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話，顧鶴之的笑意更深了，他垂眸看著華灼，視線相交匯的時候他不再掩藏心底的情緒，慢慢浮現出想要表達的感情，聲音溫和又帶著隱隱期待︰「那我當做拿嫁妝跟你回家也行。」
這已經算是另類表白了。
在說之前，顧鶴之想了很久很久，甚至在萬年前就已經在思考要如何說出來，連場景，對話都安排好了。
可事情就喜歡發生意外，他剛剛就月兌口而出，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場地也沒有任何能給予的浪漫。
但是說實話，顧鶴之並不後悔，甚至有點慶幸挑破這層話。
他錯過太長時間，也等待了太久，不想再繼續默默的守在後面，他想要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邊。
華灼︰「……」
她又不是傻子，剛剛裝傻充愣，也是感覺到了點苗頭，沒想到直接說出來了阿。
尷尬倒不會，華灼而是擰眉深思，眼神打量著顧鶴之，模著下巴琢磨了幾秒鐘，爾後還有點不太確定地道︰「你這是在跟我表白？會不會搞錯對象了。」
雖然長大了，漸漸有身為女生的自覺，但華灼還是下意識認為和周圍朋友都是兄弟關系，不會改變。
這兄弟突然表白…這感覺有點奇怪。
可讓華灼更奇怪的是，她居然沒有感覺到反感，或者下意識要拒絕？
顧鶴之聞言無奈笑了笑，但眼底的寵溺要溢出來了︰「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認錯。」
要是連心上人都會弄錯，那還配說她是你的心上人嗎？
「……所以，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華灼了然哦了一聲，對上顧鶴之的歪膩眼神，她突然決定有點小小尷尬，煩躁撓著頭發，撇過視線解釋道︰「別誤會，我就是好奇。」
他們貌似沒有多少相處的時間吧，除了小時候「共患難」過幾天，還發生了一系列烏龍誤會。
等再次相見的時候就在開學沒多久，後來有時間踫到一面又匆忙離開。
難道是……一見鐘情？
臥槽，假的吧！
華灼被這個想法給惡寒到了，抖了抖虎軀，連忙搓著長滿雞皮疙瘩的手臂。
顧鶴之沒听到她在第一時間拒絕，而是有心情在問亂七八糟的事情，心底就已經有答案了，他笑意溫和，又走上前去一步，抬手手掌蓋在華灼頭頂上揉了揉，聲音含笑道︰「大概是，你說要娶回家養得白白胖胖的時候。」
似乎將喜歡的東西養得白白胖胖，是刻在骨子里灼兒的習慣。
比如以前養的靈寵，胖到飛不起來了。
比如以前養的靈植，營養過剩最後枯了。
比如……
比如現在的鬼頭和警犬，身上的肉一層堆一層長。
剛開始他以為是覺得好玩，後來發現平日里看似漫不經心，還嫌棄得緊，可背地里卻比誰都在認真在飼養。
顧鶴之默默看在眼里後來知道了是何原因。
因為灼兒她太孤單了，長大的時光里都是自己一個人玩耍。
剛出生的時候被拘禁在家里，宮里下人不敢靠近，外面的同齡人被父母教育著她是邪龍更加不靠近，父母又忙。
後來漸漸長大了，她就被關進了仙界禁地，沒人任何人，漫長的歲月里沒人知道她是如何渡過的，也沒人知道她經歷了什麼，性子變得囂張狂妄，小小年紀心思深沉。
如果不是後來突然大腦禁地擅自跑出情緒失控，破壞了仙界很多地方，灼兒想來也還會在禁地，而不是被押送到他身邊管教著。
想到這些，顧鶴之揉著她的頭發一頓，爾後又幫忙順好，眼底都是化不開的暖意。
不管曾經如何，至少現在沒有任何約束的灼兒過得很好，有了朋友，有了普通人的喜怒哀樂。
「瞎說，你是豬嗎，還養得白白胖胖，待宰阿。」華灼朝天翻了個大白眼，拍掉在她頭上作亂的手，她背過身，雙手環胸，微抬著下巴很是倨傲道︰「只有糟糠吃，你還願意跟我回家。」
其實…她小時候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雖然沒有長成「大姑娘」，但是現在長成的模樣也秀色可餐。
反正她現在有能力賺錢，大不了她就多摳一點出來，總會養得白白胖胖，更加好看的。
「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顧鶴之忍不住愉悅的心情，他發出了輕輕笑聲，整個人像是掉入凡塵的仙君，多了些人煙氣味。
難得的，華灼覺得臉上有點點燙，不過想到她現在背對著沒有被發現，也就強裝鎮定下來了，她干咳一聲，道︰「走吧，我們去扯證。」
她率先走了兩步，發現人沒有跟上。
華灼疑惑回頭一看，就看到顧鶴之罕見傻傻的站在原地，機械地掏出手機撥打了電話，很嚴肅道︰「喂，哥，你派人將戶口本送來，我要去登記結婚。」
看著面部表情和語氣，沒有在開玩笑的意思。
電話那頭在處理軍務文件的顧凜之︰「……」
他以為自己出現幻听了，還用筆尖戳了一下手臂，眉頭一皺，有痛的感覺，沒在做夢。
顧凜之無語道︰「小弟，我親自把戶口本送過去給你，你能登記嗎。」
自家弟弟叫哥哥的次數一個巴掌可以數得過來，而且每次叫的時候都有事情要幫忙，他已經習慣了。
但是這次，就讓顧凜之感到震驚。
自家弟弟居然要拿戶口本去登記……幻想到從小就是自持冷靜的弟弟罕見傻樣，他就是忍不住勾唇笑。
身為過來人，他都知道的。
和心上人確定關系之後，確實恨不得立馬拐回家，一分鐘也嫌晚。
顧凜之又道︰「先等等，等你年紀到了再登記也不遲，反正也不久，就是四五年的時間……」
難得話癆的他，話還沒有講完，就被掛斷電話了。
顧凜之對著手機挑眉，嘴角勾起玩味笑容。
自家弟弟那是鬧心了。
別說親哥了，華灼听到這騷操作，也是愣了又愣，她快步走上去抬手貼著顧鶴之的腦袋，擰眉問道︰「喂，你沒傻吧？」
結婚登記？這特麼已經醉了，想得可真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