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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公主您放心,我這就帶路,您跟我來就是。」

說著,他就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匆匆的向著街頭轉角處走去。

秀寧急著見人,也不及分辨什麼,就是快步跟了過去。

離歌在後面冷眼看著,就覺得不太對勁,這家伙的反應,前後反差太大,絕對有問題。

這般想著,他就是一路跟著,一路默記著地形。

看著那人領路越走越偏僻,他就似是有心無意那般開口道︰「對了,一會你帶我們到了地方後,就可以走了。不過走之前,你記得提醒我給你解藥。方才我給你吃的那顆壓驚的藥丸,其實根本就是毒藥,只是因為心里作用的緣故,你的恐慌才得到了緩解。」

離歌含笑,溫文爾雅的解釋著,而後就是笑著拍了拍那人的肩頭,「兄弟,不好意思。這人在江湖行走,難免要多留個心眼。何況我是奉了皇命,要保護好公主的,所以更不敢馬虎。有所得罪傷害之處,還請兄弟見諒。」

那人一听離歌這般說,雙腿一下子就軟了,「公子饒命啊。」

離歌含笑將他扶起,就是不遺余力的恐嚇著他,「那毒藥可是十二個時辰內得不到解藥,就會腸穿肚爛的。不過你放心,是十二個時辰,你才剛吃那藥丸多久,待事情辦成後,我必然將解藥給你。」

秀寧原本有些不解,離歌為何突然說及此事。

此刻,冷靜下來,細細想想,秀寧也開始覺得這家伙態度的轉變,也未免太快了一點,快得不像是因為怕死所以開竅,倒像是有所預謀,所以急著將自己引入陷阱之中。

再想下去,秀寧就是莞爾間,啞然失笑。

她是太過于擔心某個人,才會這樣的失察,就連素日里的聰慧,都被她丟了大半。

事情想想就該知道,縱然她殺了那個負責實行任務,在自己喝的茶水里下藥的人,縱然他引得李淵派來此間辦事的密使率眾殺來。

可就算是再怎樣的率眾而來,也多少會在他們的秘密據點里留下幾個人看家。

何況李世民在他們的手中,那個秘密據點里,怎會不留人看守。

這般想著,秀寧就是面色一沉,隨即就又恢復了那淡淡然的清冷,同離歌道︰「好啦,哪有那麼多廢話。反正他不是蠢材,會想清楚背叛我們的下場是拿不到解藥,也討好不了朝廷,因為還沒有什麼人,能夠輕易殺得了我們。雖然說殺人對我而言,從來都不是難事,哪怕瞬間秒殺百余人。但我實在不想雙手沾滿鮮血,今天不想再殺人了。所以你跟他少說廢話,趕緊讓他帶路,要是他走得慢了,耽誤了我的時間,我說不定你惱火,就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她的聲音本身就清冷的可以殺人,那人在雙重威脅之下,就是嚇得雙膝一屈,又一次跪在了地上,「公主,公子,求你們好心放過小人吧。小人不容易啊,上有八旬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小人……」

秀寧白了他一眼,就是沒好氣的問,「你多大年紀啊,看起來不過二十**的樣子,你有八旬老母啊?照這麼說來,令堂得

是年過五十的高齡才生了你?你當我沒讀過書啊,那個年紀的女人能生出孩子才怪。我話說得不夠清楚嗎?你老老實實帶路,我們自然不會為難你。你若自己動了歪心思,那就是在找死。」

「是,是,是。小人不敢動歪心思,不敢,就是公主你不怒自威,小人怕得很,所以……」

他支支吾吾的還在扮可憐,秀寧就是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

這要是個女人跟他賣萌撒嬌也就算了,一個男人,惡心不惡心啊。

很有些的听不下去了,她就是嬌哼一聲,借口道︰「所以你就給我閉上你的嘴,一句廢話都別說,前面帶路。」

「是,是,是。」

連說了三個是,他就一骨碌的爬起身來,繼續帶著秀寧與離歌朝著那愈發僻靜的巷子走去。

秀寧回眸看相向了離歌,兩人相視一笑,也就明白了對方的心思。

微微點頭,離歌手上難能的亮出了兵刃,他在告訴秀寧,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也不介意殺人,不介意動手。

秀寧淺然一笑,就是加快了腳步,跟上了那個人。

走進了愈發幽深的巷子,感受著一抹抹陰森的氣息,秀寧嘴角的笑意愈濃了幾分。

她不怕有危險,有埋伏等著自己。

怕就怕一切都是風平浪靜的,因為她已經看出了這個帶路家伙的可疑,若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那絕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絕對是更危險的。

踏足那青苔斑駁,陰暗潮濕的青石板路,秀寧就是有些不滿的皺了皺鼻子,「這是什麼地方?你們確定你們真的照顧好了秦王殿下,我去了不會見到一個死人?」

那人忙是回頭,卻是欲言又止的看向了秀寧與離歌。

離歌揮手道︰「你說吧,現在這個時候,你可以說話,因為你說的可以肯定,不是廢話。」

「是,是。」連連點頭後他就道︰「回公主,秦王殿份高貴,小人平日里是沒機會照顧伺候的。不過听密使的意思,是要他活著的,而且他一直都活著的,因為小廚房里每日都專門給他熬不少的參湯。」

听著這些,秀寧就是點了點頭,「也不怪你們選在這里,雖然環境差了一點,卻足夠隱秘。難怪我來洛陽這麼久,都沒找到你們的下落。」

「公主說笑了,我們就佔了一個熟悉地形,熟悉洛陽的便宜。」

那人十分去謙卑的說著,一雙眼楮卻是提溜亂轉了起來。

秀寧瞧得清楚,卻不點破,只是依舊跟在他身後,朝著巷子深處走去。

眼看著他左腳踩在一塊青石板上,腳上的動作與正常走路很是不同,秀寧就是在心里暗暗冷笑,而後看著他邁步離開了那快青石板,就是一身手,抓著他的肩頭,將他提了過來。

用力照著方才的那塊青石板上一踩,那塊青石板就倏然的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地面上多出另一個深不見底的坑。

秀寧也不管那坑里是什麼,就直接將帶路那人,給丟了下去。

反正他既然知道如何開啟機關,自然也知道如何出來。

如果出不來,也算他活該倒霉,命喪于此是天意。

既然此間還有不少人埋伏著,那麼無論李世民是否被安置在此處都不重要了,因為她還可以抓到新的活口,為她所用。

至于先前那個藏心眼算計自己的倒霉家伙,卻隨他去吧。

離歌卻是頗有幾分同情的嘆著,「他也算忠心。」

「忠心個大頭鬼啊。」

秀寧不客氣的反駁著,「你道他為何這樣?他是瓦崗寨的人,是翟讓的手下,是一心瞧不上李唐江山的人。他會這麼賣命,還不是為了榮華富貴,為了事成後許下的高官厚祿。若他是真忠心的人,我會敬他,重他。可惜,他不是。」

「也對。」

離歌細細想了想,就是這樣答著,而後向前邁了一步,將秀寧攔在了自己的身後,「這條路不安全,我為你探路。」

「沒必要你替我犯險啊。」

秀寧搖頭說著,離歌卻是心意已決的道︰「你若有個三長兩短,就沒人救得了李世民,這一來我有負于師父的囑托,更害死了無辜之人,我便只好以死謝罪,如此一來就是三條人命。可我若有事,絕不會妨礙到你和李世民好好的活下去。你說是死一個好,還是死三個好?」

無論如何,秀寧也沒法回答死三個好。

看著離歌的背影,她微微閉目,在心里暗嘆了一口氣,就是笑著道︰「有人願意替我赴死,我感謝還來不及呢。離歌公子你請,希望這會你可別做烏鴉公子,真把這條青石板路說成機關重重的必死之地。」

離歌被她逗笑,就是搖頭,「你就不能正經感謝我一次嗎?」

「不能。」秀寧很有些嬌蠻的說著,「誰讓每次從你口中說出來的壞事情都實現了,這路上要是還有機關,就是你烏鴉嘴害得,我還謝你做什麼啊?要是沒有機關,這一路安全,我就更沒理由謝你了。所以別貪心了,有的感謝,你就受著唄。」

離歌不計較這些,就是點了點頭,「好,你說得都有道理,我是開路先鋒。」

說著,他就邁步向前走去。

所有的事情,好似早已注定了一般。

凡事和離歌口中說出的壞事,就沒有一件是不實現的。

才走了三步,秀寧就听到耳邊傳來了嗖嗖的聲響,那是利箭從四面八方而來,圍攻著他二人。

秀寧只覺得額角浮起了三道黑線,這箭矢可是全方位的圍攻,誰開路都沒用,因為她和離歌沒一個人能逃得過危險。

「小心!」

她嬌叱一聲,就是打掉了一直飛箭,飛快的朝著牆邊躲閃了過去。

腳踏圍牆,凌空而起,秀寧手中的短刃出手,鋒利的短刃飛速的將箭矢斬斷,卻終是因為箭矢來多,來勢太猛,有那麼一枚箭矢成了漏網之魚,飛速的朝著秀寧射來。

待她發現那枚箭矢,再想收回短刃,斬斷箭矢時,已然遲了。

她有時間收回短刃,卻已無時間再出手。

眼看著箭矢朝著她的心口飛來,秀寧就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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