自然就是本王的事。」慕夜澤眼也不抬,淡淡的道,「呂宗把人帶上來。」
一個樣子滑頭的中年男子被帶了上來,男子怯怯的偷看著在坐的人。
「王爺這是?」林摯不解這是什麼人。
「這人就是那個游醫。」
其實這個人長清早就頂上了,害怕打草驚蛇只是找人跟著他,此事只要一發就會抓了他,到時候指使他的人自然也就好找。沒想到慕夜澤比她的動作還快,先長清一步抓了這個假游醫,接那個男子的妻子的時候兩人說的就是這個人。
「混賬東西。」林昶安一腳將人踹倒在地。
「林將軍本王就告辭了,接下來就是將軍家的私事了。」
慕夜澤帶著人離開後,林昶安一把揪住游醫的領子,「說,是誰指使你害我五妹妹,抹黑我林家的?」
游醫嚇得打擺子卻也不說話,「不說是吧,那就跟著我去一趟刑部的大牢試試那百十種的刑具,看看是你嘴硬還是那些刑具厲害。」林昶安的眼神惡毒的滲人。
游醫一听這話嚇得擦點尿在褲子里,連忙磕頭,「我說,我說。」
游醫的眼神慢慢的定格在了林長韻的大丫鬟雪雙身上,接著他一指雪雙,「是她,給銀子讓我辦事的就是那位姑娘。」
「你胡說什麼!」林長韻表面氣憤,暗地里卻掐了,雪雙一把。
今日的事是她算的不足,那游醫也來不及處理,好在那游醫只見過雪雙,剛才眾人的注意力在長清身上的時候,她就將雪雙的雙親控制住,以防自己被人揭發。
雪雙心里了然,為了雙親,這件事只能,只能……雪雙撲通跪下,「將軍饒命,將軍饒命,我,我只是看不慣那五小姐,事事壓著我家小姐,才,才…我家小姐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說完雪雙下了狠下,一頭撞死在柱子上,眾人都來不及反應。
「怎麼可能,沒有大妹妹的授意一個丫頭有如此的膽識。」林昶安反駁,長清拉拉林昶安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說了,林長韻不是一夕可以收拾的,長清深知這一點,所以整個過程站在旁邊不出一聲。
「夠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听見林摯這麼說,林長韻懸著的心才放下來,撲到雪雙的尸體上惺惺作態的哭了一會兒。
眾人散了,長清回到院子里,折騰了一天,晚飯都沒吃,手上的口子還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