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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姝點頭,「是,我是許姝!」

那人身上的殺氣瞬間收斂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格外復雜的氣息,最終卻只道出了兩個字,「謝謝!」

許姝輕輕搖頭,「不必,你並不是缺錢的人!」

那人輕輕一笑,「我是謝你替我解圍!」

這次許姝默認了,並沒反駁。

「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許姝彎下腰模索著尋找手杖,可是從樹上掉下來的那一刻手杖也月兌手了,此刻她又看不見,哪里能找到手杖。

「你在找這個?」那人將手杖遞到許姝手邊。

許姝抓住拽在手里,「多謝,我該走了!」

哪怕此刻眼前的這人對自己沒有敵意了,可是這里卻不是一個安全的所在,許姝只想盡快遠離。

「等等!」許姝轉身的瞬間那人卻叫住了她。

許姝頓住腳步,卻並沒回頭,等著背後的人的下文。

後面響起的碎響,是那人站了起來,然後走近許姝,將手按在她的肩頭低聲道,「你走錯方向了!走這邊!」

肩上溫熱的手帶著濃烈的壓迫感襲來,許姝下意識的顫了一顫,明明自己是往來的方向走回去的,可是許姝還是沉默的點頭,任由身後的人按著自己的肩將自己掉轉了方向。

許姝拄著手杖走的很慢,一開始那人還很有耐心的等著她,可是漸漸的,許姝能感覺到他身上強忍的不耐,可是許姝卻並沒有因此而加快步伐,心中甚至有些期待希望那人受不了自己磨蹭的速度而丟下自己。

可是許姝的心聲並沒有變成現實,那人忍無可忍之際終于咬牙伸手了,「得罪了!」

那人的手攬住許姝的腰輕輕一提就將許姝抗在了肩上,然後快步走向前方。

許姝被倒抗著,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大腦,而且在他加快的步伐下,許姝被晃的翻江倒海,險些都要吐出來了,只能模索著抓住他腰間的衣襟以減輕晃動。

就在許姝的手抓住他衣襟的那一刻,許姝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體劇烈的一顫,快速前進的步伐也停滯了一瞬,許姝便明白他的傷在腰間,她剛剛踫到了他的傷口。

走了約有半刻鐘,那人終于把許姝放了下來,「你竟然這樣輕,與七八歲的小兒一般!」

雖然他努力做出輕松的語氣,可是卻掩飾不了他虛浮的氣息,而且剛剛手里濕漉漉的衣襟也說明他的傷口還在流血,許姝不知道他將自己帶到了哪兒,但是暗忖應該不會離山莊太遠,待他體力不支之際,自己正好月兌身。

「這是你家的後門!你進去吧,我走了!」

那人執起許姝的手放在門環上,然後松開,「我被仇家追殺,你來的路上必然有殺手埋伏,所以我繞了路帶你從後門回來,你于我有恩,我不能連累了你!」

說完那人果然轉身走了,許姝握著門環呆了一瞬就听見一聲沉悶的聲響他暈倒了!

許姝從未想過自己竟然也會有對一個幾乎是陌生人的人心軟的時候,在那人暈倒之後她本可以直接進去,而將他丟下不理的,可是最後卻鬼使神差的將他帶了回來,還讓露荷給他處理了傷口,還讓他睡在了自己床上。

許姝仔細摩挲著手中的箭頭,想從上面得到更多的信息,這個箭頭是露荷從他背上挖出來的,箭頭扎的很深,幸而沒有傷在骨頭內髒,只是箭頭上留有血槽,加快了傷口的失血速度,導致他失血過多而暈倒。

「小心,這箭刃很鋒利!」床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突然出聲提醒許姝。

許姝輕輕擱下箭頭,喚來露荷再比給他把脈,露荷紅著臉進來,一直低著頭不敢正視床上的男子,哆嗦著診完脈立刻離的遠遠,「這位公子是傷並沒有傷到要害位置,只是失血過多,好好修養就可以了!」

許姝點點頭,露荷立刻就出去了,露荷離開的速度太快,讓許姝忍不住有些詫異,正好挽風進來送藥,許姝便招過來低聲問道,「露荷怎麼了?」

挽風瞥了眼床上**著上身喝藥的男人,臉上也微微紅了,「沒……沒什麼,不過是從未見過外男,難為情了!」

想起露荷剛剛給那人處理過傷口,許姝似是明白了露荷的慌張從何而來,到底是未出閣的女兒家,面對陌生男子總是有些羞澀的,幸而自己看不見,倒是省了很多麻煩事。

「你也下去吧!」挽風也是未婚女子,許姝遂也摒退了她。

挽風看了看已經躺下的男子,又看了看許姝,有些欲言又止,「小姐……奴婢留下來陪您吧!」

許姝擺擺手,「你出去吧,今日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挽風只好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許姝拿著箭頭走到床邊坐下,「我听你聲音已經恢復了生氣,露荷也說你的傷無大礙,今日留你歇一晚,明天一早你就離開吧!」

看著許姝拿在手里的箭頭,床上的男子不知許姝究竟猜到了多少,可是听她不容分辨的逐客的語氣,想來她已經意識到自己是個危險的所在,遂也不多言,只點頭道,「多謝你救我!明天一早我定會離開!」

許姝對這人的識時務頗為滿意,將手中的箭頭交還給他,「今晚你就睡在這里吧!」

男子看了看床上的被褥用具,終于意識到了什麼,「這是你的床?」

許姝點頭,「這里雖然地處荒野,但是也人多口雜,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就將你帶到了我的房間!」

縱然挽風露荷等人許姝信得過,可是這桃花山莊里除了她帶來的侍婢,還有許家其他的奴僕,她不能保證這些人也會守口如瓶,所以只能避開他們了。

「那你睡哪兒?」男子看著窗邊已經鋪呈好的榻,有些明知故問。

許姝並沒有回答,而是走到窗邊榻上坐下,以實際行動回答了他。

男子突然對許姝這種落落大方毫不避嫌的態度產生了興趣,「若是今晚你我同居一室的事傳了出去,許家是不是就該將你嫁與我了?」

「公子玩笑了,許家高攀不起!」許姝端坐在榻上,神色間是不容侵犯的肅穆和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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