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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不一皇甫

衛磐身後再次出現了聲音,而這次是跟隨衛磐回鄴城的另一個人,衛震秋。衛震秋單膝跪地,拱手抱拳︰「王爺!小姐先前是為了救世子才私自拿出的玉唐花,這個屬下當時在府當值,可以證明。」

衛磐並沒有回頭,但眼楮向那個角度瞥了一下,又望向了有些奄奄一息的晉子芸,仿佛在等著晉子芸或衛震秋更詳細的解釋。

「王爺,是小姐與花小姐一同找尋到了當時在潞州失蹤的世子,世子回到王府的時候一直昏迷不醒,而且當時危急的情況相比二公子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為了救世子,小姐就擅作主張用了玉唐花,這才救了世子一命。」

衛磐沒有說話,他確確實實在聆听著衛震秋說的話,但是他的臉色並沒有比得知真相之前好多少。

最終衛磐還是饒了晉子芸一命,他像扔死兔子一般把晉子芸扔到了一邊,晉子芸被甩到了門口,癱倒在地上。

「小芸!」晉子興爬了回來,輕輕地把晉子芸抱在懷里,可以感覺到,剛剛打在晉子興身上那一掌衛磐動了真格了。

衛磐並沒有阻止他們「兄妹團聚」,而是靜靜地走到衛君梁榻前,輕輕地用手撫模著他的臉蛋和頭發,臉上方才的凶狠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了慈愛,那種來自父親的慈愛。

「晉子興。」

晉子興警惕地用著他怨恨的眼神望著衛磐的背影。

衛磐沒有回頭,他還在不斷地撫模著衛君梁的頭發,但是還是在與晉子興對話︰「限你一個月內,找到另一株玉唐花,否則,你的妹妹,本王切碎了還給你。」

就從剛剛那險些廢了他的一掌開始晉子興就知道,他只能听話。

「是…」

「嗯?」衛磐斜眼看了一眼晉子興,仿佛對晉子興的回答不是很滿意。

「是!父尊大人。」晉子興顫抖地低頭再應,他的顫抖不同于其他人,他的顫抖是無盡的憤怒。

「至于你們。」衛磐又環顧著一屋子的郎中,語氣陰冷︰「這一個月內,無論用什麼方法,續好梁兒的命,否則,全部陪葬。」

鄴城,風瀟雨晦。

路上,人煙稀少,只有幾個披著簑衣的行人在橋上奔跑著。

每一滴水打在晉子興的臉上都像刀子一樣的疼,晉子興站在中山王府的府門之前,仰望著無光的蒼天,即使雨水打濕了他身上的每一寸布他也全然不在意。

「殿下。」這個聲音填入了晉子興空蕩的思緒中,晉子興循著聲音看到了兩人站在他的面前。

一人是佚兒,另一人讓晉子興看到了一絲希望,晉子興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干裂的嘴唇。

「……先生救我。」

周錯沒有說話,晉子興在模糊中看到了他懷中抱著一個木盒,晉子興又望向了周錯,周錯靜靜地點了點頭。

雨,依然在下。

……

「呃……我…我怎麼了?」花白寧從噩夢中逐漸醒來,身旁坐著一臉擔心的皇甫陽,但她看到了皇甫陽,第一時間並不是安心,而是恐懼。

花白寧騰地坐了起來開始向床深處退去︰「你……」

皇甫陽立馬站起來後退擺手想要安撫受驚的花白寧︰「小寧你不要怕你不要怕,我現在不是蛇神那個家伙了。」

「那你……」花白寧現在不敢靠近皇甫陽,她根本不知道皇甫陽體內藏著什麼樣的危險。

「我是鹿神。」皇甫陽說著投來了一抹溫柔的微笑,這種溫柔幾乎能夠融化花白寧警戒的心,她曾經還在懷疑皇甫陽那張臉能不能做這種表情,現在看來有答案了。

「你…啊不,你們……」花白寧有些混亂地看著皇甫陽,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面前這個人了︰「你這應該不算變回原來的樣子吧,你這是被別人上身了啊。」

「其實。」皇甫陽撓了撓頭,傻傻地笑著︰「我現在就是我,但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給你解釋。」

「他確實就是他,那些神靈並沒有獨立意識。」這時候承靈子從屋外走了進來,只見她一手拿了一塊綠豆糕,嘴邊還有碎末,可以看出來她吃了很多塊了。

「什麼意思?」花白寧正需要這個始作俑者的解釋。

「啊嗚。」承靈子把右手的綠豆糕塞到嘴里後拍了拍左手的手背,試圖把右手的粉末拍掉,然後從懷里掏出了本子,有些艱難地單手翻著︰「嗯……嗯…啊,這里,神靈上身之後便徹底如宿主融合,不存在神佔凡體的情況,他之所以每次切換神格的時候都會像變一個人,是因為神靈本身的能力與他融合,性格也會融合,會把他內心的情緒放大,這與你在看一出悲戲時你會不由自主地悲傷而並不是哈哈大笑是一個道理。只不過之所以忌諱眾神寄一身,因為每個神靈在擁有著自己強大的神力的同時也擁有著他們充滿獸性的情緒弱點,比如你現在看見的鹿神,他的弱點就是軟弱。試想眾神不斷地切換著他的情緒,這樣會導致他自己情緒總是不停地波動,如果宿主心志不堅會讓宿主精神崩壞,而宿主無法控制神格的時候,擁有眾神之力的宿主便會墮入修羅,肆意妄為,變成一頭只懂得追隨**的野獸。」

「那……怎麼才能把神請出去啊?」花白寧甚至請神容易送神難,但是她還是不想皇甫陽有事,畢竟皇甫陽已經被自己「改造」得亂七八糟了。

承靈子聳了聳肩,又吃下了一塊綠豆糕︰「別想啦,沒辦法啦,已經融到一塊去了,可憐我畫了六十多年的符啊,唉……」

「!!!」花白寧和皇甫陽猛地看向她,幾乎異口同聲︰「六十多年?!」

「嗯?怎麼了?你們以為畫出一道有神格的符咒很容易嗎?」承靈子倒是不以為然。

花白寧仔細打量著承靈子那玲瓏有致的面容和她那吹彈可破的皮膚,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著︰「你,多大?」

承靈子疑惑地望著天,在努力地思考著︰「我不太記我自己的年紀的,我就記得我是十三歲拜的我師父,好像是……」承靈子皺緊眉

頭努力地回想著︰「好像是…燕海十二年。」

「燕海十二年?」花白寧瞪大了眼楮,燕海不同于大齊,沒有年號,直接用國號做年號,現在大齊是永熙元年,燕海七十八年了,這麼一算,面前這個如自己妹妹一般的少女竟然有七十九歲高齡了?!

「不用總想著自己多大嘛。」承靈子把手上最後一塊綠豆糕吃了下去︰「總去想的話容易老哦。」

迎來的是一片寂靜,承靈子看了看呆在原地的兩人,放慢了嚼東西的動作︰「我們是不是跑題了?」

「呃……所以你…啊您…」花白寧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承靈子了,她現在就想把自己的經歷寫成書,一定能賣出好價錢。

「放心吧小寧。」皇甫陽對著花白寧露出了一個十分陽光的微笑︰「我的意志力還是很強的,這一點我還是深信不疑的。」

「不一定哦。」承靈子開始在皇甫陽身邊轉圈圈︰「當你的其中一種情緒達到極點的時候就容易出現神格爭奪身軀的情況,到時候對你靈魂的沖擊可是你自己想象不到的哦。」

皇甫陽好像听懂了一樣點了點頭︰「嗯,我記住了,放心吧。」

「噌」

「唰。」外面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劃過,皇甫陽目光立馬落在了門外。而花白寧只是眨了一下眼,皇甫陽便從屋中不見了。

「誒?」花白寧驚愕地看著承靈子,承靈子倒是沒有吃驚︰「應該是雕神吧。」

不一會兒,一個陌生人便被從外面扔了進來,皇甫陽隨後也跟了進來,一瞬間便捏住了那人的下巴︰「不知死活的東西,你可以不說你是誰派來的,因為我很樂意把你的下巴捏碎,手指掰斷,這樣你回去也匯報不了你的所見所聞。」

那人都嚇傻了,連忙擺手求饒︰「大俠!大俠饒命!我什麼都說,求你了!別殺我!」

可皇甫陽感覺並沒有什麼興趣︰「可是我沒那麼多耐性,我現在就像捏爆你的頭。」

「我是南王爺派來的!為的就是來調查許小姐是不是真正的許小姐!」

「嗯,明白了。」皇甫陽滿意地點了點頭︰「但是我從沒說過你說了我就饒你不死。」沒等那人反應過來皇甫陽已經扭斷了他的脖子。

「你……」花白寧有些驚訝地看著皇甫陽,皇甫陽也只是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不屑地看著地上的尸體︰「無謂的仁慈只會帶來很多麻煩,忘了董三了嗎?」

花白寧沉默了。

「現在絕對不能再回南王府了,那個蒙成應該早就知道你不是真正的許天巧了,我不管你對那個許氏有什麼同情心,我不允許你回去。」皇甫陽現在的眼神與剛才鹿神加持的眼神完全不同,這個眼神更加高傲,也更加有壓迫感,花白寧仿佛要被這眼神吸進去一般。

花白寧指著皇甫陽,帶著哭腔對著承靈子說道︰「這不是精神病嗎?他這情緒變得太快了,我有點跟不上啊,他真變不回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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