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安在大將軍呆了個幾日無非就是跟田毅和蘇幕遮學習。但大多數都是他們兩個人在討論,而她一見那些書就犯困,更別說和他們討論了。
雖然是在將軍府,但好歹她跟蘇幕遮相處的時間比較長,所以雖然自己老是針對他,但是還是時不時依賴著他的。
「喂,跟我去一個地方。」葉長安對著面前躺在床榻上的蘇幕遮說道。語氣還帶著略微討好的意味。
蘇幕遮不動,葉長安爬上榻去伸出手在他的眼紗面前晃來晃去。
手突然被人用力抓住,葉長安吃痛輕哼了一聲,蘇幕遮忽然松開手,葉長安趕緊將手伸回來,委屈道︰「大壞蛋,疼。」
葉長安清楚地看到蘇幕遮眉間皺成了一個川字,頓時心里得意。雖然她也不知道得意什麼。
見他一直這樣,她又假裝委屈道︰「疼。」
蘇幕遮晃了晃腦袋,然後伸手捂住額角。
葉長安以為他怎麼了,趕緊湊上去緊張問道︰「怎麼了?」
蘇幕遮唇微微勾起,開口道︰「疼。」而葉長安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一般,著急地就像自己頭疼一樣。
來不及再多想趕緊跑了出去,拉著剛剛好經過的侍女問道︰「有藥嗎?治頭疼的。」
那侍女被抓著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緊張地問道︰「小姐怎麼了?頭疼嗎?我去告知將軍。」說著就要走。
葉長安趕緊拉住她,指著屋里對她說︰「屋里……哥哥頭疼,不用告訴將軍。」
那侍女想了想,讓她等等,然後自己往來時的方向跑去,不過一會兒就拿來了一個小盒子遞給她。
「這里面有治頭疼和擦傷的藥,很方便認,頭疼的……哎小姐?」那侍女看著一溜煙兒就跑了的葉長安有點懵。
但是規矩上說侍女沒有得主人允許不得擅闖屋內,索性就站在門口等著召喚。
葉長安把盒子打開,發現有個瓶子裝著的藥,然後拿出來倒出一顆在手心,放在蘇幕遮唇邊。
蘇幕遮唇微張,那顆藥被他含在嘴里。葉長安緊張兮兮地看著他。
「你吞啊,怎麼不吞呢?」葉長安看著喉嚨一動不動的蘇幕遮,焦急道。
蘇幕遮輕笑,心里是有些詫異她突然的討好的。喉嚨一動,那顆藥就下了肚。
「這……告訴你一個不幸的事,那個藥好像是治……治瘡的……」葉長安小心翼翼地退後半步,然後仔細觀察他的神色。
蘇幕遮剛剛紅潤的臉色微白,唇緊緊抿著。葉長安得意地偷笑了會兒,才說到︰「騙你的。」
她看到蘇幕遮忽然向她伸出一只手,來不及思考趕緊逃跑。幸好沒得手。
但是往下一看她才發現,自己壓根沒動,後領子被人逮著的。
「出去。」蘇幕遮指著大門德方向道。
葉長安吐吐舌,心想出去就出去唄。然後整整衣裳就出去了。見侍女還在,又一股腦兒地把還沒蓋上的藥盒扔給她。
蘇幕遮沒得捉弄了,出來也不好玩,不如就到處走走。
走到一處地方,樹後有一塊種滿了鮮花的地,剛好有叫個人就正在出餐,于是她干脆爬到一棵樹上去躺著。
不過那里還有兩個侍女在除草,說話的內容也被她听去了一些。
「這花好看吧?」白色發帶的侍女對身邊橙色發帶的侍女說道,臉上喜悅。
那橙色發帶的侍女用力拔了幾根草,然後回答道︰「干你的事情。」
白色發帶的女孩見狀,伸手折了一枝花遞給那個橙色發帶女孩。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
「別生氣啦。」許是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們起了爭執,但是看著這一束花的魔力,葉長安心里有了計較。
那女孩接過花,臉上滿是喜悅。然後又和她一起說話一起拔草。
葉長安靈機一動,如果她摘了一朵花給了蘇幕遮,他還會生自己的氣嗎?憑著試試看的心態。
于是她趁兩人已經不在穿梭在花叢中。這里的花眼色都很鮮艷,但是就是種類太多她摘不完。
看著手里這一堆花,她決定挑出幾支來送就可以了。
把還被露水沾濕的鮮花遞到去蘇幕遮手里,葉長安清晰地感覺到他的身子一震。
葉長安開心,然後再讓他聞聞,這次蘇幕遮推開那花,面容清冷地對她道︰「你有什麼事?」
葉長安見他終于肯理自己,于是把花又塞進他懷里。
「你聞聞嗎,那你看看也行的。」葉長安這話就是暗示他可以把眼紗摘下來看看也好,
但是她的手還沒踫到他的眼紗,就被蘇幕遮一把抓住然後輕輕甩開說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之後就轉過頭去繼續睡覺。葉長安有點懵,看著那握在他手里的花,心想是拿回來還是不拿回來呢?
唉,反正花都送到手了,說不說都是時間問題,不如現在就說,于是她爬上床對蘇幕遮道︰「對不起。」
蘇幕遮嘴角微微勾起,抽出一枝花遞給葉長安。
田毅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葉長安要送給蘇幕遮花一枝花,結果他又還給了她。
然而葉長安是明白的,她臉上帶著點欣喜,于是趁機道︰「那你把眼紗拿開嘛,這樣戴著,不好看。」
蘇幕遮搖搖頭,然後讓她出去。他要休息。葉長安明顯有些失落,下了床後見田毅在門口驚訝。
「你怎麼來了?」葉長安詫異道,平時他一般都不會主動來找他們,因為他們會去主動找他。
田毅笑了一下,然後說道︰「後面的花園開花了,想讓你們去看看。」
「哦……你陪他來,我先去了。」說完葉長安就跑了出去。撞見有侍女正在擺弄糕點,她趕緊跑過去裝可愛。
田毅阻攔不及,也沒想她到底識不識路。干脆走到床榻邊。
蘇幕遮听到他說話的那刻就起來了,剩下的花安安靜靜地豎在桌頭的茶壺里,田毅本能認為那是葉長安放進去的。
「你為何不願意摘下眼紗呢?」田毅邊在前帶路,邊奇怪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