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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皇後的算計,殿前告狀

皇甫弘怔了怔,眸光沉了一下,皇後又道︰「你當真以為母後是個不聰明的女人,對琴兒偏心,那是因為你是我的兒子,如果不對你要求嚴格一點,將來還能成什麼大事。」

皇甫弘垂下眸子,心里有了一絲愧疚,原來母後心里是這樣想的,以往都是他誤會了。

當下道︰「兒臣知錯了。」

皇後嘆了口氣,道︰「前些日子母後听你說離月公子會進京,而且離月公子至今還未娶妻,今日你見過他,覺得他跟傳聞有什麼出入?」

皇甫弘聞言,眸光幽深了一些,再望向皇後時,道︰「比兒臣想像中要年輕許多,給人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優雅清冷,高深莫測,如果不是有徐公公在旁邊,兒臣還不敢相信離月公子居然是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年。」

母後的意思他懂,拉攏人的最佳辦法便是聯姻,而且皇上早些時候已經給皇後下達過命令,給皇甫琴挑選駙馬,可是現在琴兒已然在離月面前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想來這件事還有點難度,不太好辦。

皇後聞言,露出了驚訝之色,道︰「當真?」

皇後自是不信,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居然就是傳聞中的離月公子,幽雲國的首富,太驚悚了。

皇甫弘點了點頭,怕皇後不信,便道︰「嗯,就算離月再大膽,也不敢欺君吧!」

當初他也是懷疑過,只是後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離月這些年游走在三國之間,听聞跟秋昕國太子秋子煜走得極近,認識離月的人必定不少,所以想要假冒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即便離月跟秋子煜走得近,秋昕國皇上邀請他進宮面聖,卻被離月拒絕,而這一次父皇的邀請離月居然沒有反對,這讓他心里涌出了很多念頭,想著怎麼將離月拉入自己的陣營,而今日琴兒之事也不知有沒有惹怒離月。

這一點才是他最為擔心的。

皇後見他面色不佳,也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不過她覺得事情還有轉機,說道︰「既然離月公子尚未娶妻,而琴兒也已經到了適婚的年紀,將他一個商人配我們幽雲國的公主,怎麼算他也不虧,如果他夠聰明的話,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皇後只是依照自己心里的想法,想當然的認為這是離月最好選擇,卻不知離月一向不走尋常路,她的心思如果那麼好猜那她就是離月了。

皇甫弘點了點頭,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如果讓皇上下旨,他就不信離月敢抗旨,到那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算離月不想站在他這邊都不行。

既然這件事已經定了,皇後再看著他眼神里帶著些不甘和心疼,說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皇甫弘下意識的模了模頭,目光冷了幾分,道︰「兒臣沒事。」

身體的傷總有一天會好,可父皇傷的卻是他的心,又怎會好呢!

「昨天你的行為實在是太魯莽了,雖然他得你父皇的寵愛,可到底還是個傻子,母後早就告訴過你們兄妹,暗地里怎麼樣母後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你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推他下樓,那麼多雙眼楮,你以為能騙過你父

皇,真是愚蠢至極。」說到最後,皇後的眼楮劃過一抹狠厲,雙手緊握,拼命壓抑著。

「兒臣以後不會了。」皇甫弘的眼里同樣劃過一絲冷芒,其實他還在想,如果皇甫炎摔下去死了最好,如果不死也得罪了離月,豈不是一舉兩得,現要想來確實太過莽撞了。

這邊皇甫琴從皇後的翊寧宮出來,那雙眼楮透著濃濃的恨意,怒氣沖沖一路往承德殿走去。

剛走到距離承德殿不遠的地方便看見皇甫炎站在那里,一雙眼楮往承德殿里瞅,看到他皇甫琴就氣不打一出來,上前抬腳對著他的小腿就踹了過去。

「都是你這個死傻子,又痴又傻,還要佔著父皇的寵愛,昨天怎麼沒摔死你,你怎麼不去死啊,我打死你,我打死你。」皇甫琴在皇後和皇甫弘那里受了氣,這會兒更是將皇甫炎當成了出氣筒,手腳並用,如數落在皇甫炎身上。

「丑八怪,你走開,你再打我,我就殺了你。」皇甫炎抱著頭蹲在地上,聲音里帶著哭腔,明明是威脅的話,說出來的話卻是如此的稚氣。

皇甫琴原本還算美貌的面孔,此時卻有些曲扭猙獰起來,下手也更重了︰「你殺我?今天我倒要看看是誰殺誰,打死你,只要你死了天下就太平了,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你早就應該死了,像你這麼沒用的人活著只會連累別人,還不如早死早超生。」

越罵越過份,此時的她也忘了不過處便是承德殿,只知道自己受了氣,如果不發泄出來她心里難受得緊。

「笑笑。」皇甫炎哭喊道,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眼楮望著承德殿的赤紅色大門,怒吼道︰「我不是傻子,我不是傻子,你才傻子,你這個丑八怪。」

皇甫琴冷哼一聲,道︰「你就是傻子,像你這種人早就應該死了,你不是日日夜夜想要見夜笑笑麼?那你就更應該死,因為夜笑笑早就已經去了陰曹地府,想見她就去死吧!」

皇甫炎目光一凜,當即從地上起身,與皇甫琴扭打起來,下手還挺狠的,一下子將皇甫琴推倒在地,大聲吼道︰「你才應該去死,你這個丑八怪,我不許你說笑笑的壞話,我打死你,打死你……」

屆時的皇甫炎已經緊握著拳頭,拳頭如數落在皇甫琴身上,一向嬌生慣養的皇甫琴怎麼可能是皇甫炎的對手,當下打得皇甫琴慘叫連連。

「快住手,死傻子,再不住手,本公主賜你死罪。」皇甫琴眼下似乎已經忘了,不管皇甫炎再怎麼傻,也是她的皇兄,雙手抱著頭在地上打滾,那模樣很慘,很狼狽。

「五公主,七皇子你快住手,別打了,來人吶,七皇子要殺人了,七皇子要殺人了。」皇甫琴身邊的宮女一路追到這里,見皇甫炎這一次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毆打公主,不禁晃了一下神,回過神來時馬上大喊大叫起來。

很快承德殿的大門從里面打開了,皇甫琴眼角的余光正好看一抹明黃色,馬上裝模作樣的哭著求饒︰「七皇兄饒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七皇兄饒了我吧!」

堯帝從承德殿的大門里出來,正好听見皇甫琴求饒的這句話,眉梢挑

了一下,諱莫如深的望著皇甫炎,開口道︰「炎兒住手。」

正打得起勁的皇甫炎聞言,馬上轉過頭來,看見堯帝還有堯帝身後的一臉淡漠的離月和看好戲的白薇,馬上收回手,吸了吸鼻子,硬是將眼淚給逼了回來,委屈的走到堯帝面前,弱弱的道︰「父皇,五妹妹剛才詛咒笑笑,說笑笑死了,我想見她就要去死,她還打我,你看,我好痛,全身都痛。」

說著,眼淚便大顆的往下掉,再加上那傷心的小眼神,掀起袖子,給堯帝看他胳膊上的傷,有些傷還在流血,因著昨天從樓上摔下來,原本就有傷在身,只是上了藥包扎了一下,皇甫琴再打他,原本剛剛愈合的傷口又裂開了。

堯帝看了一眼他胳膊上的傷,眸光一暗,最後將目光停留下皇甫琴身上,厲聲吩咐道︰「五公主不敬兄長,承德殿外大聲喧嘩,有失體統,徐得勝,把五公主送回皇後那兒,讓皇後好好教教五公主規矩,禁足一個月,如果再私自放她出來,就禁了皇後的足。」

「父皇,明明是七皇兄打的我,為什麼要禁我的足,我不服。」皇甫琴在宮女的攙扶下,好不容易站起身來,得到的答案卻是禁足,一天之中受了這麼多委屈,眼下還要被一個傻子打,這讓她怎麼甘心。

白薇不屑的撇了撇嘴,小聲道︰「明明是你自己先欺負別人的,睜著眼楮說瞎話,騙三歲小孩還差不多。」

她可是很記仇的,這個女人先前傷了少主,害少主流了那麼多血,現在又對主子不禮貌,嘴里不干不淨的,那有一點像公主的樣子,真是丟了皇家的臉。

盡管他的聲音很小,但想听的就能听見。

離月勾了勾唇角,沒吭聲。

堯帝雙眼微眯,冷聲吩咐︰「還不快將公主拉下去。」

皇甫琴一邊掙扎一邊憤恨的瞪著白薇,咬牙切齒的說道︰「父皇,我不服,他不過是個傻子,你卻這般護著他,我不服。」

人越走越遠,聲音越來越小,可堯帝的臉色卻越來越黑,離月覺得這是人家的家事,還是少參于,當下便想告辭,可話還沒有說出來,卻迎來皇甫炎的騷擾。

「笑笑,是你麼?你知不知道炎兒找了你好久,你說過會來看炎兒的,為什麼要食言,難道你就不怕胖麼?現在你回來,以後不許再離開炎兒了。」

皇甫炎越過堯帝,走到離月身邊,張開雙臂就給了離月一個熊抱,緊緊的抱著她,生怕沒抱緊她會不見了一樣,說的話傻里傻氣,讓人想生氣都很難。

白薇很不厚道的撲哧一聲,捂嘴笑出聲來,怕胖?不應該是食言而肥麼?這個傻皇子還蠻好玩的,難怪少主會因為他跟主子鬧翻。

離月眉頭一皺,身子一僵,欲伸手推開他,怎耐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掙月兌不開,冷聲道︰「放手。」

聲音里帶著微怒,她實在不習慣與人這麼近距離的接觸,縱始是她一手帶大的容曜,三歲之後她都不會與他親近,現在居然被一個陌生男子抱在懷里,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很難接受,當然除了上次在龍山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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