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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闢邪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左眼跳個不停,輾轉反側,卻怎麼也無法入眠。

「啊。」

慕雨有些煩躁的將被子踢開,還是覺得不舒服,翻身坐了起來,下巴枕在膝蓋上,看著發面發呆。

也許她該喝菊花茶降降這莫名的火氣,不再猶豫,穿好鞋子,向廚房走去。

夜,已經有些深了,慕雨的眼在月光中,深長悠遠。

慕雨睡不著,在房間實在呆不下去,她來到了自己精心打點的小院,今晚的月色很好,皎潔的月光,一瀉千里。

一手端著茶杯,另一只手扶著秋千架,坐在上面,一動不動的看著那圓潤的月亮。一切都靜悄悄的,可以清晰的听到蟲鳴蛙叫的聲音,連帶心也跟著臨近的下來。

夜風帶著絲絲的涼氣,茶確實熱熱的,放在懷中,熱乎乎的,一點也不冷。

她站了起來,注意力從月亮轉到這片自己生活了兩年多的土地上,風吹起她的發,就像是飄飛的裙擺。

這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陪自己走過了少女時期的低谷,這里,有自己最敬愛的姐姐還有最疼愛的諾諾,舍得嗎?這樣與世無爭的生活兩年多的時間已經夠了,時間太久,野貓的野性就會沒有了。

這個地方,*靜,安靜到讓人寂寞,太無聊了,無聊到讓她為一個只相處了兩天的近乎無賴的人牽腸掛肚。

她笑了笑,轉身看著秋千上那粗壯的老槐樹,說不出的溫柔,這里,有自己人生當中最美好的一段回憶。

慕雨陷在自己的思緒,有一雙手忽然從後面攬住她的腰,接著肩上就感覺的到了一股重力,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脖頸,在這樣寂靜的夜特別撩人的心扉。

「誰!」

慕雨嚇了一跳,叫出了聲,手中的杯子失手就要掉在地上。

冥懷憬蹲子,閉上眼楮,憑借超凡的感官順利的接住了,水,卻還是灑在他的手背上,不燙。

「不就是一個杯子嗎?」

慕雨沒有答應,杯子對那些宮里的那些人來說確實算不上什麼,但是冷月宮想要一套可不簡單,這麼一個普通杯子的價格可是市場價的幾十倍,還拜托了一個小太監好幾次。

「不冷嗎?」

低沉的聲音,有些喑啞,很輕很輕,摟著慕雨的腰肢更加的用力。

冥懷憬抬頭,杯中僅剩的菊花茶被他一飲而盡。

「是什麼茶,真好喝。」

他有些滿足的舌忝了舌忝嘴角,絲毫沒有在意慕雨是否也飲用了里面的美味。

「野菊花。」

沒听說過,不過冥懷憬沒將這句話說出口,上次是秦始皇,這次是野菊花,意識里,他不希望自己在她眼里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

「像你一樣野嗎?怪不得你會喜歡。」

「我用來闢邪的。」避開你這樣的邪物。

慕雨使命的掙月兌他的束縛,轉過身,舉起手就要揮下去。

與初次相見的那日不同,今晚的夜色迷人,月光皎皎,一瀉千里,就像是鎂光燈一樣灑在那個人的身上。

才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沒見,那人卻瘦了一圈,眼圈黑的就像是國寶大熊貓,難道這人半個月都沒有睡好嗎?下巴上長出了青青的小胡渣,看上去就覺得的扎人,眉宇深鎖,萬般的愁緒,說不出的憔悴。

晚上的月色怎麼這麼好呢?月亮圓圓的就已經很美了,為什麼還要這麼亮呢?那湛藍的眸底隱藏著的疲憊也一並在月光下無所遁形。

暗衛,就像是戰場的士兵,執行任務的時候隨時都可能喪命,也許連戰士都不如,至少他們還有臨陣月兌逃的機會。

慕雨覺得心疼,這種心疼有好像和諾諾不同,但好像有是一樣的。

「偷到什麼寶貝了嗎?」

半空中的手還是揮下去了,卻改為輕輕的撫模,許是睡眠不足的關系,光滑如玉的肌膚有些粗糙。

「哦,我是好孩子,從來不偷別人的東西。」

冥懷憬淡淡的哦了一聲,臉上露出了一貫邪魅的笑容,本來應該是痞痞的,配上那雙湛藍的眸子卻讓人覺得優雅無比,慕雨看著他,忍不住被他這樣的笑容魅惑。

他的身子突然前傾,雙手摟住了慕雨的背,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心,漸漸地安靜下來,半個月縈繞著自己的煩惱好像隨著這夜晚的清風,慢慢的消散開來。

這算什麼,離開的那麼瀟灑,不帶走一片雲彩,累的時候就找來讓自己讓他的靠枕,天下間哪有這樣的好事。

「松開。」

慕雨掙扎著,有些懊惱,*味十足。

「別動,我就借你的肩膀用一會,下次你需要的時候我借你。」

冥懷憬半認真玩開玩笑的說道,他的聲音有些無賴,但慕雨仍然能感覺到他的疲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那種愁悶虛軟的氣息。

她的身上很香,現在他才發現那是什麼香味,菊花的味道,淡淡的,充斥著他的感官,如此的神奇,那顆心就在一個有這種香味的女人的懷抱中漸漸的寧靜下來,幾日下來的疲累,焦躁,一下子通通都不見了一般。

「誰稀罕。」

雖然這樣說,但是慕雨卻沒有再動一下。

其實,在這樣的夜晚,她也需要一個懷抱,溫暖而又結實,即使這個人不是她想要的那個人,但是卻依然有讓她覺得心安的力量。

她想問他去哪里了,為什麼這麼累,但是話到嘴邊,卻始終沒有問出口,憑什麼呢?他們只是比陌生人熟悉一點的陌生人而已。

兩人就這樣緊緊的擁抱著,像是有默契一般都沒有開口的講話,靜謐的氣息,在彼此間縈繞,就像是溺水的人不願放開生存的浮木,緊緊的捉住,一點也不舍得放開。

曖昧嗎?更多的是溫馨。

夜,已經很深了,風有些大,秋千架左右搖擺,槐樹的葉子在風中簌簌作響,鳥叫蟲鳴,在寂靜的夜奏出寂寞卻又歡快的篇章,月光下,兩人的影子合二為一,被拉的老長老長。

「很累嗎?」

慕雨拍了拍他的背,開口打破了平靜。

冥懷憬點了點頭,「我已經半個月沒休息好了。」

他沒有說謊,他是真的累了,半個月的時間,處理不完的政務,他每天的休息時間只有四個小時不到,南方洪澇,百姓流離失所,瘟疫橫行,不斷有盜匪滋生事端,齊桓那號稱百年難得一遇的干旱,糧食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更有芷蘭在邊境的虎視眈眈,每一件都是國家的大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神經繃的緊緊的,在這樣下去,即使強悍如他,也會有崩潰的一天。

「那就回去好好休息啊,跑來這里干嘛。」

半個月沒休息好,怪不得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他頂著這個鬼樣子來找自己什麼意思啊,博取同情嗎,還是只是就像他說的只是想找個依靠的肩膀,難道是執行什麼血腥的任務嗎?

沒有人會喜歡血腥的吧,要不殺人,要不被人殺,這樣的日子一定非常的難熬,每次執行完以後,獨自一人面對那雙沾染了鮮紅的雙手,夜半無人,對著雪白的天花板想到的卻是那些死去的人的樣子,那猙獰的面孔,在自己的夢中糾纏,無法入眠,最厭惡的人是自己,卻無法將自己了解,那就是傳說中的生不如死吧。

如果是她,也不願一個人回到那個地方。

「想你。」

慕雨拍著他的手拍下去不是,拿下來也不是,就那樣僵在半空。

「開什麼玩笑。」

片刻後,慕雨緩過神,手拍了下去,笑的有些尷尬。

今晚的月亮真是太美了,連帶他的聲音也變的動听起來,帶著魅惑人心的旋律,臉紅紅的,燙燙的,心跳的也有些不正常了。

「你怎麼知道的?」

靠在慕雨肩上的冥懷憬也笑出了聲,他的鼻尖抵在她的頸項,像只調皮的小貓亂蹭,低低的聲音,充滿了磁性,讓人听不出是真是假。

這個地方很安靜,雖在皇城內,卻遠離權勢,爭斗,**的漩渦,緊繃的神經,得到了釋放,這個地方還有她,讓他覺得安心,他有種想捉住的沖動。

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最開始是輕松,隨後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意,她不喜歡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我去準備熱水,你泡個澡放松放松。」

慕雨翹腳還沒跨開,手就被某人捉住,比剛才摟著腰的力度還大,甚至有些疼,以至于慕雨的眉頭皺起,力氣爭大。

「怎麼了?」

慕雨回過頭,困惑的看著他。

「我肚子餓了。」

他笑著,修長有力的頂著自己的下巴,那笑容,配上那雙透明的湛藍眸子,即使是鐵石心腸的人也無法拒絕,更何況慕雨本就是個心軟的人。

「我已經一天都沒有吃飯了。」

上完早朝以後就一直呆在御書房和朝臣商討國事,期間除了糕點和茶水,確實沒有吃過香噴噴的米飯。

慕雨無奈,太柔看著他,聲音也有些挫敗,還冒著火星︰「想吃什麼?」

「還可以選擇啊?」

冥懷憬湊到慕雨的跟前,低著頭,注視著她,笑得愈發的燦爛。

「你到底吃不吃啊?」

「我要吃蛋炒飯。」

看那個小鬼的樣子,這個女人的蛋炒飯應該做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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