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許姝的平淡讓莊離越發的替周謹不值了,周謹的一心一意最後就只能換來許姝的淡漠嗎?莊離略帶憤怒道,「你難道就一點兒也不關心嗎?」
「我關不關心你都會說的!否則你來是為了什麼呢?」
「……」莊離氣結,「我不說了!」
「不說也罷!」許姝絲毫不不顯任何有興趣的模樣。
許姝不想听了,莊離卻偏要說了,「太子剛剛去平寧王府了!」
「哦!」是為了高志男去的吧,周謹動作這麼快也是為了她……許姝的心情復雜而又沉重。
「你就不想知道知道太子去平寧王府做什麼嗎?」莊離嘴角噙著冷笑,那是一種嘲諷的冷笑。
听著莊離略帶嘲弄的口吻,許姝听出了莊離的弦外之音,「你是想說他是去看平寧王府里的那些女人了吧?」
「是!」莊離嘲笑的看著許姝,「你說太子回去看那些女人做什麼呢?」
許姝歪著頭想了想道,「他想做什麼便做什麼,與我何干?」
莊離心頭一堵,「你是知道的,那些個女人可都不簡單,現在她們全都卯著勁兒的盯著太子妃的位置,太子一直留著她們未必不是存了利用她們家族勢力的打算,仔細那位置最後落不到你頭上!」
「多謝提醒!是我的別人搶不走,不是我的,我也不想要!」許姝語氣淡漠。
莊離嗤笑,「到時候要是真的被別人搶走了,你可別後悔,趁著現在太子一顆心都在你身上,好好用一用你的三十六計吧!」
「有道理!」許姝點頭,再無說話的**。
「小姐,秦先生來給您請脈了!」露荷的聲音傳來。
「請進來吧!」許姝吩咐道,轉頭「看」向莊離,「你該走了,太子大概是不願意你來見我的,若是太子疑心你我有什麼瓜葛,對我的所圖也不利不是?」
許姝從未像現在這般尖酸刻薄過,莊離愣了一下,許姝這是怎麼了?听著秦先生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終究還是走了。
「鄭九小姐∼」秦先生頗有些無奈的看著許姝,「你可險些害死老朽了!」
許姝低頭頷首,「當日正哥兒情況緊急,我也是被逼無奈,得罪之處還請先生見諒!」
「鄭九小姐言重了,老朽只是為鄭九小姐你捏了一把汗呀!若不是你先前一直服用的一味藥護住了你的心脈,這一次染上疫癥,你是必死無疑的呀!就是老朽有通天的本事也回天乏術了!」
藥?
許姝終于想起來了,之前她一直吃著妙凡師太給她的藥的,原來是師父又救了她……
「听鄭九小姐的婢女說這藥是鄭九小姐的師父所制?」
許姝點頭,「是!」
秦先生遲疑了片刻才道,「那不知鄭九小姐可願意替老朽引薦?老朽想與妙凡師太切磋一二!」
許姝點點頭,「待我病愈,親自為先生引路!」
「老朽多謝鄭九小姐了!」秦先生拱手,「來,老朽為鄭九小姐把脈!」
許姝伸出手腕,「有勞先生了!」
片刻後秦先生收回把脈的手,「疫癥已經減輕了不少,再吃上兩付藥就能全好了!至于你的眼楮……等疫癥好了再說吧!」
「多謝先生!對了,正哥兒如今怎麼樣了?」許姝問道。
秦先生笑道,「正少爺雖是嬰孩,不過自幼便強健,否則也不能在染上疫癥之後還撐了這麼久!吃了藥之後已經好多了,今天午間去請脈時已經能下地走動了,倒是比鄭九小姐你看著還要精神!」
「那就好!」許姝松了口氣,忽的想起一事來,便緩緩問道,「昨日我昏睡不醒,先生是如何告知太子關于我的病情的?」
知道許姝在問什麼,秦先生道,「鄭九小姐放心,你想隱瞞的事情,老朽一字未提!」
許姝松了口氣,「多謝先生!」
「老朽雖能幫著鄭九小姐隱瞞,可是這並非是長久之計,鄭九小姐還需明白這一點!」
許姝淡笑,「我也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好在也不用瞞太久!」
秦先生勸道,「鄭九小姐不該瞞著太子的,太子也是自幼飽受磨難,並不是經不起風浪的人,鄭九小姐就沒有想過要告訴太子真相嗎?還是說鄭九小姐另有打算?」
「我本不是個長命之人,何苦累人余生郁郁寡歡,長痛不如短痛,我原本以為已經斷了,沒想到這一次又再次……」若不是正哥兒出事,她也不會用命來逼周謹,她自己的身子她再清楚不過了,染上疫癥便是九死一生,可是陰差陽錯,她偏偏就挺了過來。
秦先生嘆道,「早知如此,當初老朽便該瞞著太子為正少爺醫治的……罷了,事已至此,多說也無益了!」
「是我自己處理的不夠妥當,有勞先生替我隱瞞了!」哪怕秦先生這麼做也是出于私心,可是許姝還是要道謝。
「老朽愧對先帝,只願太子順遂長寧,鄭九小姐這麼做也是為太子著想,老朽自然會為鄭九小姐守口如瓶了!
「秦先生要為何事守口如瓶呢?」
周謹突然進來了,秦先生臉色一僵,頓時有些緊張了,下意識看了許姝一眼,卻發現許姝眼里蓄著淚,甚至還眨了眨眼楮。
秦先生頓悟了,忙起身,「見過太子,老朽已經給鄭九小姐把過脈了,疫癥已無大礙,只是這眼楮……還要從長計議!」
許姝立刻急急的打斷,「有勞先生,先生請回吧!」
秦先生應聲提著藥箱便走了。
周謹坐到許姝身邊,面色微沉的問道,「你剛剛為何要打斷秦先生的話?」
許姝咬唇,一聲不吭。
周謹的心更沉了,「是不是你的眼楮……」剛剛秦先生那一句「從長計議」似乎說的頗有些無力。
「慎之……你別問了!」許姝突然抱住周謹。
周謹便沉溺在這一瞬間的溫柔里,「好,我不問了!」周謹輕輕撫著許姝的背,「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眼楮的!」
許姝伏在周謹的身上,嗅到了一絲極淡,還是又本該是極其濃烈的燻香,那不是屬于任何她所熟悉的味道的,許姝不由用力的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