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不該出手這麼大方的才是呀?李氏哪來的那麼多銀子?
許家早就已經敗落的只剩下一個空殼子了,許家分家的時候長房也沒分到特別多的財產,而當初李家被流放,李氏為了打點又將自己的嫁妝耗費了許多,略算一算便知道許家長房並沒有多少進賬,已經是坐吃山空了,銀子花出去一分就少一分的。
且如今許家二老皆重病在床,由長房贍養,請醫延藥,一天也不能斷的,許杉無功名無差事,每日在家中混吃等死,許樺不學無術又沾惹了一身紈褲子弟的壞習氣,驕奢yin逸,許家長房處處都是要花錢的,李氏怎麼還有多余的閑錢在外面鋪天蓋地的撒呢?即便是李氏真的有錢,按照李氏的性子也要留給許樺才是,絕不會就這麼大手大腳的四處打賞的。
「許是胡氏那兒有利可圖,許大夫人才出手如此闊綽的吧!」無利不起早,李氏無緣無故不會往胡氏跟前湊的,而且,李氏要搭上胡氏,還要承許嫣一個人情,這筆買賣一定有利可圖才是。
「胡氏那兒能有什麼可圖的?身份地位一樣都沒有!」冀王妃有些不解,「胡氏雖性情小意會服侍人,可是太嘴碎,愛嚼舌,並不是很得王爺喜歡,還不如那蔡氏得寵呢!」
說到蔡蓁蓁,冀王妃抿唇流露出幾分不喜,蔡蓁蓁也是出身大家族的,從小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的,只是蔡家落敗了才不得不與人做妾的,但是蔡蓁蓁樣貌才情都屬上乘,又會看人臉色,看上去知書達禮又善解人意,的確在一定程度上能討得冀王喜歡。
而且在有了兒子之後,冀王妃的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對冀王多有疏忽,冀王寂寞之余自然會將目光轉向他人,而且如今太皇太後和鄧家不再緊盯著冀王了,冀王得以喘息,也不用再像從前那樣時刻小心翼翼,四處提防謹慎了,壓抑多年的性情也開始釋放了。
冀王妃從前提起蔡蓁蓁和胡秋韻二人時的表情可不是這樣的,那個時候冀王妃滿眼得意,毫不掩飾對她們的輕蔑,如今卻開始忌憚留意起來了,否則又怎麼會知道李氏來找胡氏時給了下人大手筆的打賞呢?
果然吶,男人的心是最經受不起時間考驗的東西……
許姝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冀王妃,或者說不安慰對冀王妃才是最好的,所以最後還是保持了平靜,仿佛沒有看到冀王妃眼里流露出的異樣的神色,「蔡氏嬌蠻,胡氏粗鄙,王妃管教這二人委實辛苦了!」
「娘娘客氣了,教導侍妾也是妾身份內的職責,如今只不過才兩人妾身就喊累了,以後再添了人妾身豈不是就要無力招架了?」
再添人?
許姝不由看向冀王妃,冀王妃眼里的落寞刺的許姝心里一痛,縱然冀王妃說的灑月兌,可是心里的難受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王妃要是想再給王爺添個服侍的人,不若選了那乖巧听話的,也好約束!」
「娘娘說的是,妾身也正是這麼想的呢!」冀王妃淡然一笑,許是看開了一些,面上的愁緒散開了許多,「叨擾娘娘半日了,也該回去了!妾身告退!」
「玉珠,你替本宮送冀王妃!」
送走冀王妃,許姝想著李氏在冀王府大手筆打賞的事總覺得有些不安,且不論李氏跟胡秋韻勾搭在一起要做什麼,單就李氏這錢財從哪兒來的她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李氏雖算不得有多貪財,但是卻是個將錢財看的很緊的人,絕不會鋪張浪費的,能讓她這麼大手大腳的,除非……不是她的錢!
「露荷,你去一趟鄭府,將這個交給娘!」許姝寫了封信拿給露荷。
露荷看許姝神情嚴肅,不敢耽擱,接過信,立刻就要出發,「是,奴婢這就去!」
「這是要去哪兒呀?急急忙忙的!」周謹才進屋就看到露荷一陣風的沖了出去,他話音剛落,露荷已經不見了蹤影。
許姝不想拿許家的事去煩周謹,便將一份名貼遞給了周謹,「喏,有人想來看你!」
周謹看了一眼微微皺眉,拿過帖子揉成一團丟開,看都不看是誰,「不必理會她們!」
許姝嘆氣道,「我又何嘗願意自找麻煩?只是一直將她們放在那兒置之不理也是不可能的事,不是你我不提就能當做她們不存在的,早晚會有人提出來的,只是你才大婚,所以沒人敢提而已,至多再過一個月,讓你充實後宮的奏章就會像前兩天的賀表一樣多!」
「這件事我已經有了對策,你就別操心了,嗯?你這幾天也累壞了,好好休息休息吧!」
周謹揉了揉許姝的眉心,力度大小正好,許姝舒服的嘆謂,「你既然有了對策那我可就真的不管了,只是你的對策可千萬別是將她們接進宮里來住著!」
「你吃醋了?」周謹低笑著將許姝攬進了懷里。
許姝輕輕掐了一把周謹的腰間軟肉,「我午膳吃的桂花糖藕,哪里醋了!」
「既然你沒吃醋,那我就將她們接到宮里來住好了!」周謹玩笑道。
許姝听了反而興致勃**來,「既然如此,不如索性趁機舉辦一次選秀好了,我也好給你挑幾個乖巧可人的美人,自己挑的也好管教,免得像冀王府的那兩個侍妾一樣,不服管教,把冀王妃都氣著了!」
「胡鬧!」周謹輕輕拍了許姝一下,接著道,「所以冀王妃就來向你訴苦了?」
「那倒沒有,冀王妃不是那般不曉得輕重的人,只是我看冀王妃提到那兩個侍妾的時候多有不喜和忌憚之意,想來那兩個侍妾不安分的很!」
周謹沉吟道,「不安分的恐怕是冀王!」
許姝瞳孔一縮,「冀王怎麼了?」冀王也算是知曉周謹的秘密,冀王不安分的話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冀王對我重新啟用鄧家有些不滿……」
冀王跟鄧家之間有殺母之仇,是想看到鄧家落魄的,可是為了朝堂的局勢,周謹啟用鄧家是必不可少的手段,所以周謹和冀王之間的矛盾是無法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