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京城的時候,二王府後門就抬出來一具尸體,尸體上蓋著白布看不出什麼來,過往的街上的人都拿帕子掩著口鼻,他們覺得尸體是不干淨的東西,「真慘,昨日晚上進了二王爺的房間,今天早上就成了尸體了。」「誰說不是呀,好好的妾室才伺候了一晚上就死了。」兩個抬尸體的家丁你一言我一語的。
一個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面色凝了凝,壓低聲音道︰「你說這兒王爺不會是,要不然她能伺候王爺一晚上就死了嗎?」另一個人一听這言論,嚇得也是面色一沉,「你是說王爺他,那方面。」「好了好了,你可別說了,到時候讓人听去了。」
就算那兩個家丁沒有到處說這件事,對于二王爺怪癖的傳聞還是很快傳遍了京城,「五小姐還真是可憐,二王爺那樣的人,五小姐嫁過去還了得,到時候還不低成尸體抬回來。」「本來以為五小姐有四王爺疼愛著,是個幸福的人呢,這一道聖旨全完了。」
兩個丫頭一邊修剪院子里剛剛長出來的新枝,一邊聊著閑話。夏天馬上就到了,林家的花園特意從外面運了新花品,讓夫人小姐們欣賞,當然少不了打理的人。
林昶安在不遠處將兩個丫頭的話都听了進去,近日的傳聞他也听說了,對于長清要嫁給二王爺的事本就不滿,再加上這件事情一激,一股暗火早就在心里燒起來了,這兩個丫頭絕對是火上澆油。林昶安伸出右手,旁邊的侍從馬上遞上了弓箭。
兩個丫頭中的一個本來低著頭修剪花枝,就覺得什麼熱熱的東西濺到了臉上,回頭看去另外一個丫頭頸部正中一箭,正緩緩的倒下去,尖叫聲還沒發出來,又一支箭射穿了她的脖子,喉嚨里發出了幾聲嗚咽,就一動不動了。
林昶安不急不慢的放下弓箭,用帕子擦了擦手悠悠的道︰「把尸體處理了。」「是」
府里死了兩個丫頭而已,根本沒有掀起什麼風波,人命有時候就是這麼不值錢。林府現在最大的事就是四小姐林長若病重,林長若只不過在河邊稍微呆了會兒,晚上就發起高熱來,林夫人心疼的不得了,幾服藥下去了就是不見好,人都燒糊涂了嘴里胡亂的念著什麼。
林夫人看自己女兒病著,也不想讓這些庶出的孩子休息著,就把他們都叫到長若的院子里,說什麼有親姊妹兄弟在長若心里會舒服點,就連林昶安和林長清也呆在那里。
眼見林長若的氣息越來越微弱,林夫人在一邊抹著眼淚,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呀,沒有兒子傍身也就算了,現在連小女兒也快沒有了,林摯看著陪伴了自己幾十年的夫人如此這般,眼里也流露出悲傷之色。
宮里特意請來的太醫沉穩的將醫盒放到桌子上,拿出白色的帕子放在長若已經有些燙的手腕上,給長若把脈,林夫人也停止哭泣,專注的看著太醫,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醫術高超的人身上了,太醫把著脈表情是輾轉千回,最後還是皺眉搖了搖頭。
太醫拿起醫箱離開的身影帶走了林夫人最後的希望,捂著帕子哭的比前面更傷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