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翠花,紅霞站直了身子,視線在她的肚子上來回流轉,勾唇道︰「看來你將他養得很好,主上必定會很滿意。」
她不知道主上用來做什麼,但是布下那麼大個局,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這個鬼胎。
那先天純精的能力,如果不是沒有膽量,她都想自己佔有,修為肯定會突飛猛進。
視線過于灼熱,剛剛安靜的肚子又有鬧騰的趨勢,王翠花心頭一跳,她害怕地縮在劉鐵柱後面。
劉鐵柱將人護在身後,小聲道︰「別怕。」
南飛朗走過去擋在他們面前,目光警惕的看著紅霞,「你想做什麼。」
看來他們真正想要的,是王翠花肚子里莫名出現的孩子。
他一說話,這才讓紅霞記起此人是誰,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阿,被主上放棄的棋子。」
本來是個很好看的容器,很可惜的是在要大功告成的時候被破壞掉了。
不過相比較起來,還是鬼胎比較適合。不然主上也不會因為棋子被破壞,就決定放棄,不再生氣的人。
南飛朗眉頭下壓︰「當年是你們對我下的手。」
借助仇家的手來下蠱毒,怪不得他們就算翻出了全部仇家也找不到解決辦法,只是因為仇家非人類。
紅霞妖嬈一笑︰「主上能看上你,那是你的榮幸。」
她手上轉著煙槍在把玩,斂起笑容,「不跟你們廢話了。既然是主上要的人,那就乖乖跟我們回去。」
沒給反抗的機會,她直接一揮手,出現一個口袋,直接將他們三人給吸了進去。
「乾坤袋!」在和霍平打斗的夜恆看到這個,他想要過來解救,但是被紅霞及時收回去,隨後兩人對掌,夜恆被擊退一小步,霍平想要趁機偷襲,卻被紅霞給喝止了,「他是青丘的人,先別動!」
听此,霍平有些不太甘心,青丘的人又怎麼樣,只要抓回去,主上也不會怪罪下來。
但是此次任務要听紅霞的指令行事,主上最不喜歡不按規矩行事的屬下,如果紅霞就此機會參他一本,到時候所有的罪責都是他承擔,可承受不來懲罰。
想法在腦海里很快閃過,霍平也就不再有所動作,很乖的听指揮。
既然說不抓,那他就不動,反正遺漏一個青丘狐讓主上生氣的話,也不是他該承擔的責任。
在夜恆想要追上的時候,只听見紅霞道︰「我們走!」
話音一落,他們全部人都消失在了房間里,連那些斗篷黑衣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夜恆擰眉,他閃身出陽台外,漂浮在半空中,風吹過鈴鐺響。
他放出兩個狐火去跟蹤,但是它們很快就回來,幻化出人的樣子在搖頭,表示不見任何蹤影。
夜恆擰眉深思︰「會是去了哪里。」
想到剛剛提及到的青丘,再聯想到母親留下的一塊青丘令,這其中會有什麼關系嗎?
夜恆有些搞不懂,貌似他被帶來這里,就莫名其妙就被扯入這些奇怪的事情中。
查,還是不查?
夜恆糾結了兩秒,就決定要查。
並不是因為想要去將人救回來,而是因為對方提及到了青丘,那必定知道管于青丘的事情,借此機會,可以作為查關于父母事情的入手點。
思及此,夜恆轉身離開,回他的狐山。
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是自小照顧他長大的小姨肯定知道一些內情。
狐山被結界保護著,從結界進去的時候里面都是遍地的狐狸,或者化成人形的男女老少,有些完全變成人了,有些還留著狐狸耳朵和尾巴,他們喜樂玩笑,看到夜恆回去,皆是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他,彎腰行禮道︰「少主,您回歸了。」
夜恆點頭︰「嗯,你們繼續。」
他急急忙忙應了一句,隨後趕緊去小姨經常待的地方,一個懸崖邊,上面遍地繁花盛開,還有很多蝴蝶在飛舞,而一頭銀色長發的小姨就盤腿坐在花叢中間,正背對著他閉目修煉。
「小姨!」夜恆走過去,周圍的蝴蝶飛起在他身邊環繞一圈,隨後又散開,到處飛舞。
他盤腿坐在對面,目光灼灼地看著還在閉目修煉,很超月兌淡然的小姨。
他姓夜,也許是隨了父姓。因為至今他都不知道父親俗家名字叫什麼,只知道他出家的法號。
母親則姓白,名叫白琳,小姨叫白語。
和母親的溫柔不同,小姨是一個很冷漠的人,很多時間都在修煉,不苟言笑。
剛開始和小姨一起生活的時候,說實話,他有點發怵,不過後來就習慣了,小姨只是喜歡冷著臉,其實人很好的。
白夢感受著天地靈氣,並沒有睜開眼楮,但她就是知道外甥匆匆趕來的原因,她的聲線很冷淡︰「你母親將青丘令給你了。」
她只是陳述句,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姐姐在開始的時候曾經期望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普普通通長大,無憂無慮,那時候她不做表態。
生來就是不同,以後所肩負的責任也就不同。並不是口頭上說當個普通狐妖,就能行的。
走到今天的局面,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是注定好了。
夜恆對小姨的本事有所了解,所以對她的預知也沒有什麼吃驚,點頭道︰「對,所以我想知道關于青丘令的事情,是和我父母有關嗎。」
他抿了抿嘴唇,將剛剛的事情如實說了︰「剛剛,我听到有個人提到青丘,那就是說明還有其他人知道青丘的事情,並沒有瞞住。」
說到這個,本來閉目的白語突然睜開眼楮,一雙冷冽的狐狸眼透著強勢又傲然的氣質,她的眉頭微微堆起,「你說,你剛剛踫到提及青丘兩字的人。」
能讓小姨睜開眼楮,想來是一件很關鍵的事情,夜恆心中想,也點頭道︰「對。有人想要把我一起抓走,但是提到青丘的時候,就沒有動手。」
就好像他站在漩渦中間,外面的人都知道真相,就他一個人傻乎乎的,什麼都不懂。
白語目光悠遠了幾秒,隨後又恢復了冷厲,她淡然道︰「這件事,你不需要理,回去繼續修煉。」
她說著,閉上眼楮重新修煉,擺出不想繼續交談的訊號。
「小姨,你不能什麼事情都瞞著我!」夜恆站起來,毛茸茸耳朵豎起一抖一抖,氣鼓鼓道。
他又不是三歲狐狸,不需要一直被保護在羽翼下。
然而他的反抗並沒有任何效果,夜恆瞪著眼楮看了一會兒,隨後悶頭轉身就走,他才走沒幾步,身後就傳來小姨的聲音,「沒有匹配的實力去知道真相,心情只會更加沉重。」
夜恆背對著她,立在兩邊的手緊握成拳,堅定道︰「我不怕!」
這只是早晚的事情。
白語沉默了兩秒,爾後道︰「想知道,就去禁區。」
「謝謝小姨。」夜恆嘴角一彎,他背影有些著急地往禁區走去。
在他的記憶里,禁區是不能進去的,他就見小姨去過一次,就是父母去世的那天,她進去了三天三夜才出來,但是出來之後人也變得更冷淡了。
「…他真的很像你,姐姐。」白語緩緩睜開眼楮,目視著夜恆的背影漸漸消失,輕聲呢喃了一句。
看似很溫柔的姐姐,可骨子里卻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