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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清醒的皇甫炎,師妹搖芙

皇甫炎出了清王府,一路狂奔到了一個小竹林,雙手抱著頭,痛苦的難以自持,最後實在不堪重負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黑衣女子走到他身邊,蹲了下來,眉眼含情的望著他,「炎,這麼做值得麼?」

說著便欲伸手去撫模他的臉,這是她愛慕已久的男人,卻為了另一個女人而暗自傷神,痛苦難過,她如何能忍受。

「搖芙,你在干什麼?」

陡然「咻」的一聲,殷非落在皇甫炎身後,居高臨下冷眼望著她。

搖芙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怒目瞪著殷非,蹭的站起身來,「我的事情你少管。」

「我對你的事情不感興趣,不過我還是要奉勸你,不要再痴心妄想,否則……」殷非後面的話沒說出口,只是扶著已經昏迷的皇甫炎往竹林的深處走去。

這個竹林表面上只是竹林,但其實另有乾坤,里面不但機關暗器,還有陷阱,如果是不熟悉的人肯定是有來無回的。

殷非把皇甫炎背著走進竹林深處的一排竹屋,竹屋在湖的旁邊,風景優美,鳥語花香,猶如一個世外桃源。

「殷非,別以為你是炎身邊的暗衛首領,就敢跟我如此說話,信不信我殺了你。」被人說中心事的搖芙惱羞成怒的瞪著殷非,並且向他拔出了自己的佩劍。

殷非不理會她,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之後,就把肩上的皇甫炎輕放到竹床上,並替他蓋好被子,一回頭搖芙的劍正好指向他。

「如果你不想惹主子不開心,就趕緊消失吧,如果主子醒來看到你在這兒,後果是什麼你應該很清楚。」

殷非從頭到尾都沒把她放在心上,只是奉勸而已。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你麼?別忘了我可是炎的師妹,如果當初不是我爹的話,炎早就死了。」

搖芙抬高了下巴一臉傲然的看著殷非,說話期間還不忘鄙視了一眼殷非。

殷非無奈的搖了搖頭,「主子如果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你以為你還能好好待在這兒跟我說話?」

這麼沒大腦,難道主子會看不上她,盡管他覺得王妃也好不到哪里去,不過王妃好在夠安靜,不會像搖芙這樣趾高氣揚。

「你……殷非,我要殺了你。」搖芙雙眼像是要噴出火來一樣怒瞪著殷非,咬牙切齒握緊手中的劍快速向他剌去。

殷非往右一偏,輕易躲過她的劍,並且用食指和中指不費吹灰之力的夾住她的劍尖,微微一用力劍就斷了。

「殷非,你居然敢震斷我的劍,這是我爹給我的劍。」頓時搖芙紅了眼眶,一跺腳抬手就想給殷非一巴掌。

「太吵了,殷非,把她扔出去。」這時竹床的皇甫炎突然睜開了雙眼,只是雙眼不再清澈如孩童,而是冷冽深邃如寒潭一般。

搖芙驚喜過望,柔聲喚道︰「師兄,你醒啦!」

在面對皇甫炎的時候她是不敢喚他「炎」的,只能喚他師兄。

「出去。」皇甫炎坐起身來,一個冷冽的眼神掃過去,聲音更是冰到了極點。

搖芙一噎,馬上眼眶微紅,嘟著嘴說道︰「師兄,殷非震斷了爹留給我的劍,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訓他。」

「出去。」皇甫炎的聲音又冷了幾分,面色更是如狂風暴雨前沉靜得可怕。

搖芙盡管心中再委屈,也不敢違抗皇甫炎的命令,只好跺了跺腳,把斷劍一扔,「你們都欺負我。」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殷非轉身單膝而跪,「屬下參見王爺。」

「起來吧,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皇甫炎自竹榻上起來,走到窗前,諱莫如深的望著那一面平靜的湖水。

「稟王爺,屬下派出去的人都已經回來,任務已經失敗,請王爺恕罪。」殷非單膝而跪,拱手領罪。

這秋太子太過狡猾了,兄弟們也只能阻止他晚到皇城幾天,卻沒有阻止他來皇城。

皇甫炎單手負後,一手立于胸前大拇指與食指指月復不斷的磨擦,垂下眸子讓人看不見他心中所想。

只是嘴角泛起的一抹苦笑讓他看起來並不好,良久之後才涼涼的道︰「吩咐所有人,繼續尋找鐵礦,一旦找到立刻派人封山。」

她要的,他一定會幫她得到,他現在能做的真的很少,也難怪娘子會嫌惡他,他確實……沒用。

殷非愣了一下,「屬下遵命。」

待殷非走了之後,皇甫炎重新坐到竹榻上,竹榻對面的竹牆上掛著一副畫像,畫像不是別人正是離月,五官清淅可見,只是眼神卻不像往日那般冷冽疏離,而是充滿了柔和,嘴角甚至還噙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一身白衣站在桂花樹前,漫天的梨花飛舞,猶如天九玄女下凡,美不勝收,瀲灩動人。

皇甫炎向往常一樣抬首望著那副畫像,嘴角柔情的笑意一僵,眸瞳一冷,殺意彌漫,一眨的工夫人就到了外面。

正在竹屋外面拿著棍子對著桂花樹發泄的搖芙一驚,忙回頭,心中一喜,「師兄……」

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脖子就被人給掐住了,皇甫炎危險的眯了眯雙眸,「你竟敢毀了娘子的畫。」

下一秒整個人被彈上半空,而後又落在兩丈之外,整張臉成了豬肝色,撫住自己的脖頸不斷的咳嗽起來。

「師兄……你想……殺我?」搖芙不可置信的望著他,眼中蓄滿了委屈的淚水。

皇甫炎微微側過身子,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語氣反而更加冷了幾分,「如果你再敢動我的東西,我會。」

沒有人可以動娘子的東西,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師父女兒的份上,她早就該死了。

「師兄,我爹臨終前讓你好好照顧我的,你現在居然為了一個女人的畫像要殺我,你對得起我爹麼?」搖芙氣極的從地上爬起來,尖銳的聲音質問著皇甫炎。

皇甫炎沒有動怒,只是冷笑一聲,眸光更是帶著嗜冷的寒意,不予理會,徑自向竹屋走去。

「師兄你

笑什麼?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給回來。」搖芙抓起地上的一把草,向皇甫炎扔去。

他越是這樣,搖芙心里對離月的恨意就更是加重了幾分,只是弄壞了一張畫像師兄就要殺她,如果她去毀了那個女人,殺了那個女人呢?

哼,她就不相信師兄真的會為了那個女人而殺了她。

雖然心里已經答案,但她就是不願意相信,憤怒嫉妒不甘心充斥著她全身,從而讓她做了一件令她後悔一生的事。

回到竹屋的皇甫炎取下牆上那副畫非常細心的把它放在案桌前,輕輕撫模畫上的人兒,眼神更是柔得能滴出水來。

一副好好的畫卻因為左臉的位置破損了一些,這讓皇甫炎非常生氣,眸瞳迸發著冷意,這是他對搖芙最後一次縱容了,如果再有下次,他就不會再留情了。

「娘子,炎兒真是沒用,至今還未找到你想要的鐵礦,炎兒是不是很沒用?」皇甫炎滿帶深情的望著畫上的人兒,自嘲的笑了笑。

對于自己的病是好是壞,他是沒辦法控制的,是以當他清醒時,知道傻傻的他做過的事,只是傻傻的他卻不知道清醒時的事。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好,但是只要他會清醒一天,就會幫她一天,直到他再也沒辦法幫到她為止。

坐在案桌前細心的把畫修復好,修復得沒有一點瑕疵才算放心,而後又將其掛在原來的位置。

而後又從案桌底下取來一個牛皮冊子,從里面拿出半張類似于地圖的牛皮紙,深邃的眸子暗了幾分,著手寫下一封信,並將牛皮地圖放入其中。

待殷非回來時,稟告皇甫炎︰「王爺,剛才屬下經過王府,王妃現在正在四處查到王爺的下落。」

皇甫炎深眸微閃,把裝有牛皮地圖的信封交于殷非,並囑托道︰「事關重大,這件事只有交于你去辦,至于皇城這邊,你不用擔心,我自有安排,去吧!」

殷非看了看信封上的名字,覺得不可思議,但他還是領命前去。

皇甫炎望著一潭平靜的湖水,從前只知道她的消息心里反而平靜,如今日日夜夜守在她身邊,反倒感覺不踏實。

「娘子,你在擔心炎兒麼?如果炎兒就此消失你是開心還是傷心呢?」皇甫炎不由得自嘲的勾了勾唇角,笑容里盡顯苦澀的味道。

秋子煜,一出生便是秋昕國太子,不足七個月就會說話走路,兩歲能吟詩做對,五歲便不需要太傅的教導,十歲便寫出一張治國之策,而他三歲時才學會走路說話,五歲還沒有啟蒙太傅,八歲才開始跟皇弟皇妹學習,勉強能寫下自己的名字。

呵呵,他跟秋子煜要怎麼比,然而這麼優秀的秋子煜就要來了,是沖著他的娘子而來。

他知道娘子為什麼要回幽雲國,也知道娘子要干什麼,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想娘子永遠也不會再回來吧!

畢竟娘子早已經忘了他,畢竟當年是父皇下令抓她的,畢竟她的母親和嫂嫂是因為下獄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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