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一邊往離月腳邊爬去,懇求她放過她的孩子。
少婦滿臉淚痕,傷心欲絕,痛不欲生,咬唇搖頭︰「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公子,我求求你放過他吧,他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離月卻無動于衷,眸光更是冷了幾分︰「他的死活全在你這個當娘的手里,既然你都不想讓他活了,我自然要成全你。」
少婦的額頭重重的嗑得地上,嗑得頭破血流,「我說我說,求你放了我的孩子,求你了。」
離月示意白果將孩子還給她。
少婦一接過孩子,便是心疼得又親又吻,激動得將孩子緊緊抱在懷里,離月的眸色更是深了幾分,一抹異樣一閃而過。
「說吧!」離月皺起秀眉,冷冷的打斷少婦和嬰孩的互動。
少婦听聞她的聲音,下意識摟緊了手里的孩子,「我說我說,是一個姑娘她抓了我孩子的爹,如果我照她說的去做,她就殺了我的丈夫,我是迫不得已的,求公子放我一條生路吧!」
說完,又連連嗑了好幾個頭,生怕離月會反悔。
就在這時,皇甫紹親自帶個自己的幾個護衛軍過來,離月抬眸望去,好家伙,護衛軍正趕著一群女人還有孩子們。
「青衣候,這些都是在現場搗亂的人,我親自押她們過來請青衣候處置。」皇甫紹目光坦蕩,拱手有禮的道。
離月眉梢一挑,唇角微微勾起,慢慢向這群人走去,還別說,這群女人中長得不錯的還有那麼幾個,搗亂?
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吧!
如果僅僅是搗亂,皇甫紹大可以全部抓進大牢,現在卻帶著她面前,看來這些女人的心思都是一樣的。
「你們該不會也是本公子的女人吧?」離月自己都覺得好笑,神色晦澀莫名,眸瞳中的戲謔更濃。
眾女人都垂著頭,有的甚至是低聲抽泣,微微顫抖。
「五皇子,你說呢?」離月抬首望向皇甫紹,意味不明的盯著他,「本公子不認識她們,還請護衛軍副統領還離月一個清白。」
前一句五皇子完全是試探,而後一句便是請他稟公辦理。
皇甫紹面色肅然,應道︰「青衣候請放心,這件事本副統領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青衣候一個公道。」
說罷,便吩咐護衛軍押送那群女人去順天府大牢,只有那個少婦依舊抱著嬰孩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饒︰「公子,求求您救救我丈夫,求求您救救他。」
離月只是抿唇而笑,笑得高深莫測,白果見狀,喝斥道︰「你冤枉我家公子,還想讓我家公子救你丈夫。」
「公子,求求您……」少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知道一味的求饒。
而這時有侍衛來報,白果臉色微變,看向離月搖了搖頭。
「你丈夫已經死了。」離月冷酷的說出這個事實,面無表情,好似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死……死了……」少婦全身一軟,癱坐在地上,手也微微松了一下,下意識的又摟緊,面如死灰,眼淚不斷的從眼角流出。
皇甫紹本來還想上前領著人走的,不過在看到離月沒有這個意思之後,便命令護衛軍押送其他人去順天府。
「七皇弟?」皇甫紹轉過身,詫異的道。
離月也抬
眸望去,正好看見一個絳紫色衣角消失在後院的拐角處,看那匆匆離開的背影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好似被嚇倒了。
「公子,好像是七皇子。」白果也看見了,臉色有些難看,似乎每一次主子「做壞事」都會被七皇子看見,也不知道那個傻皇子會怎麼看待主子。
離月只是「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只是眸光越發的深了幾分。
而是轉頭問地上的少婦︰「你看清那人的模樣了麼?」
少婦額上的鮮血順著臉頰蜿蜒而下,再摻合眼淚,整個面部都慘不忍睹,異常的嚇人。
「沒有,她是蒙著面紗的,不過我記得她的聲音,到死我都會記得,是她不守信用殺了我的丈夫,害我的孩子沒了爹。」
說著又是一陣哭泣,淚如泉滴,抱著懷里的嬰孩哭得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離月聞言,眸瞳緊縮,看了白果一眼,白果會意,吩咐人把少婦帶了下去。
因為來抽獎的人很多,都是一些府上的下人,今日抽獎現場所發生的事,雖然即時制止,但難堵悠悠之口,一傳十,十傳百,很快皇城內又傳出一則更勁爆的消息。
天下第一公子,沽名釣譽浪得虛名衣冠禽獸斯文敗類,玩弄良家婦女欺騙眾女感情人人得而誅之,一時間罵聲連連,即便大多數人都很疑惑,但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再加上有心人的挑撥,一時之間滿皇城的人都在指責離月,但也僅限于背地里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但是這件事也很快被另一件事給覆蓋,那就是抽獎人的名單。
「小姐,這是抽獎人的名單,您看看吧!」白果臉色的些異常,嘴角不禁抽了兩下,將抽獎名單遞給離月。
離月打開一看,眸光閃了閃,然後將名單收起來︰「既然已經抽出來了,就按照這個頒發吧!」
「是。」白果應下,卻又欲言又止的道︰「小姐,七皇子他……」
離月沒有出聲,也沒有阻止,白果心下松了一口氣,繼續道︰「小姐設計的那些衣裙,奴婢听掌櫃的說,都被七皇子買下了。」
其實她是想說,那個傻皇子不是知道主子的身份,為何還要買下主子所設計的衣裙,而且一件都不剩,那些衣裙他要怎麼處理。
「你按照這個頒獎就是了。」顯然離月不想多說,面色平靜,貌似皇甫炎的一切舉動都跟她無關。
白果頷首,再看了一眼那個頒獎名單,特等獎和一等獎都是同一個人皇甫炎。
因為超出了份額,所以皇甫炎得到了很多獎券,這一次也是他運氣好,將兩個最大的獎項都拿走了。
就在白果剛出去沒多久,就看見一輛馬車裝滿了一個個紅木箱子停在了容府門口,問過之下才知道這些都是七皇子送給大小姐的禮物。
離月看著眼前這些禮物,有一種哭笑不得欲哭無淚的感覺。
白果回來就被這些禮物給嚇了一跳,「小姐,這不是您設計的衣裙麼?」
這個七皇子,未免也太二了點吧,買了主子的東西再送回給主子,這跟送錢有什麼分別。
「嗯。」離月撫了撫額,頗為無奈,這個傻子還真有讓人崩潰的沖動。
幸好錢都回了她的口袋,要不然她真想把他掉起來打。
不一會兒
,白果居然笑了起來,「小姐,七皇子對您可真好。」
七皇子的錢落入了主子的口袋,而主子的別苑也沒給外人,這麼一來,只是這邊口袋放入了那邊口袋而已。
「行了,把這些都抬回別苑吧!」離月難得的瞪了她一眼。
「小姐,您不留下來穿麼?」都抬走?這可是七皇子的心意。
離月沉吟了一會兒,「那你就看著辦吧!」
說罷,便繞到案桌前,拿起那本醫經認真的看了起來。
雖然眼楮盯著書本,可惜她的心已經不再平靜,還是被一個傻子給攪的,想想都覺得可笑,但是她有她的堅持……
丞相府,青瑩院
「瑩兒,你到底怎麼了?」高氏看著房里一片狼藉,不由得皺緊了眉。
許青瑩氣呼呼的一張臉,一甩袖子,冷哼了哼︰「娘,離月根本就不是那種人,是別人見不得他好,所以才抵毀他的。」
高氏松了一口氣,道︰「原來是為了這事,瑩兒,這外面的人說離月你生什麼氣,再說了,離月也是個正常的男子,就算別人抵毀他,也不見得他身邊就沒有女人。」
這個女兒可就是一根筋,認準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改變,還真是傷腦筋。
「娘,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都是那些女人不要臉,我相信他是一個正人君子,絕不會亂來的。」許青瑩顯然不同意高氏的看法,她知道離月可是有潔癖的,一般的女子根本就親近不了他,他怎麼可能會亂來。
「好好好,瑩兒,就算離月是個正人君子又跟你有什麼關系,上次在思危樓被他侮辱得還不夠麼?」高氏也不想跟她爭辯,只想讓她認清事實,離月對她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
說到這個,許青瑩就是一陣氣憤,「娘,要不你跟爹說說,讓他跟離月……」
「不行,」許青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高氏給打斷了,厲聲道︰「你幾次三番的做出這種事,你爹早就對我頗有微詞,你還想讓你娘去找罵。」
也倒沒覺得那個離月什麼好的,除了長得清秀一點,有錢一點,也沒什麼看頭,身材瘦弱,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的病,真把女兒嫁給這種人她還不放心呢!
「娘,女兒就求你這一次,好不好?算是女兒求你了。」許青瑩算是鐵了心的要嫁給離月,當然,除了一部分愛慕,最大的原因就是面子。
長這麼大她許青瑩只有被人追捧的份,何時被人拒絕過,所以她一定要嫁給離月。
高氏拍了拍她的手背,語重心長的道︰「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娘總覺得好像有人要對我們許家不利,先是青瑩院莫名其妙被人洗劫一空,再有就是娘的院子被人翻得亂七八糟,好像在找什麼東西,我這心里慌得跟什麼似的,所以瑩兒,你就不要讓娘擔心了好不好?」
她總感覺許家這一次或許要有災難降臨了,只是這話卻不能宣之于口。
許青瑩當然知道這事不尋常,只是她沒往深處想,但這事也用不著她操心,所以還是很執著的道︰「娘,不管怎麼樣,我就是要嫁給離月,我就是要嫁給他。」
高氏被氣得一時無言以對。
「表妹,嫁給離月有什麼好的,不如你嫁表哥我如何?」突兀,一道輕浮的聲音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