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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呆子,你還能再呆一點麼?

離月把畫交給白果,徑自向後院的小湖走去,果不其然皇甫炎坐在小湖中央的涼亭里,背影蕭條,極為落寞。

離月抿了抿嘴,走了過去,在他身邊站定,抬手放在他的肩上,「呆子,你怎麼又跑這里來了?」

這里湖面平靜,景色優美,很安靜,適合思考,能夠瞬間讓人冷靜下來的地方。

對于離月的觸踫,皇甫炎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卻始終低著頭,悶悶的道︰「炎兒不是不祥之人。」

離月心中一痛,「我知道。」

雖然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秋子煜的那一段話他听到了。

皇甫炎突然轉過身一把抱住她的腰,將頭靠在她的小月復上,緊緊的抱住,「炎兒不是不祥之人,真的不是。」

「我知道。」離月拍了拍他的背,安撫道。

「炎兒真的不是不祥之人。」皇甫炎一再的強調,緊抱著離月腰間的雙手在顫抖著,隨後就連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

那是恐慌和不安。

「我知道。」離月垂眸望著他烏黑的頭頂,耳邊傳來他無助悲戚的聲音,心里一陣陣抽痛,難受得緊。

雙手擁住他的腦袋,有一下沒一下的安撫著,呆子,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就算你真是不祥之人又如何,只要是我認定的,你就是最好的,那怕你再痴再傻。

至于不祥之說,根本是無稽之談,不管是初次見他還是再見,他都是一味的被人欺凌,縱使是堯帝最疼愛的兒子,也免不得了被人惡意中傷。

離月任由他緊抱著自己的腰,細聲抽泣,而她目前只能給予他的便是細微的安撫。

皇宮

剛剛被堯帝接待完的秋子煜正一副悠閑的往出宮的方向走去,嘴角是帶著似笑非笑的笑意,可眼底卻是涼意一片,想到剛才堯帝那明里關心詢問暗地里卻質問的口吻問他為何住在清王府而不是行宮時,讓秋子煜心里有些復雜起來。

從堯帝的眼中他清楚的看到那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關心,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傻子,生在帝皇之家的他早已經對親情有所麻木,沒想到今日的堯帝卻讓他看到了帝皇之家的不可能有的親情。

「秋太子」

就在秋子煜還未想清楚時,身後傳來一個急切尖銳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嚇得他差點從台階上摔下來。

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穿宮裝打扮花枝招展的少女,面上蒙著一塊面紗,露出一雙眼楮,而原本還算漂亮的眼楮此時正驚喜又帶著羞澀的神情望著他。

秋子煜嘴角直抽,溫和疏離的笑了笑,「不知五公主喚本太子所為何事?」

皇甫琴見狀,兩眼開始冒著紅心,含羞帶怯的道︰「原來秋太子還記得我。」

秋子煜臉上溫和的笑意瞬間冷卻,差點被她的話給驚到吐血,他之所以知道她的身份,是因為這後宮之中除了皇上的妃子就剩下公主了,而成年公主只有五公主,再加上得了「天花」的五公主,不用猜也知道她是的身份。

實在沒想到自己的明智會給他帶來這樣的麻煩,早知道他一定裝聾做啞了。

「五公主,實在是……」

秋子煜本想開口解釋,只是皇甫琴根本就不給他解釋的機會,打斷他的話,道︰「秋太子,你是進宮來看我的麼?」

秋子煜嘴角抽了抽,對她的自以為是額間的青筋突現,見她一副的花痴樣,秋子煜表示很厭惡。

「如果五公主無事的話,本太子就先走一步了。」秋子煜覺得這堯帝的兒女就沒有一個是正常的,尤其是眼前這位,太過自以為是,自我感覺良好了,他覺得以後看到要離這位五公主遠一點。

「秋太子,你別急著走啊,我……」皇甫琴見秋子煜要走,想要上前去追,只是身後的兩位嬤嬤拉住了她。

秋子煜打了個哆嗦,逃似的離開了現場,這是有使以來他最為狼狽的逃離。

皇甫琴瞧著秋子煜已經離開,甩開兩位嬤嬤的手,怒斥道︰「你們兩個放肆,居然敢要你們骯髒的手觸踫本公主,小心本公主砍了你們。」

該死的,秋子煜不見了,都是這兩個狗奴才,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剛才溫柔的一面,有的只是刁蠻任性。

兩位嬤嬤垂頭,不卑不亢的道︰「公主請息怒,老奴這麼做也是為了公主好。」

皇甫琴眉梢一挑,示意她們說下去。

「老奴覺得公主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公主的臉,三國慶典還有些時日,公主可以趁著這段時日來恢復公主的貌美,相信慶典之前秋太子是不會離開的,公主又何必急于一時呢!」

兩位嬤嬤也是經驗老道的人,一看就知道皇甫琴的整顆芳心都落在了秋子煜身上,女子那有不愛美的,更何況是堂堂公主,愛美之心人介有之,公主愛美的程度絕不亞于任何一個女子。

皇甫琴先是點了點頭,覺得她說得有道理,而後又撫上自己的臉,原本的貌美如花如今已經變成了滿臉的麻子,別說給秋子煜看了,就算是她自己看了也嫌棄得緊。

「算你們識趣,看在你們為本公主設想的份上,這一次就饒了你們,如果還有一次,本公主才不管你們是不是母後派來的,一律砍了。」

皇甫琴冷哼一聲,高傲的抬起下巴,雖然心里接受了兩位嬤嬤的建議,但嘴上卻還是不饒人,非要體驗一把身為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清王府

「王妃,這是朱小姐給你的信。」白果上前雙手把信遞給離月。

離月眼未抬,並未接過白果手中的信,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告訴她,讓她好自為之。」

白果應聲而退,在離開寢房時看了一眼床榻上熟睡的皇甫炎,垂下眼瞼退了下去。

朱小姐,自然便是朱太傅府的嫡孫女,原本她是想殺了朱小姐的,只是在得知她本無意嫁于皇甫炎為側妃,而是早已與府上長工情投意合,只是朱太傅有心棒打鴛鴦,所以離月才出手在幫自己的情況下順便幫朱小姐和長工私奔,至于以後的路該怎麼走,那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看著熟睡中卻依

然嘟嘴的皇甫炎,離月無奈又心疼,在涼亭里哭了好一會兒才停歇,而後便熟睡過去,即使是熟睡卻依然緊抓住她的手腕,她知道那是因為他的恐慌和不安。

垂眸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那只大手,還有無名指上的戒指,不由得會心一笑。

「呆子,你還能再呆一點麼?」

為了找尋這枚戒指,他召集了府中除主院之外的所有侍衛和下人下荷花池去尋找,找了一天一夜終于找到時,大家正滿心歡喜時,他突然又說要把荷花池填平,省得以後娘子再把戒指扔進去。

結果便是,好好的荷花池被他給填平了,而他卻只字未提,如果不是今日白果無意中提起,她恐怕還不知道他所做下的「蠢」事。

「娘子……」熟睡中的皇甫炎突然握緊了離月的手腕,不安的喚了一聲。

離月驚了一下,而後輕聲道︰「我在,不用害怕。」

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拍打他的胸口,示意他安心入睡。

主院的偏廳內,離月端坐在主位之上,容曜看著她,怯怯的喚了一聲︰「姐姐。」

離月眸光閃了一下,看到他這副模樣,不由得便想到了皇甫炎,聲音也軟化了不少,「來找我何事?」

容曜愣了一下,只是直直的望著她,半晌沒反應過來,如果是以前的話,離月會直接冷冷的瞪他一眼,讓他收斂一下,只是現在卻任由他打量。

「看夠了麼?」離月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茶水,淡淡的問道。

「姐姐。」容曜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我錯了,請姐姐懲罰。」

經歷過那不堪的一段,他已經知道了生活的艱辛,如果沒有姐姐,他什麼也不是。

「起來吧!」離月將手中的茶杯一放,「該懲罰的已經懲罰過了,以後處事要三思而後行,下不為例。」

容曜再一次愣住,瞪大了眼楮不可置信的望著她,這還是他那個冷血無情,不近人情的姐姐麼?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人味了?

而且他在她眼里再也看不到以前那種冷得發寒的光了,怎麼會這樣?

就在他心思千轉百回時,離月挑了挑眉,「如果無事的話,今晚就在王府住在吧!」

容曜只是愣愣的看著她,表示這一切的變化他還來不及消化,只能任由著白果領著他出偏廳。

不過就在出偏廳時,容曜回過神來,「姐姐,我在路上踫到一個無賴,他到處向我打听你的事情,不過你放心,我什麼也沒有告訴他。」

無賴?

不禁白果嘴角抽了兩下,就連離月的眉梢也是跳動了一下,瞬間有一股想要噴笑的沖動。

如果被秋子煜知道容曜是這麼形容他的,不知道會不會吐血。

「你做得不錯,不管是誰,向你打听任何事,你都不要告訴他,如若不然不光是我,還有你,還有容府和清王府,都會被連累。」

離月忽略那一句無賴,該表揚的她也不會吝嗇,但是該敲打的還是一定要敲打,並且要讓他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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