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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石安前世跟過唐知非一段日子,對國師潘知遠的本事和能耐,也是知道幾分的。這會兒潘知遠看他的眼神,已經跟看一個死人沒什麼區別了。

謝石安倒是不怕潘知遠,只是,為了徐婉如惹上這麼大的一個麻煩,謝石安覺得,還是有些不值得的。所以,必要的示弱,還是必須的。

看見國師進來之後,謝石安往後退了幾步,跟潘知遠解釋道,「在下有事想跟郡主請教,又怕白天落了他人耳目,所以才不得不深夜來訪。」

潘知遠冷哼了一聲,完全沒听謝石安的解釋。若不是徐婉如在這里,潘知遠一早就出手收拾這個不知道死活的謝石安了。

如果謝石安只是一個尋常的勛貴人家子弟,貪慕徐婉如的美色,深夜來訪,潘知遠雖然會生氣,卻不會這樣暴怒。

畢竟,謝石安和徐婉如,就是當年的謝克寬和馮綺雯啊。這麼一個場景,潘知遠看在眼里,心如刀割。

他這次出京,好容易收拾了一下英王那個倒霉鬼,誰想一回京城,就撞見了謝石安這麼個腌東西,在徐婉如的臥室里呆著不走,還鬼話連篇的。

虧的潘知遠連夜回京,想著來看看徐婉如,卻撞見了這麼一個場景。潘知遠心里氣血翻騰,殺人的心都已經起了十次二十次了。

只是,徐婉如這會兒還想打听自己那個蜻蜓簪子的事情,反而問起了潘知遠,「師兄,怎麼你也知道?」

「嗯,」潘知遠點點頭,示意徐婉如到自己身邊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具,一揮衣袖,也不知道怎麼的,變出了一副煮茶的白瓷茶具來。

潘知遠再一揮手,就在徐婉如跟前擺了個白瓷的茶盞,茶湯青碧。謝石安看的目瞪口呆,心里反復念叨了幾次,國師是個妖道,若非萬不得已,不要跟這個妖道起了沖突。

徐婉如卻是見怪不怪,她說了好一會兒的話,這會兒正口渴呢。先前謝石安倒的茶水,徐婉如不敢踫,可是二師兄倒的茶水,徐婉如可是放心的很,捧了茶盞,很是自然地啜了一口。

看的謝石安心里直是感慨,還好蕭誠眼下算是死了,否則遇見了國師潘知遠,估計不是豎著死,就是橫著死,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只是徐婉如見了潘知遠,臉上的所有戒備和警覺,全都拋到了一邊,只是單純地用著茶水,沒有先前一絲的步步為營。許是茶湯不錯,就見她微微笑了一下,雖然是深夜看不仔細,可是謝石安的心,卻是狠狠地被吊了起來,再飛速墜下。只是墜下的過程,卻漫長的無邊無際。潘知遠看了一眼茫然的謝石安,側了側身子,擋著謝石安看向徐婉如的視線,問道,「謝三公子,夜深了,你該回府了。」

「在下還沒有跟郡主說完話……」謝石安一開口,就被潘知遠給打斷了。

「貧道知道下面的事情,」潘知遠的鳳眼一挑,滿是寒意地看向謝石安,「就不勞煩三公子了。」

謝石安知道,自己若是再留下去,反倒不美了。

「既然國師已經知道,英王也在追查這個簪子,」謝石安就起身了,「在下就言盡于此了,懷璧之罪,想來國師也懂得這個道理的。」

說好話,謝石安又朝徐婉如拱了拱手,「郡主保重,在下告辭了。」

他也學著潘知遠,從窗口一閃,也出了徐婉如的寢室。看他動作流暢,來去自如的模樣,潘知遠的眉頭一皺,這個窗子外面,該動一些手腳了。他這次跟著師傅和大師兄往西邊去的急了一些,也沒來得及給徐婉如的郡主府做些布局,就讓謝石安這個漏網之魚進了屋子,實在是有些失策。

「師兄,」徐婉如見謝石安離去了,倒是放開說話了,「你跟師傅他們,怎麼一下子都消失了,我還去朝天宮找了你好幾次呢。」

潘知遠伸手模了模徐婉如的頭發,見她披了件水綠色的襖子,光腳踩著繡鞋,就知道謝石安來的時候,她在睡覺。潘知遠心里對謝石安的不滿,又多了幾分。

這個天下,能來看她睡顏的,只有自己,能守著她歡顏的,也只有自己,謝石安何德何能,竟然覬覦起徐婉如來了。

他們前世的孽緣,該斷的,早就斷了,就算斷不了,潘知遠也要做那個手執龍泉,斬斷過往的人。

徐婉如哪里知道,自己的二師兄在想些什麼呢。她自幼就認識了潘知遠,雖然喊他做二師兄,卻把他當長輩看待了。

畢竟,潘知遠跟朱自恆兩人的關系不錯。徐婉如年幼的時候,潘知遠跟朱自恆看起來也差不多年紀,所以自然而然,徐婉如眼里的潘知遠,就是個舅舅一樣大的長輩了。

雖然,這個國師的容顏,這些年一點兒也沒有改變。不過,徐婉如出京再回京,其中也只是八年的光景。道家養生有術,保持一個容顏,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因此,徐婉如對潘知遠,是一點兒也沒有疑心的。這會兒見了二師兄,嘰嘰喳喳,說起來自己最近的經歷,又對師兄和師傅消失的事情,嘀咕了大半天。

說好自己的事情,徐婉如倒是沒有忘記謝石安臨走之前說的英王。

「師兄,剛才謝三說的英王,又是怎麼一回事呢?」徐婉如問道。

「這個簪子,」潘知遠伸手模了模徐婉如頭上插著的簪子,說道,「據說是找到豆娘令的關鍵。」

「豆娘令?」徐婉如總覺得,自己對這個話題,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自己在哪里听過。

「嗯,是前朝寶藏的一個令牌,據說能調動錢財和人馬,」潘知遠冷冷一笑,「只是多半不是真的。」

別人不知道這事,潘知遠卻是知道一些的。他們潘家被大梁的天子抄家滅族,就跟這個所謂的豆娘令有些關系。而當時大梁的皇帝之所以沒有斬草除根,反而留下他這個潘家的孽子,就是打算引出以後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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