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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梁麼麼復位

梁麼麼雖說只是虛驚一場,沒受到責罰,但畢竟等同于降低了身份、待遇,對景瑜終究還是抱著幾分記恨和猜忌。

就這事,終究是通了點心數,看清了李麼麼。

新管事麼麼對她根本愛答不理,只得識趣兒低調著點,換了普通麼麼的裝扮,收起平時張揚的做派。

現在又在留用期間,若不夾著尾巴做人,也是別無他法,現在知道老老實實把膳食送上去過目,一切按規矩辦事,也再不敢肆意妄為。

夜短天漸長,玉蘭花鼓起了花苞。

喜塔臘氏用了早膳之後,來到班房,誰知一推開門,差點嚇得心髒從嗓子眼里跳出來,只見一具尸身吐舌瞪眼的吊在梁上李麼麼懸梁自盡了!

她驚呼,順勢往後退了幾步,絆在門檻上,摔倒在院子里。

眾人听著動靜跑來看,無不掩面捂鼻,唏噓驚嘆。

發生在皇宮內院的人命案,就算是內廷奴僕,也是皇家家奴,芝麻大點的事,都是皇城家事。

他們為了面子,當然不想這些事外露,所以一般不會交給刑部法司處理。

即便朝堂官員們知道了,也多會順著皇帝的意思,直接交給大內過問。

順治得听慎刑司的奏報,說是此事又與皇後有關,氣的將奏呈扔到一邊,讓人把吳良輔叫來。

吳良輔仰頭挺背,來了乾清宮門口,進了門,即換了副卑躬屈膝的樣子,弓腰小跑著進了乾清殿。

順治沖他大發雷霆,道︰「朕把你放在內務府,就是覺著你能把後宮給朕打理好了!如今竟鬧出人命!?」

吳良輔腦子轉的何其快,再者也早已預料皇上找他來是為了什麼事,已經有準備。

他酸著臉,委屈萬分,先認錯,道︰「皇上恕罪!是臣的過失!」又支支唔唔似有難處。

順治不耐煩,道︰「有什麼快說!」

「皇上您也不是不知道皇皇後娘娘的性子這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告知小的去辦就好了,誰知娘娘她說也沒說,火急火燎的就去了!」

吳良輔就差眼楮鼻子擰巴到了一處去,滿臉無奈和糾結,道︰「造成這樣的後果」說到這里,他話音上揚,似是恍然大悟般的頓住,旋即撲通一聲,遁地連磕幾個響頭,道︰「奴婢該死!奴婢不該妄議娘娘的不是!」

他頭磕的 當 當響,幾下也就把順治的氣給震沒了。

反而轉移到了孟古青頭上去。

一想到這孟古青前些天挨了罰還不知味兒,又在這里擺譜,就來氣。

吳良輔其實也是不明就里,只記得當時糊里糊涂的,就被皇後差人喚了去,罵個狗血噴頭,才響應皇後的意思,慌慌張張給那壽膳房麼麼換了。

私下里也琢磨,是不是前些天劉院使去找他,被打發了,之後又想法子去了皇後跟前告狀,才引得後面這許多ど蛾子。

于是,吳良輔連想帶編的,又把太醫院捎帶上,貶斥一通,說是不好好開藥治病,淨想著攪和膳房雲雲。

他言簡意賅的道︰「皇後娘娘應是著急太後的膳食,怕出了什麼岔子,這才著急慌的去了壽膳房,把那些個麼麼們通通問罪!娘娘親自駕臨,她們哪見過這場面?想是嚇壞了,才會出了上吊這檔子事。」

順治仍大氣不消,道︰「人也罰了,如今又死了人,膳房的事安排好了沒有?」

吳良輔連忙道︰「皇上明鑒!本不是件大事兒!若不因為換了管事麼麼,再若不然那李麼麼她自個兒想不開,也不會驚動了皇上您!」

左右沒他自己的干系。

太醫院也是為的太後身子著想,順治倒沒多想,現在心里的氣,十之**來自孟古青。

順治煩悶的道︰「安排下去,速速把尸身埋了,看看有家人沒有,給安撫好了!」甩甩袖子,打發吳良輔走,轉而又想起什麼,道︰「避免聲張!」

吳良輔松了口氣,單膝跪地,「!」躬身退下去。

辛者庫這邊的人,得命送些棉被草席去收尸,阿布鼐叫衛琳瑯帶了人去。

衛琳瑯早听說景瑜去了壽膳房,還听說是權利大了去,連管事麼麼都得看她臉色行事,再其余的知之甚少。

最近壽膳房連串出事,如今管事麼麼竟然上吊了,她暗下里揣摩著,會不會和景瑜有關。

她帶著人將所需東西送來,瞧著那些人七手八腳的用草席、草芥子將尸身粗手粗腳包了往外抬。

四下環視一番,來回穿梭的人影里面,瞧見了梁麼麼。

衛琳瑯趕上前去,道︰「怎麼回事?嬸嬸在這邊不是挺好的?這一下子,又是死人又是降級的,發生了什麼事兒?」

阿布鼐與尹桑因公事上素有來往,不過,阿布鼐早知尹桑小心眼,與他並不相投,但也不得罪,面上交往過從,實際泛泛之交。

衛琳瑯的母親卻與梁麼麼性情相近,頗為投緣,這衛琳瑯又是最學她母親的,自然也對這「嬸嬸」顯得分外熟絡。

梁麼麼搖搖頭,眼神傳話,意為說來話長。

衛琳瑯心照不宣的點點頭,道︰「父親叫我來送東西,見著嬸嬸沒事,也便放心了!」

梁麼麼自恃交好,見著衛琳瑯對自己如此關切,又是個小輩的,還能有什麼壞心不成?于是一把將她拉到人影稀少的隱蔽之處,掏起了心肺,道︰「別提了」

便把景瑜如何來了這里,李麼麼如何對待自己又自掘墳墓之類描述一遍。

衛琳瑯「切」的冷哼,道︰「我當是誰!你一說景瑜這人,我就知道怨不得嬸子挨了皇後的打,如今又丟了權。那個烏雅景瑜,可不是個好惹的!你可要小心了。」

自此之後,兩人找著共同的痛處,臭味相投,往來更加頻繁。

喜塔臘氏對梁麼麼話听一半撂一半,看著她畢竟行事收斂許多,也願意來事兒,無非爭強好勝而已,無傷大雅,也有了恢復她主事的意思。

又過了幾天,看她狀態如常,便就把她叫了去,表明意思。

喜塔臘氏道︰「只是,你也知道,皇後娘娘可是怪罪過了,咱們膳房,實則沒有主事一職,你管事,可實在是沒什麼稱謂,若覺得願意,便成。」

意思是活干的是‘主事’的活,但名分上,就再沒「主事」一說。

梁麼麼早瞧得出喜塔臘氏比李麼麼有心思。

只要在她這兒穩穩的,沒得虧吃。

干的是主事的活兒,管的是膳房的事,稱不稱謂的無關緊要。

她等這一天,等的甚是巴望,自是一萬個同意,滿口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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