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02
她本是逆天穿越時空，來之前，就已決定，她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拯救未來的他們，此事因她而起，她絕對不容許，不能夠讓那種事情再度發生一遍！
胸口出有一個大大的傷口，此時卻涌粗濃而黑的血液，這是被墨以朝攻擊而成。
然而她卻感受不到一絲疼痛。
有什麼會比放棄一切還要痛苦的事情麼？
女子輕盈的翻身，御風而上，明明是看起來那麼流暢的動作，可她卻猶如一朵破敗的玫瑰一般，仿佛隨時都會掉落。
二人戰況之慘烈，他們都不是等閑之輩。
她突然阻隔在激戰中的二人之間，設下結界。
二人似乎都沒有預料到女子會有這樣的舉動。
「小心!」紫剎玄流突然叫道，他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然而墨以朝已經將碧青長劍，深深的刺入了女子的胸腔，鮮血再度奔涌而出……
「你……」墨以朝臉上露出惶恐之色，心猛的一痛。
啪———
是心碎的聲音，刺中了她的要害…嘴角到處都是鮮血。
女子不顧被墨以朝擊中的疼痛，她牽強的對他勾起一抹笑意。
「沒事……」她道。
紫剎玄流被她的結界彈出了百里之外。
墨以朝從未感覺到如此的慌亂，瞳孔猛的緊縮，手不由的顫抖。
無情如他，卻會有如此的心里狀態，他不知道該嘲笑誰。
「對不起，對不起……」雜亂無章的道歉。
望著女子的眼眸，他突然感受到，那眸子里包含的是一抹深情，不是痴情，像是穿越了千年的愛戀，失而復得的喜悅。
眼底似海水中央的漩渦，深邃的看不到海底，到底是怎樣的一份心意…
「師父，你說過的啊，你我之間不必言謝。」她眨眨眼楮，故作調皮。
可她的身子逐漸變得透明，任誰都看得出她笑得牽強。
女子環住了墨以朝的脖子，不知道是點住了哪一個穴位，墨以朝動彈不得。
只有千年的功力才可以完全讓他失去動彈的能力，而且要想控制住他，就連她自己都會遭到反噬，如果墨以朝強行沖破，那麼她也會功力盡失……
她就不怕他會竭盡全力沖破她的封印麼……
「噓…」女子將食指放在朱唇前，這個動作成功的安撫了他慌亂的心。
墨以朝高出她一個頭，這使得她不得已點起腳尖，才如蜻蜓點水般踫著墨以朝的唇瓣。
「師父！無論您現在承不承認有我這個徒弟，我都要告訴您，我，從來都沒有背叛過您！」她略帶哭腔，嗓音也不似之前那般沙啞，那樣的深情，穿透萬千空間。
師父…墨以朝從沒有收過徒弟，可此時听見這句話卻沒有絲毫的別扭，他的靈魂好似早就習慣了她。
到底…為什麼。
「無論何時，您在何地都請一定要相信，相信我從來都沒有恨過您。」
像是一份承諾，但同樣是深情的望著他，眼底卻是閃過一絲大徹大悟，到達眼角之時卻化作一滴清淚，沿著臉頰留下。
嘆了一口氣，女子沒有顧及淚流滿面，「我還未曾好好擁抱過您，我只是，我只是遺憾，從未听您對我說出，那三個字…」
嗚咽中，她的話語斷斷續續，胸口不斷有鮮血涌出，滴落在赤紅的泥土上竟化作了冰和雪…這是昆寧之力！
墨以朝有些震驚，坤寧之力出自上古神器坤寧劍。
可是，可是這不是應該是好好的放在天宮之中麼，為何這女子會有坤寧之力！
而且又要安山的乾清玉。
理智告訴他，現在必須沖破她對自己的禁制。
女子似乎是沒有想到他會有其他的想法 眼底浮現出一絲絕望。
眸色微動，罷了。
墨以朝第一次決定放棄，他真的不忍心看見女子因他的原因而暴斃而亡。
說不清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女子決然的說出這些話語，像是吐盡了內心的所有苦水，解月兌的閉上了她動人的雙眼，縱身一躍，摔入了身後的光影河中…最終被赤紅的河水淹沒。
墨以朝似乎是沒有想到，她會這樣離開，跳江就會死麼？
不可以，她還欠了他兩件神器。
然而卻有一個聲音在逼近自己。
愛他…她愛他！墨以朝用力的告訴自己，心如同被刀絞一般，仿佛自己辜負了誰，女子一去，身上的穴也自動解了，臉上一片涼意，分不清是誰的眼淚…
「 你是誰……」墨以朝跌跌撞撞的跑去，直直的盯著平靜的光陰河。
「洛楚風，舞風……」來自天際的回答，最終化作風聲消失淡去。
墨以朝神色復雜。
秦舞風是他所熟悉，一張滿是稚氣的臉浮現在他的腦海。一年前下山歷練帶回來的孩子……
……我無家可歸，哥哥收留我可好。
如今也有十多歲了吧…
但是那孩子明明還是那麼小，又怎麼可能會是她？
「永世不得超生……」不知何時結界破了，紫剎玄流走來淡然開口，眼底是不加掩飾的遺憾。
但是，或許他自己都不能知曉，他眼底劃過了一抹異色，名叫痛心。
「你說什麼!」墨以朝緊張，這分明只是跳河而已怎會不得超生……
「光影河，光影河，連光和影子都會無情的被吞沒在河中，千百年來都未曾有過一人探尋到它的源頭，魔界之人可以利用它看到前世的記憶，但是從來都沒有用自己的肌膚觸踫到他，傳說它的池水可以腐朽一切，除了光陰，還有魂魄……」
二人久久不語，誰也不知道對方正在想些什麼。不知過了多久遠處雪地，寒冰褪去，陽春又至。
安山 朝會殿。
「掌門師兄，這些弟子早已準備就緒了，您看誰好……」永卿指著殿下的弟子。
墨以朝微微眯眸，腦海又浮現出那個與紅衣女子同名同姓的女孩。
秦舞風……
掃過殿下眾人，仿佛心有靈犀一般，一個鵝黃色的身影雖然隱入了人群之中，然而這卻輕而易舉就被他發現了，跪在殿下中央的小女孩，此刻她正眨著一雙大眼楮，朝他的方向看去，清澈純淨……面色帶著些許期待。
許安見他的表情，立刻面露笑容，看樣子，今年的掌門寢宮要熱鬧咯。
墨以朝從上座站了起來，接過首座大弟子手中的名單，「秦舞風」這三個字異常的顯眼，仿佛再朝他招手，嘴角上揚，身邊的二尊震驚了，墨以朝也會笑！
只見墨以朝右手一揮，「秦舞風」這三個字，竟然從紙上飛了出來，刻在了一塊玉佩上。
首座大弟子，一見，便知道墨以朝已經選好，沒有猶豫，迅速接過玉佩，但是面上明顯的閃過一絲驚異，竟然是才學術法一年的秦舞風！
但還是按照形式念了出來︰
「恭喜秦舞風成為我安山掌門的入室弟子！」
聲音洪亮，傳遍了整個朝會殿。
安詩晚青筋暴起，臉上滿是怒火。
「怎麼會是他？」很多弟子臉上都堆上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本來就該是我家阿風!」有人出面維護。
秦舞風微微勾唇，揚起一張笑臉看向墨以朝的方向。
承蒙師尊照顧，只是這些人明顯已經把她和安詩晚當成了對立關系，真是棘手呢。
周圍的同門都對她投以一種羨慕的眼光。
……
七百年後 安山 朝會殿內
「師兄，墨師兄還是沒有回來嗎？」永卿依舊是一襲紅衣，那樣的隨意。此刻坐在殿內的偏座上，和百年前一樣，只是臉上多了一絲煩躁和不耐。
許安的模樣也是絲毫沒有改變，他急躁地在殿堂內來回走動著。
他憤恨道: 「唉，真不知道那孽徒有什麼好的，師弟他守了近七百年竟然還不夠！」
許安想到這里便有些生氣，「七百年前墨以朝就不顧我們的勸阻，執意要收那秦舞風為徒，這下好了，秦舞風私通那魔界魔尊紫剎玄流，盜走同乾清玉並稱絕世神器的坤寧劍！」
說罷，右手往一旁的石桌上一拍，啪的一聲，石桌應聲而碎……
永卿嚇得把剛喝入口中的茶水，又吐了出來，還十分夸張的劇烈的咳嗽了幾下。
他笑道:「誒誒誒，墨師兄還不是把秦師佷抓回來了，最終也沒有釀成大禍嘛，秦師佷被關押在天牢之底閻羅宮也有六百多年了，也受到了懲罰，當年也不過是個孩子而已。」
「哼，那墨以朝還和她一樣瘋，死守在天牢口七百年。」
許安一听永卿接口，更是來了斗嘴的興致，「今天是那妖女的轉世之日，真沒想到犯了那樣的滔天大罪，玉帝還能夠赦免她轉世投胎。」
「師兄，秦舞風其實體質還好，她剛入安山時候的努力，咱們也不是沒有看見，被玉帝親封安山仙童也是我們安山派的榮幸，再說了當年她以一個區區凡人之體就入安山，還不是你……」永卿說到這里故意將聲音降低了幾個調，臉上是玩味的興致，果然如預想的一樣，看見了許師兄臉上一紅……
……
天牢，一片冰涼，究竟是人心太冷，還是一入天牢就會丟了生命。純白是沒有情感的顏色，沒有四季，沒有溫度……
人們不敢靠近這里，大家只知道這里關押著一個妄圖毀滅六界的女魔頭。
天牢口卻坐著一位氣度不凡的青年，他令上仙界老仙女都要垂涎幾分，著實俊宇不凡。
七百年了，七百年了，舞風你可曾安好。
還是七百年前的那柄碧青長劍，緊緊的握于墨以朝的右手，身上時多年未變的白色長袍，一塵不染。
守在這里那麼多年，他卻從沒有後悔過，雖然沒有再去過凡間，但是多年來，他的修為只增不減，早已成為六界之中屈指可數的法術高強仙人，一品仙君。
無論秦舞風犯了什麼錯誤，他甚至都從來都未想過去責備她，即使是這樣可能讓六界所有生靈都毀滅的滔天大罪，他只想去縱容她，寵溺她，守護她。
他心里明白，自己對她情感只是多年的愧疚，他承認，他其實一直都在把秦舞風當作一個替代品，尤其是在得知她偷盜的是坤寧劍！七百年前那紅衣女子體內的力量不正是坤寧之力嗎？
——我只是遺憾，從未听你說過那三個字。
那種遺憾的眼神，是那名女子跳河後，墨以朝從未見過的，他沒有能力去告訴她，她最想听到的那三個字。可是他卻是親耳听到了相處了一百多年的愛徒，所說的那句讓他內心痛苦的話語︰
——我最愛的人是你，可是最恨的人，還是你！
那日舞風虛弱無力，又是他親手所傷，攤到在他懷。相處了一百年，或許墨以朝也說不清自己對她的感覺。
紅衣女子，秦舞風，都是他沒有能力去保護的人，他的法力如此高強，他不信！自己竟然連最在意的人都守護不了。
……可，事實如此。
頹廢如他，再次無力掙扎。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今生今世，他願棄他所有，護她今生永安。
當——是來自天際的鐘聲。天牢的亡魂即將出獄……
墨以朝抬頭望著那巨大的牌匾，天牢二字龍飛鳳舞，看了幾百年，如此熟悉，今天就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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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 happy我終于改完了第二章，其實我是覺得不太理想的，後面的章節我會陸陸續續改完，也希望喜歡本書的朋友收藏啦( ? )我需要大家都支持昂昂
本書是現代修真，不是都市言情謝謝。
下一章就是現代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