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胖黃走過來,挑揀了下。
盆里除開斷開的就是扯得尾蒂裂開,淌出汁水的。
「這些,要是去市場,確實只能按堆處理。」
「就這些,撐死能給五斤黃瓜錢,就不錯了。」
「這怎麼可能?」
田彩華叫道。
「信不信由你,我反正實話實說,」胖黃很不高興的走了。
林苗淡笑。
「輸不起就別打賭,賭了就要願賭服輸。」
「你說什麼?」
「誰輸不起,」田彩華瞪眼。
「你,」林苗笑意漸收,冷冷的對視。
「和所有打算反悔的。」
所有被林苗看到的,都低下頭。
林苗重又露出笑意,「結果已經出來了,至于遵不遵守,你們看著辦。」
她示意自己隊里的,把菜抬走。
另一隊正好居中。
隊長瞄了眼臉色黑的幾乎滴出墨汁的周清婉和田彩華,悶不吭聲的帶著人走了。
「怎麼辦?」
沒有外人,田彩華低聲問。
「你問我,我問誰?」
周清婉沒好氣的斜她。
「提議是你出的,事你解決。」
她轉頭就走。
「你,」田彩華氣得臉更黑了。
事是她提的不假。
可要不是為了周清婉,她何苦出這個頭。
其他人看看兩人,跟著周清婉走。
「回來,」田彩華大喝,叫住走在後面的幾個。
「你們,把菜抬回去。」
幾人很不情願。
但田彩華已經走了。
幾人只好把菜搬去後廚。
這會兒林苗和其他人已經開始洗菜。
見田彩華進來,王青青斜她。
「晚上我等著你哈。」
「放心,我願賭服輸,不會差你的,」田彩華一臉凶相的瞪來。
「那就好,」得了便宜,王青青也不咄咄逼人。
胖黃從里面過來,見菜洗好一般,便搬去菜墩邊上。
林苗過去。
「要幫忙嗎?」
「你會?」
胖黃瞪大眼。
這年頭,像她這麼大的,可沒幾個會做飯的。
「會一點,我家隔壁大叔開飯店,我沒事過去玩,有時忙不過來還綁著打下手。」
「那你來試試,」能給飯店打下手,應該有兩下子。
胖黃讓出位置。
林苗上手。
十分均勻的滾刀塊。
「可以啊,」胖黃驚喜。
「以後就留這兒打下手,」因為拉練的關系,炊事班分出一些人出去。
偏巧這會兒又接到訓練醫研大新生的命令。
這就導致炊事班的人員十分緊缺。
「好,」林苗笑。
王青青趕忙在後眨眼楮。
林苗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但卻沒有多說。
刀舉起落下,足足一個小時。
一盆盆的土豆茄子,都是大小相當的滾刀塊。
「可以啊,」胖黃贊賞不已。
這臂力,足能跟他較量了。
林苗笑著抹頭上的汗。
「行了,接下來,不用你們了。」
「離開飯還有半個點,回去休息吧。」
眾人回去宿舍。
林苗倒在床上。
半個小時的連續揮刀,就算她早前練過,也很是勉強。
不過她心里是有目標的,將來這樣的情況,她遲早都會遇到。
能提早鍛煉,對她來說,並沒有壞處。
「林苗,」有人走過來。
林苗睜眼,隨即眯了下。
「田同學讓我問你,那個烈酒能不能以後再補?」
「以後?」
林苗慢吞吞的坐起來,「以後是多久?」
「是軍訓完畢嗎?」
她譏諷的咧嘴。
林苗聲音不小,周圍床鋪的人都巴著床邊看過來。
眾目睽睽之下,那人臉一紅,急忙忙走了。
林苗重又躺回去。
「林苗,這兒哪兒有賣酒的?」
上鋪的錢萌萌,探了腦袋出來。
「五里外有個小賣店。」
錢萌萌瞪大眼。
五里,那不是要走很久。
林苗閉眼。
「吃飯時,喊我一聲。」
錢萌萌答應並示意周圍安靜點。
很快,林苗呼吸變得悠長。
天色一點點昏暗下來。
清理菜園和擔水的其他人陸續回來。
田萌萌才一翻身,沒等張口,就見林苗睜眼。
「你這覺也太輕了,」田萌萌笑了。
林苗勾了勾唇。
「幾點了?」
「五點一刻,」田萌萌看了眼手腕。
「再過十分鐘就該集合了,」林苗從床上起來,抹了把臉。
「還有十分鐘呢,急什麼,」田萌萌悠哉的歪倒著沒動。
「忘了早上教訓了?」
林苗提醒。
三千米的經歷實在太痛徹心扉。
包括田萌萌在內的所有人都沉默的起來,套上鞋。
沒過兩分鐘,外面響起哨音。
幾乎同時,所有人都往外沖。
哨音才歇,大家都已經列隊完畢。
教官很是滿意。
「進飯堂。」
大家有序的食堂。
坐定後,隨著教官的一聲開動,大家沉默的拿起筷子,並以最快速度往嘴里扒飯。
十分鐘後,哨聲響起。
大家放下空碗,起立。
教官巡視一圈。
沒一個人剩飯。
教官更加滿意了。
這屆學生實在上道,他這個教官都沒有發揮的余地了。
「就地解散,」教官下完令,便去另一邊的小食堂。
所有人的視線一直追著。
直到他徹底消失,才長長的吐氣。
兩千人的動靜著實不小。
才吐出,大家便急急噎住。
林苗瞥了眼準備要走的田彩華。
「烈酒,麻煩就寢前送來。」
田彩華瞪眼。
「畢竟,我們這隊有不少腳上也起水泡了。」
林苗慢條斯理的說完。
「放心,少不了,」田彩華惡狠狠的說完,往外去。
周清婉皺了皺眉。
「林同學。」
「周同學該不會要我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林苗打斷她。
「就不知,若這局我們輸了,田同學可會饒過?」
周清婉沉默。
當時,田彩華就是以這個為噱頭勾引大家同意打賭。
這會兒就算她說會,大家也不會信。
林苗勾了勾唇,似嘲似諷,轉頭走了。
其他被拉出去拉練的眾人還不明所以。
經其他人科普,頓時眼楮亮了。
「那個,不知道,可不可以把酒借我們點。」
早上拉練,中午又被教官一頓操練,他們腳上已經水泡疊水泡了。
「等我們隊里用完,其他的隨意。」
林苗答得隨意。
他們還在軍訓,那酒留著只能壞事。
「多謝了,」不論能不能用上,只林苗的這份情,他們還是領的。
林苗勾唇,「這酒是我們大家一道贏來的,要謝就謝我們全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