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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郊外。

駿馬之上,秀寧一身簡單的黑色勁裝,趁得她整個人都愈發的英姿颯爽。

遠遠的,她見到了李世民,嘴角勾起了一抹莞爾的笑意,那嫵媚動人之色,更是讓人心曠神怡。

馬兒由遠及近,她不施粉黛的容顏,卻不沾染絲毫的塵土,整個人隨著馬兒的顛簸,更多了幾許搖曳生姿容的媚色。

李世民齊身相迎,秀寧縱身而起跳下了馬,若非身後有近萬余精兵看著,她只怕是會不顧一切的投入到他的懷中。

「衣服上都沾染了塵土,你等了幾天啊。」

聰明如她,只一眼就看出了真相。

李世民笑著別過了頭,「書信一到,我就趕來了。」

「真好,」她淺然一笑,就是問︰「你好不好,皇上有沒有為難你啊?」

提起李淵,李世民的眼中,就有淡淡的恨色閃過。

他面色鐵青的站在那里,很多事情已經不需要他說,秀寧就能想得到。

秀寧的眉頭低蹙著,臉上的歡愉之色,早已不見。

李世民不忍見她這般就是揮手道︰「你別多心,不過是戰事稍停,我成了個閑人罷了。不過來年再開春,他還得將兵權還給我。眼下不過是各方勢力經過了近三年的戰亂後,都需要休整,才在某種程度上,互相默認了彼此的休整,並不進犯。這段時間不會太久,只要有一方勢力在休整中恢復了實力,就必然不會安分守己在等下去。這就是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

秀寧听後點了點頭道︰「那麼,現如今各方勢力都是如何分布的?」

「人都瘦了,也不想著好好休息,還問這問那的。你今天如何問,我都不會告訴你的。好好休息兩天,再談這些。時局是不會輕易變的。」

他很是決然的說著,那言語間盡是不容反駁的意味。

秀寧輕笑,「那好,我領你的情,听你的話好好休息。」

他二人有說有笑的朝著帝都走去,分明有馬,他們卻都不騎。

因為這樣安靜而又緩步的走著,是一種難能的幸福,他們都

珍惜這幸福時光。

一路走著,還未及多享受這一刻的美好,他二人就看到有人騎馬,朝著他們沖了過來。

馬快到近前時,那騎馬之人,一勒韁繩,馬兒就剛剛好的停在了距離秀寧與李世民一丈遠的地方。

看清了騎馬而來那人,秀寧與李世民的神色都是為之一怔。

「高大人。」秀寧這樣念著,李世民卻念了另一個名字,「神算子。」

同時念出了兩個不同的名字,讓秀寧與李世民雙雙回眸看向了對方。

秀寧低語道︰「他就是自稱與我李家交好的高希高大人,我逃出長安時,他勉強算幫了幫我。」

李世民亦是解釋道︰「我認識他時,他就是那位江湖中人稱神算子的高人。從來不曾听聞過高希之名。」

他二人困惑間,高希已然下馬,一路走來一路道︰「秦王與公主又何須錯愕呢,俗世中人有俗世中人的名字,跳出紅塵于山野中批命更有山野中人的綽號。在下高希,亦是江湖中人口中的神算子。」

想想從認識這人來,他行事頗為詭異,不按套路出牌,秀寧的眉頭不禁蹙起,「那麼現在高大人,是以什麼身份來與我二人相見呢?」

「神算子。」

他說出了這三個字時,整個人身上都好似鉛華洗盡了那般,竟再無了俗世的凡塵氣息。

「我與二位有緣,夜觀天象,得知二位將有大劫難,所以特來告知。而我的紅塵緣已盡,不能再在這世俗中為官。日後二位若奪得天下,請到那黃山草廬外一聚,屆時高某還會有事相求。」

說完,他復又翻身上馬,整個人都顯得十分飄忽。

秀寧與李世民心中具是生疑,兩人異口同聲的問著,「究竟是什麼大劫難?」

「天機不可泄露。」他的聲音比他的人,更加的飄忽。

如此這般,模稜兩可之話,在他二人的心底,種下了隱隱不安的種子。

宮門口,一直沉默著的秀寧突然開口道︰「他是說,那些不容你我的人,會在近日下手嗎?」

「眼下沒人敢動你我,是

因為你我對皇上都還有利用價值。皇上不讓我們死,自然沒有人會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不過狡兔死,走狗烹。若我大唐江山穩固,只怕我是必死無疑。你,他未必肯下毒手。」

李世民這般說著,嘴角就是浮起了一抹頗有些淒涼的冷笑。

「你若死了,我必為你殉情,這就是你我的大劫難,一個都活不了的大劫難。」秀寧輕聲的念著,一行清淚就順著眼角滑落,「我不許你有事,我做這麼多,遠赴突厥,下嫁柴紹都是希望你安好。你不許再說這樣喪氣的話,無論以後有多難,我都會陪著你,都不許任何人傷害你。」

「傻瓜,為了你,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快點別哭了,若是被他瞧見,保不準又會生了疑心。總管古今,我以前還以為只有曹操是那疑心甚重的人。現在看起來,朝堂上那位,和曹操【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嘆著,就是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淚痕,又為她理了額前的碎發才是道︰「侯君集他們有心了,今晚太和路設宴,為你接風洗塵,記得要來。」

「嗯,晚上見。」

她微微頷首,目送著李世民離開,才是轉身步入皇宮。

上書房中面見李淵,一切都還正常。

她簡單的說了下塞北胡國中發生的事情,又將文書呈上。

李淵十分滿意的點頭,「為父能有你這樣的女兒,是為父的福氣。」

說著,他話鋒一轉道︰「听說你回來,是世民為你接風的?」

「算不上吧。」秀寧淡淡然,整個人都不喜形于色的道︰「不過是長安郊外巧遇罷了。」

「為父還是那句話,你是為父的女兒,你愛上哪個男人,為父都會支持你。可你身為公主,卻不能愛上會毀了自己的男人,即便愛也該深埋在心底。如何能一封家書都不送給駙馬,卻是頻頻送信與世民?」

他這般問著,卻沒有責難的意味,只是頗為擔心的嘆息,「謠言四起,朕身為皇上,已是難做。若還有證據落在別人手中,你讓朕如何跟天下人交代。到時候朕就是再疼愛寧兒,也只能大義滅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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