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娘娘,不過兒臣覺得那個位置兒臣是用不著了。」離月笑得燦爛,白閃閃的牙齒讓人怎麼看怎麼覺得陰森詭異。
皇後皺眉,看見她的笑,突然背脊竄起一股涼意︰「既然如此,本宮也不多說了。」
雖然對離月的言詞不滿意,但她可沒忘了,今日是弘兒的大喜之日,想要收拾離月那可是分分鐘的事,沒必要在兒子的婚宴上與她較勁。
堯帝怒了,不是對皇後,而是對離月和皇甫炎,看著她們的時候,眸光中帶著一絲不喜,再看向自己的皇後時,便是柔情似水。
這時,禮部尚書于大人站了出來,「皇上,吉時一到。」
堯帝點了點頭︰「那就開始吧!」
語音一落,御花園中馬上就迎來了絲竹管弦的音樂響起,因為皇甫弘只是娶側妃,是不需要拜天地的,將人接回來直接送入洞房便是,新郎則是會出來陪大家飲酒,接受別人的祝福。
只是這宴會都開始了好一會兒,還不見皇甫弘出來,大家心里都充滿了疑惑,但又沒膽子開口詢問,只好邊吃邊等。
堯帝和皇後都開始急了,皇後招來宋嬤嬤,小聲吩咐︰「你去看看。」
宋嬤嬤會意,悄悄的退了下去。
而離月的唇角卻是掛起了一抹詭譎莫測的笑來,她倒要看看今天這場宴會還能不能繼續下去。
沒過多久宋嬤嬤便回來了,在皇後耳邊說了些什麼,皇後大驚失色,臉色瞬間剎白,看向堯帝的時候,堯帝也正好看過去,皇後眨了眨氤氳如水的眼楮,可憐兮兮的模樣,讓堯帝心頭一緊。
抓著她的手心疼的問道︰「皇後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小程子趕緊去傳太醫。」
皇後搖了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皇上,臣妾無事,不用叫太醫。」後面一句是說給小程子听的。
「到底是什麼事皇後你說,不然朕會心疼的。」堯帝一副心疼的模樣,尤其是那雙眼楮里倒影的全是皇後的身影,這讓皇後心里一暖。
只是皇後還沒有向堯帝說明,外面就有侍衛來報說三皇子側妃失蹤了。
瞬間,整個御花園像是炸開了禍,大家都震驚不已,前段時間許青瑩失蹤的事她們可是都知道的,而且還遭遇不幸,可是現在又是什麼狀況?
尤其是許丞相和許父,臉色更是難看得很,皺起的眉頭足足可以夾死一支蒼蠅。
「到底怎麼回事?許側妃怎麼可能會失蹤?」堯帝勃然大怒,今日可是弘兒的大喜之日,新娘子居然不見了,這是何等的恥辱。
「啟稟皇上,臣等迎接三皇子側妃自丞相府到皇宮經過一條小巷子,突然殺出來一群黑衣人,臣等不敵,三皇子側妃被人劫走,臣罪該萬死。」
這侍衛跪在地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清楚,自知自己今日難逃厄運,匍匐在地,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來人,把他給朕拖下去,砍了。」堯帝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那一身的龍威讓下面的人都低下了頭,屏住呼吸,生怕會惹火燒身。
「皇上萬萬不可。」皇後趕緊求情,不是她大發慈悲,而是許青瑩失蹤時,這個侍衛在旁邊,如果他死了,還有誰了解那群黑衣人的動
向。
不過在听到黑衣人的時候,皇後下意識的就想了跟她歡愛的黑衣人,如果真是他的話,那事情恐怕就不好辦了。
「皇上,不如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讓他去三皇子側妃先找回來再說。」皇後的大度讓侍衛感恩戴德,只是皇上還沒有發話,他還不敢起身。
堯帝見她求情,便擺手讓侍衛下去,三天之內務必要把三皇子側妃找回。
很快,這件事便落了幕,事情進展到這兒,不管是堯帝和皇後,還是下面的眾臣都沒了心思再坐在這兒。
堯帝剛想開口讓大家散了,這時又見一個慌張的侍衛跑了過來。
跌跌撞撞最後撲倒在地,差一點昏死過去。
「何事如此慌張?」堯帝虎眼一瞪,心情不爽到了極點,先是許青瑩失蹤一事,現在又是怎麼了?
「魯國公……魯國公……掉下懸崖了。」侍衛說完這句話便昏死了過去。
剛才他過來大家都沒注意到他的衣著,現在看來,這侍衛的衣服有幾處已經破了,臉上還有幾道血疤,一看就是逃命回來的。
一時間,堯帝瞪大了眼楮,听了侍衛的話,雖然結結巴巴,但听得非常清楚,那就是魯國公掉落懸崖了。
而皇後更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皇後,皇後」
堯帝被宋嬤嬤拉回了一些思緒,見皇後已經不省人事,二話不說將她抱起一邊往翊寧宮走去,一邊吩咐小程去宣太醫,甚至都忘了跟大家說散。
結果還是小程讓大家散了,大家才離開御花園。
皇上和皇後不在,便有人小聲議論起來。
「你們說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先是三皇子側妃失蹤,現在魯國公又掉入懸崖。」
「可不是,不過說來也怪,先前是三皇子府莫名其妙的被夷為平地,三皇子妃被炸得粉碎,連個尸首都找不齊,現在又鬧出這種事,怎麼那一件都跟三皇子有關,莫不是……」這位大嘴巴沒個把門,差點說了掉腦袋的話,嚇得臉色都白了。
「說什麼呢?小心惹禍上身,趕緊走吧!」
其實,剛才那位沒有把話說完,也被人喝斥了,但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很喜歡聯想,所以某些人就把最近的事情都聯系在一起,最後越傳越玄乎,說什麼三皇子妃死不冥目,所以在婚禮當天劫走了許青瑩。
當這些話傳到離月耳里時,無語了。
封馳又沒有真的死,而且許青瑩明明是被黑衣人抓走的,怎麼又說是封玉兒抓走了,這些吃飽了沒事干的人,就是喜歡瞎想。
不過,這樣的形式倒是對她們有利而百無一害。
而從皇宮回來,皇甫炎便睡了,現在已經第二日午時了,卻還是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脈相也越來越奇怪,這已經不是他腦子有淤血的事了,也不像是中毒,究竟怎麼回事,她還需再研究研究。
「紫菀那邊有消息了麼?」離月捏了捏眉心,問道。
白果的皺眉微微一皺,面上很是嚴肅的道︰「還沒有,不過應該快了。」
因為紫菀有段時間沒來消息了,相信就是這一兩天了。
「他們尋到了藥,立刻把藥拿回來,必須在十天之類要
趕回來,切記切記。」那一味藥如果超過十天,便會失去藥性。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帶皇甫炎過去,但依他現在的狀況,恐怕是不行了。
白果應道︰「嗯,白果一定會叮囑的。」
突然想到了什麼,離月又問道︰「忠叔最近在干什麼?」
自從上次不歡而散之後,忠叔便不再勸阻她,同樣的,也慢慢撒手不太管倚天山莊的事了,仿佛在跟離月嘔氣,又仿佛是真的不想管了。
「忠叔最近只是在各個地方閑逛,恐怕也是為了引起主子你的主意,想低頭又不太好意思。」這是白果心里的看法,因為忠叔做得太明顯了。
離月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便沒了聲。
白果看了看時辰,便退了下去。
沒過多久,白果便托著托盤走了進來,將飯菜擺放好,「王妃,用膳吧!」
離月將手中的書放到一邊,起身坐在桌前,看著桌上那些菜,有兩道是皇甫炎愛吃的,可是如今他卻……
也許就從現在開始,讓她一個人單獨吃飯會覺得枯燥乏味,形同嚼蠟。
用完膳之後,離月帶著白果去了一趟海棠別苑。
皇宮廣陽宮內,皇甫弘自昨日起便一直陰沉著臉,雙眼更是無比陰驁的盯著某處,周身的戾氣讓宮人們都不敢靠近,生別遭了殃。
「三皇兄。」皇甫紹手里拿了兩壇酒過來,走到皇甫弘面前,遞了一壇給他,自己打開一壇雙手推到面前。
皇甫弘看了他一眼,也將酒壇子打開,兩個壇子踫在一起,兩人又同時仰頭飲了起來。
「三皇兄,你可要振作,最近今天晚上,小十一就要回來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雖然之前兩人鬧過不愉快,但他一心一意為著皇甫弘,自然也不怕他懷疑,這份兄弟情他割舍不下也不願意割舍。
皇甫弘聞言,眼瞳里帶著嗜血的光芒,仰頭又喝了一口︰「你放心,我可沒那麼容易被打倒。」
區區幾句流言,對他來說根本就無關緊要,讓他氣憤的是,那些神出黑沒的黑衣人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劫走許青瑩,而且他跟母後一說起黑衣人,母後就勸他放棄,不要再想許青瑩的事。
天知道,他根本就不在乎許青瑩的死活,他在乎的是他男人的面子和尊嚴,再加上舅舅墜崖,他更是覺得這仿佛就是一個計劃好的一個陰謀,目的自然是想拉他落馬,所以他不會讓對方得逞的。
「三皇兄如果有需要告訴我一聲便可。」皇甫紹又喝了一口酒,爽快的道。
「你放心,需要你的時候,我定不會客氣。」皇甫弘也笑了,不過他的笑容卻是少了一份真誠,多了一份算計。
縱然是這樣,皇甫紹也無所謂,只是心里卻苦澀不已。
兄弟兩個最後喝得酩酊大醉,隨意倒在了桌前,呼呼大睡起來。
但是沒過多久,皇甫弘便起身了,只是淡淡的看了皇甫紹一眼,便離開廣陽宮,不過在離開之後還是吩咐了宮人將皇甫紹抬回府邸。
剛剛出了廣陽宮的皇甫弘朝著翊寧宮走去,卻便自己的心月復手下有些慌張的向他走來。
「稟報主子,十一皇子和上官將軍已經到達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