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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這算是一種惡趣味麼?

離月聞言,眸瞳一縮,立刻從案桌前站起身來,扔給白果一個眼神,便率先去了荷院。

荷院門口,紅蓮紅著一雙眼楮,見離月過來,趕緊上前向其下跪︰「大小姐,奴婢求您救救江姨娘。」

離月面色不改,越過她徑自往內屋走去。

只見江姨娘披頭散發,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雙眼深陷,臉胛骨突現,仿佛五六十歲的老嫗,氣如游絲,了無生氣。

離月去了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床榻前凝目望著她,眼里波瀾不起,猶為平靜。

江姨娘艱難的睜開眼楮,用力眨了兩下,仿佛不相信來人就是離月,而後扯了扯嘴角︰「你怎麼來了?」

聲音暗啞,有氣無力,略帶嘲諷的意味。

離月不吭聲,只是盯著她。

江姨娘被她盯得頭皮發麻,想要無視都很難,因為離月的眼神太過銳利,就像兩把剛出鞘的利刃,令人膽寒。

「我現在都要死了,你還拿什麼危險我?」江姨娘看著離月,眼里帶著濃濃嘲笑,仿佛在嘲笑離月,她現在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可怕的。

離月唇角一勾,旋身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隨便掃了一眼桌子上已經冷卻的茶壺,淡淡的道︰「其實,我帶著曜兒回來容府並沒有礙著你什麼事,為何要趕盡殺絕?是為了掩飾你當年恩將仇報的行為麼?」

江姨娘目光一閃,然後閉上,假裝沒听見。

離月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道︰「你現在所受的這點痛,比起你當年的行為來簡直是太輕了,所以……」離月故意在此處停頓了一下,然後道︰「所以,我是來告訴江姨娘的,你可千萬別死啊,因為容茵還沒有出嫁呢,如果你現在死了,她還要為你守孝三年,到那時一個失貞的老姑娘,誰敢要她,你說是不是?」

江姨娘聞言,渾身一震,離月這番話說到她心里去了,如果她死了,容茵還要守孝三年,到時候就十八成了老姑娘,不行,她現在還是不能死。

見她那副掙扎的模樣,離月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了。

「是不是不想死了,那就給我好好活著,過幾天我會送姨娘一份大禮,不知江姨娘是中意魯國公府呢還是三皇子府呢?」

說完,離月便起身離開了,步伐輕快,說不出來的好心情,每次見江姨娘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她心里就特別的舒坦。

這算是一種惡趣味麼?

江姨娘滿臉驚恐的望著離月離開的背影,全身驚悚得發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魯國公府?三皇子府?到底怎麼意思?

她想知道,可是答案離月是不會告訴她的。

魯國公府,書房

魯國公江善文端坐在案桌前,面色極為凝重肅然,下方坐著一個長相與江善文三分相像的三十多歲的男人,江宜杰站在下面,面色平靜。

「听說你跟離月走得很近?」江善文一臉嚴肅的問道。

江宜杰眸光一閃,點頭應道︰「是。」

大家都看見他在思危樓跟離月見面了,說沒有那是假話。

江善文聞言,臉色柔和了一些,「你總算是做對了一件事。」

江宜杰

面色一沉,抿嘴不語。

一旁的男人哈哈大笑起來︰「大哥,我就說宜杰是個懂事的孩子。」

這個男人正是江善文的同胞弟弟江善武。

江善文斜視了江宜杰一眼,冷哼了哼,側過身子不語。

江善武眼光閃爍不停,笑道︰「宜杰啊,今日在思危樓里,是你跟離月在一起用膳的吧,好像還有容府的二小姐,你覺得他對容府的二小姐怎麼樣?」

其實,他是想問離月是不是有意要收容茵為義妹。

江宜杰看著他,心下一陣冷嘲,面上不顯的道︰「二叔,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他跟離月只是點頭之交,對于離月的私事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他的親人似乎不是這麼想的。

「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說話呢,大哥你看他居然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江善武一臉的不悅,對江宜杰的態度十分不滿。

江善文怒目瞪著江宜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道︰「你跟離月走得這麼近,居然連他心里想什麼都猜不出幾分麼?」

江宜杰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垂下眸子,道︰「兒子確實不知。」

他是真心實意想要跟離月做朋友,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不可能了。

「你……」江善文拍桌而起,抬手指著他,「你存心想要氣死我麼?」

江宜杰只是將頭垂得更低,什麼話也不說,似乎眼前這個被氣得頭頂冒青煙的人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宜杰啊,你說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整天除了擺弄你的那些破壞玩意兒,你還干了些什麼,眼下有這麼一個好機會你都不知道好好把握,你說說你……唉,難怪大哥會這麼生氣。」江善武不停的在一旁煽風點火,真恨不得馬上燒起來。

江宜杰雖然垂著頭,但那兩道噴火的目光停留下他身上,讓他感覺異常的難受。

「我只听到離月說起,容二小姐很像他已逝的妹妹,還跟容二小姐說過,如果容二小姐不嫌棄,以後把他當哥哥看待,還說近日里的流言,他會想辦法除去,會還容二小姐一個清白的,除此之外,我就不知了。」

如果今日不說點什麼,恐怕他是無法安然走出這個書房,所以唯有將自己听來的消息如實告知,盡管這麼做會覺得對不起離月,但他沒有辦法。

「他真的這麼說?」江善文繞過案桌走到他面前,緊張的望著他。

江宜杰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江善武眼里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流光,嘴角微微上揚一個弧度。

「如果無事的話,那兒子就先告退了。」江宜杰實在不想跟他們一樣,過著每天算計人的日子,也懶得去看他們的嘴臉,盡管他們都是自己的親人。

當他退到書房外的時候,卻遇見了皇甫弘,兩人相對無語,江宜杰嘴角一勾,微微笑道︰「表哥來了,爹正在書房里等你。」

皇甫弘見他主動示好,又想起皇後跟他說過的話,便輕笑了一下︰「多謝表弟。」

而後,兩人錯開身子,往反方向走去。

書房內,江善文把剛才江宜杰的話重復了一遍,兩個人齊刷刷的同時望著皇甫弘。

「這麼說來,離月是有這

個打算的。」皇甫弘眸底的寒意一閃而過,喃喃自語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容茵倒是利用起來,只是容茵的名聲不好,如果他娶的話將來就會成為笑柄,又不能讓她落在別人手里,尤其是皇甫紹,如今這消息還沒有公布,到時候一公布,不知道要多少人上趕著去巴結。

「大舅舅,您看這件事應該怎麼處理?」皇甫弘把問題丟給江善文。

江善文沉吟了一下,道︰「從未見過離月有任何上心的事,如今好不容易逮住這個機會我們一定要好好把握,近些日子皇上對于五皇子的態度慢慢轉好,表面上也只有五皇子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但是這其中也確有皇上的深意,弘兒,你平時跟五皇子關系好,對于他你應該很了解,他會是我們的敵人麼?」

不提皇甫紹還好,一提他就生氣,被他壓在腳下的人如今已經翻身,甚至比他還要得父皇的歡心,可想而知,他心里別提有多憋屈。

冷笑一聲,道︰「舅舅,你覺得有誰不想要那個位子的?」

盡管皇甫紹一再說他沒有那個意思,但他會相信才怪,所以這一刻他有一種被人背叛的感覺,這種感覺幾乎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

「既然如此,容茵絕不能落在他手里。」江善文果斷的決定。

江善武眸光閃了閃,不知在想什麼,沒有開腔。

容府

容茵因為跟離月一起用了膳,再加上有心的傳播,眼下她要成為離月義妹的消息在皇城的大街小巷中瘋傳。

而那一箱箱的奇珍異寶也如不要錢一般的往容府送,這下人們更加確定了這個事實。

容茵更是樂得自己姓什麼都忘了,嘴巴一直都沒有合上,當然也少不了去梨院冷嘲熱諷一番。

「姐姐,我是茵兒,妹妹多日不見姐姐,怪想念的。」容茵直接進入梨院,打扮得花枝招展,扭著她的小細腰,下巴一抬,好似別人都是螻蟻,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白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輕蔑了她一眼,得意什麼,主子的這些東西可不是那麼好拿的,晚上還要拿回來的。

「二小姐,大小姐身份不好,需要休息,二小姐請回吧!」白果不卑不亢的道。

容茵小臉一冷,趾高氣揚的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好心好意的來看姐姐,你居然敢擋著我,真是不識好歹,給我滾開。」

上回來也是這般被擋在外面,讓她已經很生氣了,沒想到容居然這麼不識抬舉,見她要成為離月的義妹,而自己要嫁的卻是一個傻子,是沒臉見她了吧!

「大小姐吩咐,任何不能打擾。」

白果很硬氣,絲毫不將她的怒火放在眼里,心里卻是譏笑連連,就這種沒腦子的女人,也想跟主子較量,真是降低智商。

容茵聞言,小臉一變,容是她姐姐,是準七皇子妃,她不敢拿她怎麼樣,可就這麼一個小小的丫鬟還敢給她臉色看,真是豈有此理。

目露狠厲,抬手就往白果臉上扇去,狠狠的一巴掌。

只是結果卻沒有她想的那樣一巴掌落在白果臉上,而是手臂舉到半空中,仿佛不听使喚了一般動彈不了,手背上不知何時插了一根寒光閃閃的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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