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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退朝

沈玄裔是五殿下,來日還會是大寧皇帝。這樣的男子,多的是女人上趕著往上撲。只要她一日沒有誕下長子,便一日地位不穩固。

與其苦苦提防別的女子,不如率先誕下嫡子。

「沒錯,你要替沈玄裔誕下我裴家血脈的嫡子。」裴子書眼中飛快閃過一絲精光,帶有裴家血脈的嫡子,下一任的皇帝。

若是青衣真能拴住沈玄裔的心是極好的,但若是不行就必須誕下孩子。只要有了帶著裴家血脈的嫡子,他裴家便有機會。

所以一個采衣算得了什麼,只要能生下男孩,便都算不得什麼了。

鬼道也不知想到了何處,抬眼認真看了一眼裴青衣。

他很想說前世裴青衣與沈玄裔大婚後一直沒有子嗣的,但想了想還是將話咽了下去。

算了,既然想生下嫡子,那他幫她便是。總歸逆天改命他都敢幫,這區區小事又如何難得住他。

終歸能讓青兒開心便好。

鬼道默默想著,一言不發的起身離開。

裴子書與裴青衣都無暇顧及鬼道,在裴子書看來,只要鬼道不是去殺人的便行。若是鬼道真的一怒將采衣殺了,一個丫鬟而已死便死了。可青衣還沒誕下嫡子,若是因此失了寵便是因小失大了。更何況沈玄裔眼下還沒登基,青衣也還不是皇後,不能在這個時候惹怒沈玄裔。

裴青衣則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鬼道的背影,或許她該找個時間問問鬼道,她要如何才能聯系上前世的她。

畢竟有什麼事都是那個人主動聯系她,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如何找她。

三日後大朝會上。

今日晚間時分是夜國新帝夜明愈的登基大典,夜國的規矩與大寧不同,重要典禮是在黃昏舉行。

「老五,今日可是那夜國新帝登基之日?」寧文帝目光渙散,短短一句話說下來便喘著粗氣累得不行。光是坐在龍椅上,若是不開口便像是一具尸體般。

徐福心中無聲的嘆了口氣,陛下的日子大約就是這幾日了。

「回父皇,正是。」沈玄裔上前一步恭敬開口。

「那,咳咳,咳。」寧文帝想說什麼卻猛地咳嗽起來。

「陛下。」徐福一直注意著寧文帝,听到寧文帝開始咳嗽便連忙上前。也顧不得規矩,伸手在寧文帝身後輕輕順著氣。

「陛下慢慢說。」

見寧文帝不咳了,徐福接過小文子遞來的參湯讓寧文帝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

兩口參湯下肚,寧文帝的精神要好一些了︰「夜國公主可有消息?」

未央的事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他當初便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未央那孩子能毒殺生父。可他到底是帝王,一言一行皆是代表著大寧的態度。宋燁說的對,夜皇已死,這個節骨眼上不能貿然為了夜皇與夜國翻臉。可未央始終是他外甥女,是明月的獨女。

當年明月為了他遠嫁,最終難產而死,今日若是找不到未央,只怕他就是咽了氣去到地底下也是無顏見明月的。

是以這些日子他也一直關注著夜國傳來的消息。

且他知道,他是時日不多了。

「啟奏陛下,並無夜國公主的行蹤。」宋燁上前沉聲道。

寧文帝聞言,並不意外,但心中難免悲愴。看樣子他真的沒時間了,未央

寧文帝靠在龍椅上,抬起已經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拾起面前的奏折,費勁的打開。

「陛下,這些折子都已經批好了。」徐福忍不住心中一澀,上前開口勸道。

他希望寧文帝能好好休息了,畢竟連白太醫都告訴過他大約就是這一兩日的時間了。

「批過了?誰批的。」寧文帝轉頭看了一眼徐福,疑惑道。

堂中一時寂然,寧文帝的病情他們都是看在眼中的,老皇帝已經病這樣子了,是不是說明沈玄裔很快便是這片江山的主人了?

裴子書無聲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出列開口︰「陛下,這些奏折都是由內閣諸位大人一同商議批閱。」

「內閣?吳居正?」寧文帝努力睜大視線,卻看不清下面說話人的面容。

「回稟陛下,微臣裴子文。」裴子文抬高音量開口道。

裴子文,那不就是裴正清的大兒子。

「知道了。」

如果是裴家的人,倒還是信得過。

看了一眼面前摞成一摞的奏折,寧文帝苦笑一聲︰「真是不中用了。」

「陛下洪福齊天,萬歲萬歲萬萬歲。」

堂中眾臣聞言,齊齊下跪三呼萬歲。

就連徐福也上前扶住寧文帝。

寧文帝站起身子,身子微微晃了晃,便將重心交到了徐福身上。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場中眾人,這里是他的勤政殿,是他的龍椅,這些人是他的臣子,可他現在竟然誰都看不清了。

寧文帝佝僂著身子,苦笑一聲︰「咳,退朝。」

「退朝」徐福老眼里閃過水光,上前一步如尋常一般唱道。

寧文帝走的極慢,一步一步似在回憶這一生是如何從台階之下走上來的。

「噗」寧文帝終于支撐不住,吐出一口鮮血,身子隨即軟軟倒了下去。

「陛下!」徐福一聲慘叫,眾臣紛紛抬頭。

皆被入目這一場景嚇得魂飛魄散,一代帝王就這麼直挺挺的倒在他們面前,不遠處還有一小灘鮮血。

太醫院所有太醫連同不當值的都一並被叫來了無極殿。

「殿下,太醫還在里面,請殿下等消息吧。」徐福攔住面前的沈玄裔,開口道。

沈玄裔看了一眼徐福,深深道︰「徐公公,父皇現在怎麼樣了?」

徐福看了一眼沈玄裔身後黑壓壓的一片,恭敬行了一禮︰「殿下,各位大人請先回去吧,陛下需要靜養。」

眾臣聞言不由面面相覷,這個時候要靜養?這是把他們當傻子不成,寧文帝的身子如何他們看在眼里,眼下都吐血了說要靜養?

「徐公公,若是父皇身子真的出了什麼差池你現在這樣攔著本殿,可知罪?」沈玄裔極少有如此強硬的時候,大多數時候他都是溫和有禮的。尤其在對待寧文帝身邊第一人的徐福時,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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