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芸沒有料到鄭殷殷會這麼激動,鈺公主也沒有想到,兩人都愣住了。
還是寶芸先反應過來,怕鈺會因為生氣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忙將鄭殷殷拉到了自己身後,才說道︰「公主,殷殷這段時間心情不是很好,剛才的話也並非是針對,沖撞了公主,還請公主恕罪。」
「寶芸,你讓她恕什麼罪,就算是要請求恕罪,也該是她請求你寬恕她。昨天她對你那樣的無禮,三番兩次的挑釁,今天又說這些話侮辱你。這就是他們南越的禮數嗎?再說她自己喜歡齊王殿下不敢去和殿下說,來為難你算是怎麼回事啊。」
寶芸是第一次覺得鄭殷殷是這麼的能言善道,看鈺呆若木雞的樣子,她有一種沖動想拉著鄭殷殷逃之夭夭算了。
到底還是理智阻止了她,她回頭看了鄭殷殷一眼,示意鄭殷殷不要再說話了。
鄭殷殷不服氣的哼了一聲,好歹是沒有再說什麼了。
寶芸這才重新轉過身和鈺道︰「公主,殷殷的話雖然多了點,也直了點,但是她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你若是喜歡王爺,去和王爺說就是了,我不會攔著你。但是你這樣為難我,對你想達成的事情是沒有什麼幫助的。」
鈺這時候也回過神,嘴巴張張合合,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此寶芸也不再多說什麼,拉著鄭殷殷給她微微福身,之後便想要離開。
鈺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應對,不過動作倒是十分的靈敏,大步走到了寶芸的面前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林躍原本是在馬棚外面等著的,等了一會兒沒有見到寶芸出來,又听到馬棚里似乎有爭執,沒有猶豫大步走了進來。
剛好就見到鈺攔在了寶芸的面前。他想都沒有想就快步走到了寶芸的面前,躬身對鈺道︰「鈺公主,兩國如今還是議和的時候,請您注意自己的言行。」
鈺這才說了兩句話,這些人的就以
為她是要吃了俞寶芸。她沒有理會林躍,冷冷的看著寶芸道︰「難道齊王妃就這點出息,只會躲在人家的身後嗎?」
寶芸笑了笑,沒有否認︰「公主真的是高看我了,我還真就是這點出息。」
鈺公主再次目瞪口呆,堂堂的齊王妃,竟然會說出這種沒臉沒皮的話。
「我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像是殷殷說的,公主從看到我的那一刻就與我過不去,若公主這樣對我是因為喜歡王爺,那我也說了,這樣是沒有用的。若公主是單純的看不慣我,那我的忍耐也就到今天為止。」寶芸不再笑吟吟的,冷下了臉說道。
看著寶芸的這個樣子,鈺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慶陽,她沒有辦法保證自己不會是下一個慶陽。
她不由後退了兩步,服軟的話她不可能說,但是在寶芸說了那樣的話,又是這樣的臉色之下,她的腰桿也硬不起來。
寶芸說完之後也沒有再說什麼,拉著鄭殷殷離開了。
林躍看鈺沒有其他的舉動,這才退到了一邊,卻沒有離開馬棚,就遠遠的看著寶芸。
見此,鈺的心里是什麼滋味都有了,衛嶸對寶芸的在意已經是溢于言表,事實也像是寶芸說的,她就算是再為難寶芸,改變不了衛嶸對她的態度。
更嚴重的。衛嶸那麼在意寶芸,還有可能因為她對寶芸的態度反而就對她厭惡起來。
可是想到這一點,她就更看不明白寶芸了。寶芸方才所說的就是在提醒她這一點,提醒一個情敵這麼做是錯的,這不是在幫她嗎?
寶芸真的是在幫她嗎?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在想什麼。
這個時候寶芸和鄭殷殷已經挑好了馬,寶芸也挑了一匹,想著和鄭殷殷隨便在附近的草原上走一走也就算了。
阿大阿二還有林躍在不遠處跟著她們,她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兩人騎著馬慢慢的走著,她這才問鄭殷殷
道︰「你剛才對鈺公主怎麼火氣這麼大?」
鄭殷殷低頭嘆氣,「我只要看到南越的人就忍不住想到你兄長,想著如果不是這場戰事,你兄長也不會毫無消息,這都幾天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原來是這樣。寶芸也跟著嘆息,搖搖頭道︰「還是沒有消息。不過這也不算是壞消息吧,至少還有希望。」
鄭殷殷看著遠方,輕聲道︰「我有時候想就這樣一直都懷著這一點微小的希望,我能撐多久。要是最後傳來的是噩耗,我是否真的能承受得住。這種等待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可若是最後傳來的會是噩耗,我也情願一直都這樣等著。就像是你說的,至少我還有希望。」
鄭殷殷以前一直都是活潑開朗的,現在因為俞書銘變得都深沉起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任何的語言對鄭殷殷來說都是沒有多大作用的。
現在兩個人都在馬上,寶芸想將鄭殷殷抱在懷中安慰也不能,只能說道︰「你要相信,我兄長不會騙你的,不管多難我兄長都會努力回來的。因為他知道你在等他。」
鄭殷殷只是笑了笑,寶芸能想到的安慰她的話, 她自己也能想到。說再多也是徒勞。
這時候她們的身後忽然響起了馬蹄聲,兩人回過頭來,看到鈺騎著馬跑了過來。
「這公主怎麼這麼難說話,我都已經將話說的這麼難听了,怎麼還湊上來。我算是想明白是她為什麼不去纏著你家王爺了,她要是在你家王爺面前這樣,只怕早就被你家王爺扔回南越去了。」鄭殷殷不屑道。
寶芸也是覺得有些厭煩,她都已經將話說的這麼明白了,鈺還這麼緊追不舍,就真的當她好欺負嗎?
鈺還不知道寶芸和鄭殷殷是這麼想的,策馬來到了兩人的身邊,這次沒有先對寶芸說話,而是對鄭殷殷道︰「這位姑娘,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和齊王妃說,你能先回避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