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明白了。
「她今日給你開口了？」
趙秋意點點頭，「她說家里沒錢了，咱們要是不將錢拿出來，咱們就得過個窮年。吃糠咽菜不怕，就怕丟了慕家的臉面。」
慕晏離嘴角抽了抽，對那二嫂佩服得五體投地。
「她的意思，祖母留下的一倉庫錢都用完了？」
「對，用完了。」
這敗家娘們兒，二哥倒大霉了。
趙秋意又加了一句，「她說這麼大家人要吃要喝的，用錢快。」
「嘖嘖，這麼大家人？」慕晏離沒好氣道︰「大哥和慕榮隔三差五的不知道哪兒去了，能在家吃幾頓？二哥中午在樞密院吃飯，我倆也經常在店里吃大鍋飯，家里多數時候就她一個人吃，她是頓頓吃魚翅呢，還是拿燕窩當水喝了呢？」
慕晏離吐槽得不行。
趙秋意眨巴著眼楮，抱起了桌上的賬本。
「我已經答應了二嫂，下午就拿賬本去跟她合帳去。」
「不準。」慕晏離一臉郁悶道︰「還拿賬本跟她合賬？我看拿賬本跟她合葬還差不多。」
趙秋意︰「……」真擔心一會兒顧素蘭被慕晏離氣死，不成，她得將急救藥給帶著。
「就她這敗家法，咱們這點兒錢夠好揮霍幾天？回頭全家上街要飯去。」
趙秋意憋著笑，「那你想怎麼著呀？」
慕晏離一把奪過了賬本去，「我拿賬本跟她合葬去。」
說完，他便怒氣沖沖的走了。
趙秋意回房間里拿了一套銀針，一瓶子能降血壓平心率的急救藥跟上去。
她去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慕晏離腳程快，等趙秋意到的時候，他已經和顧素蘭吵起來了。
且顧素蘭嘴唇咬得發白，已經有搖搖欲墜的趨勢。
趙秋意見狀，急忙上前拉住慕晏離。
「你這麼急做什麼？坐下來說，這可是二嫂。」
說完，又急忙安慰顧素蘭說︰「二嫂，你別放在心上，他就是說話難听。事兒呢，咱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顧素蘭還沒說話，她身邊的一個丫鬟便吼出來。
「你們少來假惺惺的，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將我們二少女乃女乃的陪嫁丫鬟弄去掃地不說，還盯著了管家權。」
趙秋意微微一怔。
心想，慕晏離這是炮仗嘴吧，這麼快就到爭奪管家權這一步了？
難怪氣得顧素蘭臉都白了。
慕晏離還挺委屈，「你以為我想管吶？我這是一個人掰成兩個人用吶，又得管家，還得做生意。可我要不管怎麼辦？那麼多銀子都被花光了，一看二嫂就不適合管家，再這麼下去，全家喝西北風不成？」
「小少爺，你這是強詞奪理，哪里家給家中男子管的？」
慕晏離瞪了那說話的丫鬟一眼，「再窮下去，第一個賣的就是你。」
「啊？我，奴婢……」那丫鬟就怕了，縮了縮脖子，站到顧素蘭身後去。
奴婢已經盡力了。
顧素蘭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穩自己說話的語氣。
「我管著中饋，是祖母的意思。祖母如今不在京中，就算不用祖母罷免我的管家權，也論不到三弟來做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