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書銘還在寶芸的身邊,哪里會讓俞佳雯再踫寶芸一下。俞書銘伸手毫不費力的就控制住了俞佳雯,厲聲道︰「好了,你別鬧了!」
說完轉頭看向寶芸,問道︰「寶芸,你沒事吧?」
寶芸似乎被嚇壞了,滿臉的驚慌,但听到他的問話還是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事。
儀丹和采雲是真的被嚇壞了,忙過去一左一右的扶住了寶芸。
「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再來看你。」俞書銘見她搖頭接著道。
她點點頭,一句話都沒有說便離開了。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中,俞書銘才放開了俞佳雯,冷聲道︰「你說是寶芸欺辱了你,我看是你容不下寶芸才是。」
听俞書銘這麼說俞佳雯有了一瞬間的心虛,但很快就被對寶芸的嫉恨代替,抬著下巴道︰「什麼叫我容不得她,是她自回來就不安分,在鄉下就和野男人私通,被父親發現還被她巧言令色的蒙混過去。」
俞書銘的臉色沒有一絲的松動,道︰「你和母親說的事情我會去查證,但是今天的事情是寶芸大度才輕易過去,否則以寶芸的身份完全可以將你拖去京兆府打二十大棍,這都還是輕的,你可知道辱罵二品縣主是什麼罪名!」
俞佳雯卻並不將俞書銘的話放在心上,冷笑一聲道︰「憑她是個什麼二品縣主也想壓在我頭上麼?六殿下已經承諾了會娶我做皇子側妃,那個賤人算是什麼東西!」
聞言俞書銘只覺得腦袋嗡嗡的叫,什麼叫晏辰已經承諾了會娶俞佳雯做側妃。
皇子側妃,家世是首選,就俞府在京城的地位,俞佳雯也只能夠上一個侍妾的位份。而且皇子身份也分貴賤,晏辰是的什麼身份,是皇後所出,是嫡皇子。這樣一來俞佳雯只怕連個侍妾都是夠不上的。
忽然,他想到了昨天晚上薛佳儀說的話,俞佳雯被寶芸算計到了腌的地方,多虧了晏辰,那晏辰到底是怎麼救的俞佳雯。
他的心中疑竇叢生,面無表情的問俞佳雯道︰「六殿下為何會承諾你
會是側妃,你做了什麼?」
俞佳雯是一個沖動才將這話告訴俞書銘的,現在俞書銘這麼一問她舌頭有些打結,若是俞書銘是站在她這邊的,那告訴俞書銘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也沒有關系。
可是現在俞書銘是站在哪邊的都還不知道,她輕哼一聲,嘴硬道︰「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你既然偏心那個賤人,你就去問她好了!」
說完重重的甩開了俞書銘的手,又怒氣沖沖的大步走了。
俞書銘只覺得腦袋一陣一陣的疼,無數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的交織著,無數的疑問在他的心頭翻滾著。
他急切的想要的弄清楚這些事情,這時,他想到了一個人選。
寶芸回到了居安院,儀丹給她倒了一杯熱茶,驚魂未定道︰「小姐看到俞佳雯沖過來怎麼不躲開呢?可嚇死奴婢了!」
寶芸喝了一口茶,才笑道︰「無事,不是還有大哥在身邊嗎。我這也不是沒事嗎?」
「小姐怎麼能這樣呢?您怎麼就敢篤定大少爺一定會救您呢?要是他不出手那可怎麼辦?」采雲也不贊成寶芸的話。
寶芸無奈的問道︰「你們可曾見到我什麼時候做過沒有把握的事情?」
「那也不行,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儀丹倔強道。
寶芸嘆了一口氣,她做了這麼多還不被這兩個丫鬟信任,還真是傷腦筋。
「發生了什麼事?」衛嶸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這個人大白天的也翻牆進來了。寶芸頭疼的想著,抬頭望去,問道︰「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大白天的也不怕被人發現嗎?」
衛嶸無所謂的聳聳肩,道︰「我要是繞過你們俞府守衛這點本事都沒有,怎麼會知道司馬將軍回來這麼大的秘密?」
寶芸‘哦’了一聲,撇過頭道︰「我還以為你是靠頭腦的,原來是我看錯了,你靠的是蠻力。」
听寶芸這麼打趣他,他怔了怔,而後帶著幾分無奈坐到了寶芸的面前,道︰「你這個妮子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怎麼,我不是順著你的話說的嗎?」寶芸轉過頭無辜道。
看著寶芸這幅樣子他心情大好,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嘴都酸了才停下來,道︰「是是是,你說的對,但說的不夠完全,我是既有頭腦又有武力的人。」
寶芸‘切’了一聲,言歸正傳道︰「你還沒說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司馬長空的人現在正在到處打听你,想來現在他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你下一步打算這麼做?」衛嶸沒有再顧左右而言他。
聞言寶芸笑了起來,看來司馬長空當真是長情的人,只是要這麼利用司馬長空的長情,她還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最後硬了硬心腸,道︰「如你所說,找機會和他打听打听我母親的嫁妝單子。」
衛嶸一眼便看透了她在想什麼,斂了笑容,道︰「其實對司馬長空來說,能在你的身上找到對你母親感情的寄托,或許能讓他更覺安慰。」
寶芸知道衛嶸在說什麼,也沒有掩飾,道︰「或許是這樣,但是他對我來說完全就是不相干的人。要是憑著他對我母親的感情就肆無忌憚的算計他,這才是對他和我母親感情的侮辱。」
「其實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只不過對他來說是逝者不可追,但是我比他幸運,我還有挽回的余地。你若是能讓他覺得也有挽回補償的余地,那是最大限度的減輕了他人生中的遺憾。而且若是能互相著想,那便不是利用了,那是感情。他為你做的事情收到了你的感激,你的關心,那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對我來說也是。」
衛嶸的聲音輕柔,似有惆悵淒婉。
寶芸的心似是被什麼重物擊中,幾乎讓她不能呼吸。她總覺得衛嶸的話中還有什麼她听不懂的內容,但是這樣的念頭總是一閃而過,她什麼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