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主子責罰,但請主子看在許氏懷有身孕的份上,暫時饒她一命。」
容正松聲音有些嘶啞,這輩子他就只有容茵一個女兒,現在許氏有了身孕,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些期盼,想要個兒子,他這麼拼命為主子賣命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光宗耀祖,如果連個後代都沒有,他還有什麼盼頭。
容微微眯眼,眸瞳深不見底,唇角上揚,其實心里早就有了一份計劃︰「你放心,我目前還不會殺她們任何一個人,我只是想給你提個醒,如果再有下次,連同你我也不會客氣。」
雖然平淡無波,可听在容正松耳時卻異常的動听,馬上喜不勝收,連連叩頭謝恩。
容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抬了抬手,讓他出去。
看著容正松過份驚喜,跌跌撞撞的模樣,青兒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的望著他的背影︰「小姐,你為什麼要放了那兩個女人?」
真是太可惡了,居然想要小姐的命,如果小姐真的想,她們早就死上千百遍了,那還輪得到她們在此囂張放肆。
容撫了撫額,閉上眼楮,淡淡的開口︰「你以為只有江姨娘和許氏兩人參于了這件事?」
光憑那個兩個女人還想不出這麼惡毒的計劃,先是在客棧里想要陷害她殺人,還沒等她喘口氣就想用火燒死她,還給她下迷藥,不,確切的說是麻藥,腦子清醒,可全身不能動不能言,不正是讓她自己眼睜睜的被大火燒死麼?
還有,用黑衣人調開她身邊的暗衛,打傷青兒,這可不是身處內院的許氏和江姨娘就能辦到的,這背後應該還有一個幕後幫手的存在。
江姨娘是孤兒,無父無母,自然不會有這樣的能力,只有許氏,她是丞相的庶長女,丞相府絕對有能力幫她完成這一切。
青兒聞言,睜大了眼楮︰「小姐的意思是有人在幫她們,真是太可惡了,咳咳……」
因為太過激動,青兒捂住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清秀的小臉瞬間變得蒼白,她被黑衣人引來,被受了一掌,真是可惡至極,幸好小姐沒事,要不然她定要殺了那兩個不識好歹女人。
「好了,我要休息一會兒,這里不用你侍候了。」容一向冷心冷情,就算是關心的話從她嘴里說出來也會冰冷的,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但青兒卻知道,自家主子是面冷心熱,所以連忙謝恩便走出了禪房。
容躺在床上,雙眸清明,心中暗嘆,她回來是要調查十年前的事情,可沒想到隱藏了身份卻又卷入了內院女人的斗爭當中,真是令人不勝其厭。
陡然,眸子閃爍著一抹狠厲,沒想到內院的家事,丞相府也參于了其中,唇角勾起一抹饒有興趣的笑意,人家迫不及待想要與她一番較量,她又怎麼可能不奉陪呢!
許氏,江姨娘,容茵,暫時先讓她們多活一陣子,讓她們死得太快,就是太便宜她們。
「姐姐,姐姐。」突然,外面傳來一道傻氣的喚喊聲。
容好看的秀眉皺起,眸底快速劃過一絲
東西,下床打門,看到皇甫炎一臉傻氣的笑臉,覺得特別的礙眼,尤其是那雙清澈見底的眸瞳里,倒影著自己的模樣就覺得非常的討厭。
「你來干什麼?」
想要來邀功?又或是想要什麼報酬?
皇甫炎眨了眨眼楮,笑得一臉純真,好似松了口氣,燦爛的笑顏里透著幾分欣喜︰「姐姐沒事就好了,炎兒做到了,炎兒不是廢物,也不是傻子,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姐姐你說是不是?」
他救了姐姐,所以他是最厲害,最聰明的人。
容面無表情,見他洋洋得意的模樣,再加上那一身的傻氣,還真是一個十足的傻子。
他救了她沒錯,可這跟他是不是廢物,是不是傻子,是否聰明有半毛錢關系麼?
皇甫炎見她站在門口不說話,頓時臉上的笑容也漸漸的消失了,低著頭對手指,心里好失落的感覺。
「七皇子,我們該回宮了。」
這時,身後一名身著盔甲的年青男子蹙了蹙眉,一雙凌厲的眸子看向容,顯然對她的態度很不滿意。
皇甫炎抬起頭來,眨巴著眼楮,帶著不舍的眸光望著容,神情很認真的道︰「姐姐,我要走了,一定要記得睡覺的時候多派兩個丫鬟。」
容微怔,隨即明白過來,這傻子恐怕對這場火災還心有余悸吧,唇角微微勾起,淡淡的點了點頭。
「七皇子好走。」
說完,毫不留念的轉身關門。
皇甫炎見狀,那雙清澈明亮的眸瞳里閃過一抹失落,心不甘情不願的任由四個御林軍抬著離開,期間還頻頻回頭希望可以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
可是一直到他下了山,坐進馬車里,也不曾看到,耷拉著腦袋垂下失落的眸子。
「喂,你們這些狗奴才還不快給本小姐滾開,本小姐要進去看姐姐,你們憑什麼攔著,信不信我讓我爹砍了你們。」
容禪房門口,容茵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眼高于頂,目帶不屑的眼神看著擋住她去路的侍衛們。
「大小姐在休息,不方便見客,請回。」
一個侍衛打扮的暗衛不卑不亢,目不斜視,只是語氣冷了一些。
「你給本小姐讓開。」
容茵眯了眯眼,一雙美眸惡毒的望著暗衛,向他一步一步走去。
她就不信了,這該死的奴才敢攔她。
只是,還來不及高興,「咻」的一聲,寒光乍現,一柄冷颼颼劍架在她脖子上,頓時嚇得瞪大了眼楮。
「你這個狗奴才……你居然敢……這麼對我。」本來一句特具威脅性的話,到了她嘴里直打顫,小臉都白了。
「大小姐在休息,請回。」暗衛面無表情,語氣明顯又冷了幾分,眼楮帶著濃濃的殺氣,如果容茵不听勸,極有可能會送命。
容茵咬了咬牙,一臉憤恨的瞪著暗衛,雖然心里害怕,想她堂堂二小姐,量他也不敢傷害她。
剛想進一步,身後的江姨娘便拉住了她︰「二
小姐不可,既然大小姐在休息,那我們還是等一會兒再來吧!」
這個侍衛有些眼生,並不是府上的侍衛,而且面對容茵的時候半點都不謙卑,反而還有一絲輕嘲的意味,這讓心思縝密的江姨娘有些生畏。
回到她們自己所住的禪房,容茵大發脾氣,砸壞了禪房里所有的東西還不解氣。
「娘,那個賤人居然敢這麼對我,真是豈有此理。」
一個小小的侍衛就敢拿劍對著她,分明是容那個賤人示意的,想到此,容茵眼里劃過一抹憤恨。
「茵兒。」江姨娘皺眉喚了一聲,「那個侍衛很面生,而且武功很高,以後沒事不要去惹他。」
剛剛他眼底的殺氣她看得很清楚,這個人是誰?
說到這個,容茵像是想了什麼,一張如花似玉的立刻變得扭曲起來︰「娘,爹一下了朝趕過來,看了小賤人馬上就離開了,為什麼同樣是女兒,爹會這麼偏心。」
那場大火怎麼不燒死了小賤人,回來才短短幾日,就把爹的注意力全吸引了過去,就連那個傻子都不要命的要救她。
真是氣死她了。
「茵兒,你放心,這一次沒有除掉她,可下一次她的運氣就不會那麼好了,娘答應你,一定會幫你實現你的願望的。」
江姨娘愛憐的望著容茵,她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所做的一切當然全是為了這個女兒。
容茵聞言,笑得一臉燦爛,把頭靠在江姨娘的肩上︰「娘,你真好。」
江姨娘寵溺的笑了笑,模了模她的頭。
當天,容和容曜給雲夫人立了一個長生牌之後就回了容府。
梅院
許氏斜躺在軟榻上,雙手撫模著自己的小月復,一邊的問道︰「李嬤嬤,那兩個小賤種到了麼?」
垂下的眸子劃過一抹狠厲,據爹的手下回報,那小賤人身邊有幾個高手,縱使知道容正松偏心,可她心里還是氣憤異常。
「夫人,她們是回府了,老爺說她們受了驚嚇,就不讓她們來請安了。」李嬤嬤眯了眯眼,心里替夫人不平。
「」的一聲,桌子上的茶杯掉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李嬤嬤,派人傳話給我爹,這一次我一定要除掉那兩個小賤種。」
一手撫模小月復,她要她的孩子一出生就是高貴的大少爺,不能讓他居別人之下,尤其是容和容曜。
見狀,李嬤嬤趕緊上前勸道︰「夫人,千萬別動氣,這次的事情老爺很生氣,如果被老爺查出一點蛛絲馬跡那就不好了。」
許氏皺眉不悅道︰「那你說怎麼辦?」
要她放過兩個小賤種絕無可能。
李嬤嬤這下也被難住了,眼楮瞄到桌子上一張請帖時,突然眼楮一亮,笑了起來︰「夫人,別著急,這大小姐再過兩個月就要及笄了,你說……」
「對啊!」
許氏一拍桌子,站起身來,眼楮里閃爍著惡毒的光芒,嘴角慢慢上揚,露出來一抹陰狠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