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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傻子,那是我的洗澡水

離月聞言,側頭看去,正好對上他漆黑的雙眸漸漸變得幽深起來,臉上泛起一抹可疑的紅暈,好似很壓抑。

趕緊扣住他的手腕欲替他把脈,卻被反手握住︰「娘子,炎兒渾身都難受。」

離月皺眉看著他一臉別扭的模樣,靈光一閃瞬間明白過來,甩開他的手,起身後退了幾步,冷冷的道︰「你離我遠點。」

心中懊惱,她怎麼就忘了,即使他是個傻子,可到底還是個成年人,虧她還以為剛才他又要發病。

「為什麼?」果然,離月離他遠了一些,皇甫炎便覺得渾身不再那麼躁熱,「米公公說,炎兒跟娘子成親之後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還可以每天抱娘子,還要跟娘子睡在一起。」

說著說著便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十指交錯的手指,神色也黯淡下來,「娘子是不是也嫌棄炎兒了。」

離月緊抿著唇,秀眉皺了一團,這不是嫌不嫌棄的問題,而是……

「我一個人習慣了。」不禁如此,她也不喜與人靠得太近,對他,她似乎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承受範圍。

皇甫炎聞言,立刻又笑了起來︰「沒關系,炎兒跟娘子在一起時間久了,娘子就會習慣了。」

離月狐疑的看著他,這話是他自己想的,還是別人教的?

習慣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她不允許放縱自己。

「夜里你睡床吧!」離月不想跟他多廢話,今晚是倆人的洞房花燈夜,堯帝肯定會派人守在外面,待今晚過後,她再自行找間房住下即可。

「為什麼?」皇甫炎再一次不解的問道。

成了親不是應該睡在同一張床上的麼?

為什麼娘子要睡在軟榻上,而不跟他一起睡呢?

「你哪來那麼多為什麼?讓你睡你就睡,再廢話小心我拿針扎你。」離月眸光一冷,惡狠狠的威脅道。

人已走到軟榻旁躺下,閉上雙眼,不再理會,而是對外面的白果和白薇吩咐道︰「你們兩個也下去休息吧!」

說完,心底卻是嘆了一口氣,貌似她把事情看得太過簡單了,以為只是多了一個人而已,沒想到從她開始答應鬼面人的要求之後,這個傻子就闖進了她的生活,她一向平靜,有規律,自我掌控的生活已經不復存在了。

現在的她幾乎可以預見,這個傻子會讓她的生活徹底顛覆。

皇甫炎一直站在原地,眸光一路追隨離月的身影,直到她躺下閉上眼楮,還是沒有將目光移開的打算。

兩人都沒說話,瞬間整個新房一片寂靜,房間中央那個大大的喜字,燭台上兩只紅燭在微風中搖曳,偶爾會傳來「哧哧」的聲音。

離月受不了有一雙目光盯著她,一個翻身坐起來,看著杵在原地的皇甫炎,心里一陣無奈,淡淡的道︰「你不去沐浴歇息?」

這個傻子似乎很喜歡杵著當木頭人,罰站應該是他的強項。

皇甫炎聞言,抬眸望著她,眨了眨眼,然後便是咧嘴一笑,「炎兒這就去。」

說罷便轉身往屏風後面走去,邊走邊月兌身上的衣服。

只見離月還沒來得及開口叫住他,就听見一聲巨響,皇甫炎落入水中的聲音。

這一下離月的臉都黑

了,眸光閃了閃,臉色由黑變紫,再變綠,最後變紅。

「傻子,那是我的洗澡水。」離月撫額差一點崩潰,那是她的洗澡水啊,他怎麼可以……

「沒關系,娘子的洗澡水很干淨,炎兒不嫌棄。」屏風後面皇甫炎那傻傻的聲音傳入離月的耳里。

離月眼角直抽,撫額長嘆,你不嫌棄,我嫌棄,這都不是重點好不好。

雖然那洗澡水已經跟她沒關系,可她就是覺得渾身不舒服。

算了算了,既然他都不嫌棄,那就由他去吧!

皇甫炎洗完,身上穿著松松垮垮的中衣站在房間中央,而離月躺在軟榻上閉上眼楮,無奈的開口︰「去床上躺著,要不然我就用針扎你。」

說這話的時候,離月都覺得自己幼稚,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皇甫炎縮了縮脖子,想起上次被針扎的痛苦,一溜煙爬上了床,蓋上被子,一氣呵成,只是兩只眼楮依然盯著離月這邊。

離月耳邊傳來的聲響,唇角不自覺的彎了起來。

紅燭燒盡,東方魚白,熟睡中的離月陡然睜開眼楮,眼里一片清明,轉過身便看見皇甫炎蹲在軟榻前,雙手拖著腮,一雙漆黑的眸子眨巴眨巴的望著她。

見她們醒來,便咧嘴一笑︰「娘子,早。」

離月眸中的寒意一起,隨後又想到自己昨日已經跟他成了親,這才閉了閉眼楮,抬手按住額頭,無奈的問道︰「你蹲在這兒看多久了?」

她一向眠淺,為何他離她這麼近,她都沒有察覺,想來是昨日太累的原故。

皇甫炎搖了搖頭,「不久。」

就一晚而已,他都不敢入睡,生怕睡一覺起來娘子就不見了,而且娘子睡覺的樣子好美,所以他一點睡意都沒有。

離月嘆了口氣,還好。

門外傳來白果的聲音︰「小姐,七皇子,奴婢可以進來麼?」

因為習慣,白果沒有改稱呼。

不過皇甫炎卻對此不滿起來,稚氣的聲音里帶著不悅,道︰「不許進來。」

離月微愣,看著他,似乎在問,不讓她進來,誰伺候你穿衣。

皇甫炎得意的一抬下巴︰「炎兒不用人伺候。」

說完,便走到櫃子里拿了一件絳紫色的衣袍套在身上,雖然動作不夠利索,穿得也不怎麼整齊,但終歸還是穿好了,走到梳妝台上,自己挽發。

很快,一個俊雅非凡的美男子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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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都是自己穿衣梳頭的?」

他不是傻子麼?為何這一刻她卻覺得他似乎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傻呢?

「對啊,父皇說,等我娶了娘子要親自替娘子挽發的,還有畫眉,這樣我們才會恩恩愛愛,一輩子幸福的在一起。」

皇甫炎點點頭,一副懵懂的樣子訴說著堯帝跟他說過的話。

離月垂下眸子,默了默。

「娘子,炎兒替你挽發可好?」皇甫炎走過來,拉著她的手,一雙眸瞳里帶著希翼的光芒。

離月心里是很想答應,可是她有她的顧忌,便冷聲拒絕︰「不用了,我習

慣自己挽發。」

除了習慣,還有一種叫做依賴,對她來說,依賴是懦弱的行為。

皇甫炎滿帶希翼的眸子一下子變得黯淡無光,隨後又笑了笑道︰「那炎兒替娘子穿衣可好?」

說著就走到櫃子前面,拿了一套月白色衣裙過來,打算替離月穿上。

「我自己來。」離月果斷拒絕他,並把那套月白色衣裙重新放回櫃子里,再拿出一套淺藍色衣裙往身上套。

皇甫炎又杵在原地當木頭了,離月再三無奈的道︰「你不用討好我,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吧!」

她不可能一天到晚只陪著他,她還要重要的事情要忙,自然也不希望他成天像個跟屁蟲似的跟著她。

皇甫炎張了張嘴,好想說,炎兒想做的事情就是跟著你,你去哪兒炎兒便去哪兒,可是見她一副不高興的模樣,只好將原話給咽進肚子里。

「炎兒不是討好,炎兒只是想對娘子好。」皇甫炎目光真摯,一眨不眨的望著離月。

對娘子好是應該的,為什麼娘子說不用?

知道他的性子執拗,離月也不再說什麼,總覺得再說下去,她會忍不住想要發狂,她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妥協。

洗漱之後,米公公前來稟報,說徐公公帶著聖旨在前廳。

米公公來稟報的時候,手里還拿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碗藥︰「老奴請七皇子和七皇子妃請安。」

離月皺了皺眉,對于這個稱呼顯然是感到陌生,也不太習慣。

皇甫炎卻很高興,笑呵呵的走到正在行禮的米公公身邊,扶了他一把︰「米公公免禮。」

「七皇子,這是您的藥。」米公公一臉的喜色,是被皇甫炎感染的。

一提到藥,皇甫炎便蹙起了眉︰「又要喝藥。」

好煩,三天兩頭就讓他喝藥,不喝還不行,不然娘子會生氣的。

小心翼翼的偷看了離月一眼,發現她正冷著一張臉,果然是生氣了,趕緊端起藥碗一口喝下,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

「好苦。」一臉的嫌棄。

米公公似乎也習慣了他這個樣子,從懷里拿出兩塊四方糖遞給他。

皇甫炎拿過四方糖就向離月走來,殷勤的遞給離月一塊︰「娘子,這糖可甜了,你嘗嘗。」

離月沒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淡的道︰「我不喜歡吃甜食。」

她不喜歡那種甜甜膩膩的味道。

說完,便命白果帶路去前廳接旨。

昨日蓋著喜帕,所以離月沒來得及看清府中的一切,現在這一看,心里的疑惑更大了,這徐公公此次前來宣旨恐怕不是來接她們去皇宮謝恩這麼簡單。

按照幽雲國的規矩,皇子成親第二日都會進宮面聖謝恩,這個時候來宣旨的確有蹊蹺。

離月和皇甫炎來到前廳,徐公公已經等待多時,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半點不耐的神色,反而是一臉的喜色。

前廳里跪了一地,只有離月和皇甫炎兩人免了跪。

當徐公公的聖旨念完之後,離月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奴才恭喜清王爺,清王妃,清王爺接旨吧!」徐得勝將黃錦袖緞卷成一軸笑著遞給皇甫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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