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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三兩黃蓮

「…」

長寧無語,這人也太過河拆橋了吧,自己剛剛替他壓下了寒毒,轉頭人醒了就罵自己登徒子?她哪里像登徒子了?

「媽的,他人在哪?跟本小姐找他去!」

「…」謝七跟著長寧時日尚短,總以為主子是標準的大家閨秀。猛地一听長寧的髒話,竟然還挺有節奏感?

「算了,不去了,我們去師兄房里。」自己確實月復誹了傅殊的身材,現在要去他面前理論難免理虧。長寧想想還是決定算了,自己不跟他那將死之人計較。

「嗯。」雖然不知道主子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但是不去找世子最好了。

她還記得世子剛醒時听說小姐把他拔光了咬牙切齒的模樣。

謝七打了個顫,太可怕了。

長寧回到師兄房里,將謝一帶回來的藥煎成了一碗,喂給了師兄。

「小姐,大公子什麼時候能醒?」謝一問到。

「大約半個時辰左右就能醒了,你去備好粥。師兄剛醒,吃不了別的東西。」長寧又伸手把了脈,頃刻便收回了手。

氣息已經平穩,脈象也恢復了正常,想來好好養幾天應該就無恙了。

門外走進來個清秀的藍袍小廝,小廝先是恭敬的朝長寧行禮,余光偷偷瞄著長寧。

「謝大人,勞煩借步。」

長寧頗為識趣,這小廝擺明是來跟謝一說悄悄話的。自己杵在這兒算怎麼回事?于是收拾好醫箱抬步向外走去。

小廝一看她要走,也顧不上咬耳朵了,直接上手用手肘捅了捅謝一,眼神漂著長寧。

謝一很尷尬啊,但是礙于面子不得不開口︰「小姐…世子那里還沒解毒呢…」

今天下午發生的事他已經知道了,據說傅世子醒來時發現自己全身**,當即震怒,一問才知他被個小姑娘扒光了。

剛醒來的身子差點又氣的背過氣去,一時羞憤還說人家是登徒子。

「世子?什麼世子?」長寧不高興了,索性裝傻到底。

「是定安王世子…」謝七剛進門就听到自家主子問道,她立即為小姐解惑。

「…」長寧沒好氣的瞪了謝七一眼,罵她登徒子還來找她要解藥,做夢呢吧?枕頭墊高點也沒這樣的好事兒啊。

「行了,我這會要吃飯了。什麼世子,你們自己想辦法吧。」長寧撇了眼謝七,作勢就要往外走。

「裴小姐啊!救命啊!」那藍袍小廝撲通跪在地上,礙于男女授受不親,倒是沒有保住長寧的腳。

可他張開雙臂,穩穩擋住長寧去處。

長寧嘴角抽了抽,這一幕怎麼和自家傻丫頭那麼像?「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傅葉。」傅葉不知道為什麼長寧會問他名字,愣了一下還是回答了。

長寧模了把下巴,暗自點頭,一個花一個葉倒也般配。

這樣想著,索性圍著傅葉走了一圈,一邊走著一邊打量。

傅葉不知道長寧為何突然圍著他轉了起來,難道是看穿他了?他一咬牙嚎得更大聲了,聲音還帶著哭腔︰「小姐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更像了!長寧目光一亮。

這唱功,這作態,活生生就是第二個花枝啊。

「咳…小姐,大公子與世子是摯交好友,您看要不順便就給救了吧?」謝一看不下去了,試探問道。

「好吧,解藥我有,端看你拿什麼來換吧。」自己好心放血救人,還被罵作登徒子。此刻要解藥不給些補償怎麼行?

「這小姐您要什麼?」傅葉試探著開口。倒不是他不願意給,自家主子之所以會罵人還是他說出去的,自己也有責任。

「你有什麼?」長寧眯著眼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由暗襯,這人要是什麼都沒有她豈不是虧了?

傅葉從懷中掏出一個灰撲撲的匣子,又抬起眼角看了一眼長寧,只見長寧抬頭望天根本沒看他,不由咬咬牙︰「小姐,您看這個成嗎?」

謝七低著頭悶笑,上前接過匣子遞給長寧。

長寧打開匣子,眼楮頓時一亮。

足足千年的老參,調養效果好且溫和,最適合體弱的老人,這一趟果然不虧。

「好吧,那本姑娘就再救他一次。」長寧心滿意足地將匣子收起來,道。

傅葉沒弄懂長寧說的再是什麼意思,但他沒有多想,連忙向長寧磕頭︰「多謝小姐,多謝小姐。」

長寧從藥箱里拿出紙筆,囫圇寫了幾筆。將藥方丟給了傅葉「藥材都是現成的,你按順序熬好就行了。」

「是是,奴才明白了。」傅葉話還沒說完,長寧便從他身側繞了出去。

傅葉心中月復誹,裴小姐這性子跟自家世子一樣別扭啊。

傅葉匆匆將藥煎好,端進房。

傅殊此刻正倚在榻上,手中把玩著一把帶血的匕首。

匕首玲瓏秀氣,並非男子使用的。刀刃上的血跡很新,他確定這不是他的血。

他昏迷醒來以後這匕首就在榻邊,想起傅葉撲到他身上一口一句世子受了委屈,活月兌月兌讓他以為自己是被賊人污了清白的閨閣女兒。

這匕首難道是那位裴小姐留下的?

傅葉一看主子拿著把匕首若有所思,當即嚇得臉色發白。將藥放在一側,猛的撲上榻「世子不要!世子不要丟下奴才!」

「…」傅殊只覺眼前無數金光,「別搖了!放手!」

「世子您答應奴才,別想不開!」傅葉這是頭一次沒听主子的話,他會不會被世子丟進水牢啊?

傅葉越想越淒涼,自己一心為主子就算被丟進水牢也值了。

傅殊無言良久,他想起第一次見到葉子,明明挺聰明一孩子,怎麼被他養了這麼多年,越養越歪了?成了個二傻子。

「松手!」傅殊咬牙切齒,他中毒沒死,就快被這狗奴才搖死了。

「世子…」眼見主子發火了,傅葉眼淚汪汪得望著傅殊。

「不是端了藥來嗎?還不端過來。」傅殊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自己養的奴才,再傻他也不能說什麼。

傅葉嘴巴一咧,麻利地從榻上爬起來去端過藥來,遞給傅殊。

「噗」傅殊皺著眉,一口都喝不下去。苦,傅殊只覺自己五髒六腑都被苦味充斥。「這是什麼藥?」

「這是解藥啊,這還是奴才用那只千年老參換來的呢。裴小姐說您和謝公子都中的斷腸草,謝公子也喝了。」傅葉撇撇嘴,連謝公子都喝了的藥,自家主子還嫌苦,未免太嬌氣了些。

「千年老參?」傅殊不是沒看到傅葉臉上的嫌棄,反正也不是頭一次被自家小廝這麼嫌棄了,他懶得搭理。

他二十幾年喝的藥加起來都沒眼前這一碗這麼苦。

「是啊,您之前罵人家,人家還能給咱們解藥都是看在那只老參的面子上。」傅葉插著腰,巴巴望著傅殊,一副你定安王世子還沒有一只老參面子大的樣子。

好吧,不過一只老參,算是自己的賠禮了。傅殊也不猶豫,皺著眉一飲而盡。

「這就對了世子,良藥苦口啊。那奴才先下去了?」傅葉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

「等等,這藥是你開的?」傅殊睨了傅葉一眼,難道這廝真是在戲弄自己?

「奴才哪兒會開藥啊,這藥是裴小姐開的。」傅葉將碗收進托盤,又去桌上給傅殊端了盞茶祛祛苦。

「哪個裴小姐?」傅殊食指無意識撫著匕首。

上京姓裴的人家不多,其中有資格與謝家扯上關系的當屬曾任帝師的裴家。

「就是扒了您衣裳哪位裴小姐啊。」傅葉擠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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