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丁旺牛送來的波利在幾個月前生了一窩小崽子，不過好在品種純正，丁旺牛特地將它帶回去一次。
于當歸想著等小崽子們出窩就抱一個回家養，好看家護院。
大雪下來之前剛好年節前最後一批貨送了出去，雪天路滑，若是中間出了什麼差錯那就不好了。
往公司里連打了幾個電話，同一眾人寒暄祝福過後，于當歸最後接通了薛錦海辦公室的電話。
「于總，您這是最後才想起我來啊！」電話剛一接通，薛錦海不無抱怨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哈哈，怎麼會呢！薛忠因為最重要，所以才留在最後一個，你可千萬別胡思亂想呀！」于當歸哈哈笑道。
「是嗎，最重要嗎？」薛錦海呢喃了一聲，遲疑不過片刻便轉移話題問于當歸這邊的情況，「你爺爺身體還好嗎？」
「嗯，身體不錯，一個人幾乎包下了過年家里所有的事情。」于當歸道。
「哦，那挺好，你這下可是徹底輕松自在了。」薛錦海話音里帶著酸氣，「唉，可憐我們這些過年不能回家的人啊，嘖嘖……」
「薛總辛苦了！等我回去一定給薛總帶禮物！」于當歸當即道。
「哈哈，好，這可是你說的啊！」薛錦海被于當歸急著安慰人的語氣逗笑了。
「自然是我說的！」于當歸隔著電話點頭，隨即想到什麼，忽然問薛錦海道︰「薛總，薛家那邊……近日有沒有來找你麻煩？」
薛錦海同薛家的事情，于當歸多少知曉了些，擔心過年這會兒薛家人會來找他麻煩。
不過，薛錦海顯然對薛家不存在什麼顧慮，幾句話就打發了于當歸，「沒事兒放心吧，公司這里有我，你不用擔心。」
「……好。」于當歸其實想說，自己此刻擔心的不是公司而是他，但又覺得這些話說出來很容易被無解，索性便沒有多說。
再同薛錦海說了些公司里的事情，于當歸便掛斷了電話。
下次再忙要到年後了，趁著這幾天沒事兒，于當歸想，趕緊讓自己好好歇一歇吧。
因為工作太忙，于當歸已經好久沒有親自做飯了，大年三十這天，于當歸親自掌廚，做了滿滿一大桌菜，金麥沒有控制，每一樣吃食都被加了料。
家里買了電視機，八五年時春節聯歡晚會是第二年，但里面的節目都是經典，于當歸前世不是沒看過，但再次欣賞到時，還是那樣有感覺。
吃過晚飯，于紅沙裝了兩盒餃子，又將之前提前撥出來的菜裝了整整六個飯盒，拿了一瓶燒酒，一切準備完畢後，于紅沙這才起身離開。
「小姑，要不要再給大哥叔帶點瓜子花生？」于當歸收拾完桌上的東西後對準備出門的于紅沙道。
「不用，你大兵叔自己拿了些過去，量不少，足夠他們兩個吃上好幾天！」于當歸回頭對于當歸道。
「哦，那行吧。那，要不要我陪你一塊兒過去？」于當歸看了看外面的天，收回視線時問于當歸道。
「不用，小姑走夜路早就習慣了！而且現在也不能叫夜路，你看外面路燈亮的，今晚上會亮一晚上呢！」
于當歸看了眼巷子里路燈桿上掛著的昏黃色的路燈，蹙了蹙眉，忍不住又道︰「我還是陪你一塊兒去吧，這樣安全，我也放心！」
之前褚智強的事情造成的陰影有些大，雖然于紅沙不說，但于當歸還是有些擔心。在家總共沒有幾天，能為家里人多做一些也是好的。
「不用當歸，外面那麼冷……」
「小姑，你放心，等我把東西送過去立刻離開你跟大兵叔去找小崽子們，不會打擾你們二人世界的！」于當歸笑著道。
「你，你這臭丫頭，說什麼呢！」于紅沙被于當歸說的有些不好意思，瞪了眼對方，「真是越大越不知害臊！」
「嘻嘻，小姑，我這可還啥都沒說呢你就臉紅成這樣，我若是真的要說些什麼，那你豈不是全身上下都要冒煙兒了？」于當歸調侃于紅沙道。
「你，你這丫頭，怎麼越說越上勁了！爹，你看當歸這丫頭，她，她這是……」
「哈哈，好啦，就讓當歸陪你過去吧！早去早回！」于成海對姑佷倆的打鬧喜聞樂見，揮了揮手讓她們趕緊出去。
既然于成海都發話了，于紅沙也便不再阻止于當歸，提醒她系上圍巾便拎著籃子慢慢朝門口走去。
之前的大雪讓深沉的山村即便沒有路燈也足以映照得看清地上的路，于當歸同于紅沙並排走著，在經過吳老太家門口時，于當歸下意識朝那邊看了看。
于紅沙留意到了于當歸的動作，同樣朝那里瞅了瞅。
「真是沒想到，原來吳大娘竟然是城里人。」忽地，于紅沙開口道，「只是可惜，她竟然到現在還沒能找到自己家里人，唉，也是可憐。」
于當歸沒有即刻接話，而是在腦子里將吳老太之前的種種過了一遍，她總覺得吳老太在其家人的事情上瞞著自己些什麼，雖然心中擔憂也好奇，但吳老太自己不說她也不好多干預。
想了想後，于當歸才輕聲呢喃了一句︰「吳女乃女乃也許有她自己的打算吧。」
「嗯，老太太雖然有時候糊涂，但更多的時候是清醒的。不管怎樣，她想起了一些家中的事情也是好事，在那邊呆的時間久了，說不定就什麼都想起來了。」于紅沙道。
「嗯。」于當歸點點頭，想起了之前廖治平想要找吳老太的事情，隨後又想到于嬌嬌認廖治平為爺爺的事情，總覺得事情有些奇怪。然而，她又說不出奇怪在哪兒。
「小姑。」于當歸忽然叫了聲于紅沙。
「嗯？怎麼了？」于紅沙扭過頭來看于當歸。
「那個，小姑，于嬌嬌……于嬌嬌一家明天還會來拜年嗎？」話到嘴邊，于當歸猛然改口。
「……應該會來吧。」于洪聞言臉上閃過一絲無奈，「至少，你大伯應該會來。」
再沒有任何贍養壓力的于保國，至少在面子上還是要裝一裝的。不管是否出自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