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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獨一無二(一)

七日後,剛剛從趙國轉手到秦國的遠城繁華依舊,迎來了它又一個聚寶齋。這個名字本是用來紀念第一位發起這項活動的古玩店掌櫃,近百年的流轉,這項傳承被保留下來,但是這家古玩店卻早已消逝在歷史的長河中……

夜,火樹銀花,香車寶馬,河道兩岸人群熙熙攘攘,此時此刻才是狂歡的開始,才是巔峰的對決。聚寶齋的拍賣會就是在河岸邊最大的燈樓舉行,樓高兩層,上下打通,就像一個大型的劇院,這樣的建築在這個時代絕對算得上是不凡的。樓內燈火通明,上下兩層早已坐滿了人,百余名侍者穿梭其中,送上香茶糕點,人群吵嚷,聲如鐘鳴,在這寂靜的夜里瘋狂。

不多時,中央高台上站上了一位婀娜嬌媚的女子,男人們開始歡呼,邪肆張狂的口哨聲,語調婬逸的調笑聲不絕于耳。媚悅,遠城交際花,不同于青樓女子的身不由己,她是個完全自由的人,甚至還是幾家青樓的老板,也有男子傾慕求婚,卻被她一句「凡世間鳳蝶,皆穿花繞百木,我媚悅傾城國色,何必死守一人!」給生生斷了念想,至此,媚悅的紅鸞星算是徹底落了,但是這遠城男子卻更加的趨之若鶩。

「諸位有禮了,媚悅給大家請安。」媚悅柔柔地福身,底下的男人眼都直了,忍不住地動了動喉結。「諸位遠道而來,我遠城上下皆不勝感激。今日是聚寶齋的拍賣會,期間會有一件至寶要拍出,諸位可要抓緊時機哦!」女子艷麗中帶著嬌俏,語調糯軟,酥進人心里,台下綠光更盛了。

「咕咚。」穿著侍者服的男子站在角落看著台上的女子發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啪。」的一聲脆響,男子吃痛地捂住後腦勺。「好你個鐵子,敢在這里偷懶,還偷看媚老板!看我告訴掌櫃的!」肥胖而矮小的中年男人一把拍向男子的腦袋,聲音甚是凶厲。「我……我馬上就去……我馬上就去。」鐵子一路小跑向著正在角落落座的三個男子而去。

「客官,您們要點些什麼?」鐵子暗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暗想若是被告到掌櫃那里,自己可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上兩壺雨前龍井。」鐵子抬頭就看到微微笑著的貴氣公子,他的身形比他還略小些,卻讓他生出不得不仰首的錯覺。再看右邊的男子,一身玄衣,神情冷漠,嘴角輕抿,稜角分明的臉上是與生俱來的倨傲,他只是微微皺眉,就好像讓人忍不住跪拜。而左邊的男子,青衣素服,容色溫潤,眸色清淺卻又很深,只是他仿佛是被人推進來的,想來這腿……

鐵子沒念過幾年書,他也想不出什麼詞來形容他們,但是他在這里模爬滾打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不可得罪還是很清楚的。「好 ,雨前龍井是吧,這就來。客官,還可以看看我們這兒的糕點,都是遠城一絕!」鐵子一副利落地樣子,此時的他還不知道,這幾個被他定義為貴人的人,竟會讓這百年流傳的聚寶齋改變軌跡……更想不到,當他流離顛簸,再見他們的時候,竟會是那般場景……歷經滄桑,鬢生白發的他到那時才明白,貴人之于他們是多麼可笑的形容,有些人,生來逆命,有些人,決絕逆天……

「這個女人倒有些意思。」離音笑著看向舞台上滴水不漏,媚色入骨的女人。這一路走來,這位媚悅姑娘的大名可謂如雷貫耳,若非事情緊急,她倒很有興趣結交一下。「是呢,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比葉韻還……爽朗……的女子。」清州有些尷尬。離音悶笑出聲︰「爽朗……哈哈,咳,你直說得了,反正她也不在,你是沒見過比韻姐還奔放的女人吧……」清州寵溺而無奈地看向笑得俯前仰後的女人,雲墨天亦緊緊盯著她的笑靨,冷漠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溫和之色。

「好,現在是我們第一件展品,是琉璃九轉玲瓏玉!」媚悅嬌俏的聲音突然拔高,舞台上的燈光變幻,將那塊被高高托起的玉襯得光華流轉,絢爛絕麗,惹得下面一陣吸氣聲。「這琉璃九轉玲瓏玉是來自西域,是為數極少的穿越極西沙漠的玉石哦。底價白銀五千。」「六千……」「七千……」「七千一……」喊價聲不絕于耳。離音等人卻是沒反應的,這種玉雖然珍貴,但是宮廷中最不少的就是這種東西,她記得她房里就有一套琉璃九轉玲瓏玉的酒杯,上次喝葡萄酒的時候用過一次。而這里這個,只是一小塊。

她抬頭,果然,樓上那位也沒有絲毫反應。「好,九千兩一次,九千兩兩次,九千兩三次。這塊琉璃九轉玲瓏玉就是這位公子的了!」……台上的拍賣仍舊繼續著,展品一件一件被拍賣出去,離音等人沒有反應,二樓那位也沒有什麼反應。

「諸位!接下來,就是我們今晚的重頭戲!」媚悅的聲音有些興奮,知情的開始正襟危坐,不知情的則被氣氛感染,「這就是世上僅存兩塊的張承英親刻的和田玉印鑒!千年來,僅剩的兩塊!將在今晚全部拍出!」

「嘩……」的一聲,眾人霎時聲如雷鳴,不可思議,興奮,驚訝,激動……頓時輪番上演。張承英是千年前的雕刻家,他的技藝出神入化,至今也沒有人能超越,但其一生作品極少,據說都隨葬在了他的墓里,但是幾百年前就有人盜開他的墓,卻一無所獲。就連皇家都未能找到他的真品,甚至百余年前就有傳言,張印早已絕跡了,沒想到!今天竟然可以看到,還是兩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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