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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小姑娘,大姑娘

紀泓燁哪里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父親和他的嫌隙早就已經鑄成,哪里是一時半刻就能解開的。父親今日的所作所為,也不過是給他提個醒,他再是風頭無二,在府里也到底是要听他的。

紀泓燁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唇角,他父親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都見過,若論起控制欲,只怕不比朝堂上任何一個人差。如今,他是覺得自己要動搖他的位置了,所以才以此給眾人立威,是想讓大家都清醒一下,知曉誰才是。

納蘭錦繡不知他在想什麼,其實,她最害怕的,就是三哥什麼都不說的樣子。她兩手握著他的左手,小聲道︰「我們本就是做晚輩的,不論父親是對是錯,我們都應該順著他。既然我們已經為違逆了他的心思,那受罰也是應當的。」

「你倒是能想的開。」

納蘭錦繡知道,這次秦姨娘是非走不可了。父親和三哥,因秦姨娘起了爭執,她又因此被罰跪,事情鬧得這麼大,想要平靜收場已經是不可能了。

「腿疼不疼?」紀泓燁還記得她上次跪完淤青的膝蓋,細皮女敕肉的一個人,不能受苦。

納蘭錦繡搖頭︰「不疼,也沒跪多少時候。」

紀泓燁坐直身子,拍了拍自己身邊空著的地方,道︰「你坐到這里來,我看看。」

「不用,真沒事。」

「……」

見他沉著臉,她只好又道︰「和你背上的傷比起來什麼都不算,你以後要珍重自己,不能再……」

紀泓燁眉頭一擰︰「你能同我比嗎?你有我身體好?」看她不說話,他又拉了她的手,意思非常明顯,他必須得看一看。

納蘭錦繡知道自己拗不過他,只能不情不願的挨著他坐下。見他俯子,像是要給她月兌鞋的樣子,她趕緊動手月兌了鞋子,然後自己掀起褲腿,露出紅了的膝蓋,略有些淤青,但不怎麼嚴重。

紀泓燁用指月復模了模她的膝蓋,沉聲道︰「你上次的淤青還沒完全好。」

納蘭錦繡趕緊動手把褲管落下,笑著說︰「沒有,那傷若放在旁人身上早就該好了,只是我的皮膚太過嬌氣,所以才會有些淤青,其實一點都不疼了。」

紀泓燁見她羅襪滑了下來,就把她的腳丫拿過來放在自己腿上,慢悠悠的動手給她穿好。這樣的事若是放在讓人家里,可是了不得的。寧國的男子,素來只能被女人伺候,哪有主動伺候女人的道理?但這個事情,在他們兩個之間,算是稀松平常的事。

因為,他常做,她也欣然接受。

把兩只襪子給她穿好,又讓她自己穿好鞋子,紀泓燁才把她的一雙小手握進手心,柔和地道︰「你既然嫁給了我,我就是要護著你的,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能再去領罰。不論這個懲罰是父親,亦或是祖母給你的。」

「三哥……」

納蘭錦繡剛想要說什麼,唇就被他低頭含了。她還想再說,又被他緊緊扣了腰肢,絲毫不給她反抗的機會。婚後這兩個月,她已經了解,三哥這個人就是這樣,表面上看著好說話,實則是最霸道不過的。她拗不過他,只好放松自己,半靠在他懷里,由著他予取予求。

紀泓燁沒有懲罰她的意思,雖然她最終還是去了祠堂,但是出發點還是為了他。他親她,只是因為他想親,最近他覺得在這方面自己有些失控,可能真的是他太放縱自己了。

他勉強離開她,深呼吸。即便是親吻這樣最簡單不過的事,他也需要很大的定力才能把她推開,不然他真不敢保證,自己還能不能顧及著背上有傷。

納蘭錦繡感覺嘴巴有點不舒服,他有個毛病,就是親完後喜歡在她下唇上咬一下。本是不輕不重的一下,算不上疼,可就是火辣辣的,仿佛被火灼了一下。她動手揉了揉,希望這種感覺盡快散去。

誰知這個不經意的小動作,卻惹了紀泓燁不快,只見他眯了眼楮,把面頰湊到她跟前,審視著她說︰「好啊!膽子大了你,還敢擦?」

「我沒有,我只是……」納蘭錦繡真是覺得自己太慫了,一對上他這般嚴厲的神情,她便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只是什麼?」

「只是嘴巴上有些不舒服。」她可憐巴巴的說︰「三哥,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咬人了,有點兒疼。」

無辜的她不知自己這句話說錯什麼,就惹得她三哥發狂了。紀泓燁腦子里確實一片空白,只余幾日前的夜里,他佔著她,她低喘著蹙眉,他問她疼不疼,她回的就是這樣一句話的場景。

那日有些瘋,她喝了一點暖身子的果酒,進行得也有些快,卻是他們大婚後最契合的一次。他心里的防線瞬間崩塌,雖然背上有傷,可力氣依然大的很,這麼個縴弱綿軟的人兒,他一只手輕松就制住了。

納蘭錦繡在他身下,看著已經伸進她衣襟里的手,忍不住推了推他,語氣氣急敗壞的︰「紀泓燁,你這個之徒,你背上有那麼重的傷,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他的手緊緊攬著她的腰肢,一點一點感受著她的細弱。听了她的話,他挑了一頭的眉毛,很不客氣的緊了緊手臂,力道不大,卻疼得她一陣顫栗。

她疼得不是腰,是別的地方。這讓她是真的有些怒了,徐錦笙的這幅身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胸口偶爾會疼。如今她的小日子快到了,正是不能踫的時候,夜晚睡覺若是不小心壓了,她都疼得不行,更何況是被他這樣緊緊圈在懷里擠到了?

她兩手握拳,狠狠的捶了他幾下,也顧不得他身上有傷了。她捶的這幾下有一下踫到了他的傷處,紀泓燁疼得蹙眉,把她的手按了置在頭頂,下手更不客氣了。

納蘭錦繡忽然覺得,即便他是那麼溫和性子的一個人,在這種時候,也可能是很暴力的。她疼得厲害了,眼淚就出來了。

紀泓燁似乎被嚇到了,放開她被鉗制著的手,低頭去啄她的臉頰,把她的眼淚一顆一顆吮干淨。見她還是不停的落淚,瞳孔像是被水洗過的玻璃珠子,水光瀲灩。

怎麼哭得這般可憐?他心疼了,側躺在她身邊,在她耳邊低聲哄她。她不說話,就一個人默默垂淚,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阿錦……」他只好低聲喚她。

納蘭錦繡終于肯好好看他了,卻是帶著哭腔說︰「我疼。」

「哪里疼?」紀泓燁以為自己剛剛不小心傷到她了,想到自己踫過的地方,就動手要去檢查。

納蘭錦繡按住他的手,吸了吸鼻子︰「你別動了,就是這里疼。」

他蹙眉,覺得自己剛剛沒怎麼用力,但她的模樣,也不像是在唬人。他怕小姑娘嬌女敕,自己真的無意中傷了她,還是打算看一看。

納蘭錦繡搖頭拒絕,兩只手緊緊按住衣襟︰「是它在長,所以會疼。」

紀泓燁隱隱明白了些,低聲問︰「那是說這個時候不踫也疼,踫了更疼麼?」

納蘭錦繡紅著臉點頭,剛剛氣悶的感覺,竟是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覺得不管自己怎麼生氣,只要三哥隨意一哄,她便能雨過天晴。

紀泓燁身體里的沖動已經完全消弭,他這才覺得背疼,剛剛好像是不小心牽扯到了。嘆息一聲,果真是不能同她同床共枕,不然他還真是壓抑不住自己的沖動。

「傷口疼?」納蘭錦繡起身,解了他的衣襟,去看他背上的傷。傷的不輕,她蹙眉︰「你這個傷要好好養上幾日,父親會讓人去給你告假,你以後不能胡來,都要听我的。」

「好,都听你的。」

納蘭錦繡扶著他躺下,自己坐在他身邊,想這麼陪他呆一會兒。

紀泓燁看著她的側臉,即便是五官再突出,也掩飾不住此時的溫柔嫻靜。他內心一陣安寧,他的小姑娘就要長成大姑娘了,還懂得賢惠了。

「孫婆婆年紀大了,又一直在後院伺候,所以知曉得比較多。過會兒你去問問她,看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幫你緩解疼痛。」

納蘭錦繡臉又紅了,她低下頭,聲如蚊吶︰「這種事情都是自然的,每個人都會經歷,我怎麼好去問她?」

「這都是人身體的正常現象,有什麼不好開口的。你是大夫,對這個不是應該更清楚嗎?」

「十三科中我精通的是針灸,按.摩、風寒、大小方脈我也都可以,獨獨是這個婦人和產科,我是一知半解的。」

納蘭錦繡對這一點也很無奈,她醫術之所以可以如此之精,完全是拜師傅所賜。可曲清嘉是個男人,對這兩門也是知之甚少,故而沒有教她。她如今知道的一些基礎方子,都是自己從醫書上看來的。

紀泓燁低聲笑了,柔和地說︰「孫婆婆對這些很有經驗,你別怕,盡管去問。若是你不好開口,便我去問吧,反正我是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納蘭錦繡一臉黑線,讓他去,還不如她自己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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