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極快的聯絡起人來。
听著他連珠炮樣的話音,林苗抹掉淚痕。
羅晏如此,她也不能就這樣干等著。
她必須讓害羅晏的人得到報應。
她聯系上秘書,獲知法律顧問電話。
將情況告知,並請他以最快速度趕來這里。
顧問一听羅晏出事了,頓時大驚,忙不迭訂最快機票趕來。
在趕來的途中,他也沒閑著,不止遙控助手查清喬敏生意以及背景,還動用自己關系,聯系當地好友,探清明面無法查證的其他。
待到站到林苗跟前時,他腦中思路已然十分清晰,只待著手辦理了。
羅晏還安安靜靜的躺著,好在他胸膛起伏始終平穩,倒也讓人安心幾分。
「您放心,這事交給我來辦,不搞得她一輩子吃健康飯,我這碗飯就不吃了。」
顧問跟羅晏亦主亦友,好友出事,他豈能不全力以赴?
「盡力就好,」林苗笑了笑,沒有多說。
顧問也笑了笑,沒有多說。
只是在離開之後,立刻去調喬敏以及其他人的記錄。
林苗呆站在窗邊,望著里面的羅晏。
特助提著吃的過來,見林苗又一次的站在那里,輕輕一嘆。
「先吃點東西吧。」
林苗茫然轉過頭,見是特助,只笑了笑,「你吃吧,我不餓。」
特助把給她帶來的那份飯放到不遠的椅子上,「你必須吃,不然你營養跟不上,寶寶怎麼辦?羅晏怎麼辦?」
特助聲音不高,卻像鐘鳴,震得林苗腦海一清。
她思忖片刻,露出個淺淺的笑。
「好,我吃。」
她坐過去,即便沒有胃口,也強迫自己把東西吃完。
特助看著她好似填塞一樣的把東西吞下,心里雖然不忍,卻也得忍著。
遠處,副院長和主治大夫過來。
林苗放下東西,趕忙起身。
「我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們商量,」副院長斟酌片刻,側頭看主治大夫。
「是這樣,據我們觀察,您的丈夫情況還算穩定,只是他至今還未蘇醒,我們懷疑可能傷了腦子。」
「所以想給他做下檢查,您看可以嗎?」
林苗眼眸微晃,小心翼翼的問︰「你們說傷了腦子,是什麼意思?」
兩人對視一眼,都很為難,「具體的我們現在還不能確診,要等檢查報告出來才行。」
林苗的心好似被火在煎。
她自己就是學醫的,真會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如果不是有五六成的揣測,他們又怎會說這話。
「好,我同意,」她用力咬了下腮幫肉,強迫自己清醒。
大夫和副院長露出絲笑容,「那我們這就準備,明天一早我們來通知你。」
林苗微微點頭。
待到兩人離開,她就忍不住掉下眼淚。
「很嚴重?」
特助低聲問。
林苗抹掉眼淚,低聲嘀咕︰「不會的,不是很嚴重。」
特助沒有再說。
或許她都沒察覺,自己說得多麼的不確定。
接下來的時間變得十分煎熬。
特助自己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表針,直到天色蒙蒙亮,他側頭,看隔著兩個椅子的林苗。
此時,她終于瞌睡過去。
只是沒過半小時,她便警醒。
她急急沖到窗邊,看到還安靜睡著的羅晏和儀器上起伏的曲線,才長長出了口氣,露出安心表情。
特助默默撿起掉在地上的毯子。
走廊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他立刻側眸過去,見是程東,他露出放松表情。
林苗還盯著羅晏,動也沒動。
特助已經習慣,這幾天她時常這樣,好似除開羅晏,其他都不存在一般。
他放輕腳步過去,低聲道︰「去一邊說。」
程東跟他去拐角,特助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跟他講了,又道︰「林苗跟前離不開人,其他的事就交給你來辦。」
程東眉頭微挑,「怎麼辦都行?」
特助點頭。
程東模模下巴,看了眼好似木偶一樣呆滯的林苗,眼眸快速閃過一絲厲光。
「行吧,那我走了。」
他掉頭就走。
特助想說什麼,想了想,轉頭去打早飯去了。
也就不知道程東已經暗搓搓的準備搞事情了。
上班時,羅晏便被推進診室,半小時之後,結果出來。
主治大夫對著片子研究整整一上午,才找來林苗。
因為要將情況,片子上的燈光就沒關,林苗進來一眼便瞧出問題。
她心里咯 一下,
大夫拖過凳子,和顏悅色道︰「你先坐下來。」
林苗抿了下嘴,這會兒的她確實有些腿軟眼花。
她安靜的坐下。
大夫指著片子上的一大塊陰影,道︰「之前的手術很成功,按理說,你丈夫應該很快醒來。」
「但他一直沒醒,現在看來是這塊淤血壓迫了神經,導致他遲遲不能蘇醒。」
林苗微微點頭。
「那要怎麼辦?」
特助看了眼林苗,追問。
「只能等,」大夫道︰「等淤血自己消散,當然也要有適當藥物輔助。」
「所以,我建議,把他移到普通病房,這樣也方便你們家屬護理。」
「可以,」特助想了想,問︰「請問下,他現在這種情況,示意辦理轉院嗎?」
畢竟家里有老有小,林苗又懷著孩子,不可能一個人撐著。
大夫點頭。
特助松了口氣,跟林苗出來之後,他道︰「羅晏這樣也說不好幾時才能醒,家里那邊肯定瞞不住的。」
「不如回去,那邊咱們人頭熟,做什麼也比這邊便利。」
林苗沉默的點頭。
特助立馬聯系。
沒過半小時,便跟林苗道︰「好了,那邊跟這邊協商一下,明天就能走。」
林苗再次點頭。
到這會兒,特助才察覺不對,他試探道︰「你沒事吧?」
林苗還是點頭。
特助這才察覺不妙。
林苗的情緒很不對頭。
林苗沉默的回到病房旁,這會兒已經有人來推病床和儀器。
林苗便寸步不離的跟著,直到床放好,其他人離開。
她才珍視一般的拉起羅晏的手,跪坐在床邊,把頭靠在他身體邊,眼楮一瞬不瞬的看著羅晏。
看到這種情景,特助眼楮有些發酸。
他是親眼瞧著兩人有多恩愛,他都尚且如此,何況當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