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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求饒

「林家島的船何時能到?」

「如今應該是在來的路上了!屬下是三日前接到的傳信,算起來他們大概五日後回抵達寧波港!咱們從賣出去的莊子鋪子上撤回來的世僕們此時也該陸續到寧波了!」暗影答道。

「很好!先走一批人,我這心里也踏實了幾分!至于珍饈坊和奇物閣中的世僕先不著急撤回來,待到兒找到合適的人來接手了再安排他們去林家島吧!」

「那可能要到主子你們去了林家島之後了!」

「這個倒是沒關系,反正珍饈坊和奇物閣沒人知道幕後的東家是誰,突然之間換了掌櫃的反而會讓人起疑,倒不如慢慢的來,不惹人注意的好!」

林如海又給暗影安排了一些瑣碎的事情之後就讓暗影離開了,他則是繼續待在密室之中看那些秦歡顏搜集到的甄應嘉的罪證。這些年林如海管著鹽政,也陸陸續續的通過劉家找到了一些甄應嘉的罪證,但大多都是間接的,直接證實甄應嘉罪行的幾乎沒有。秦歡顏跟在甄應嘉身邊才不到兩年,就能找到這麼多實證著實不易。最難的的是,其中竟然有一個未曾燒盡的紙片,這紙片上面所寫的內容雖然不詳盡,卻也剛好證明了甄應嘉與趙騫曾經勾結過。只這樣一個小紙片就夠甄應嘉滅九族的了!林如海覺得加上柳成那邊送往京城的軍情密報,甄應嘉這次是再無翻身之力了!

林如海把這些罪證用一個油紙袋裝好,找了火漆密封上,打算次日上衙之後就讓官差火速送往京城。把東西收入了暗格,林如海正打算回山居苑去休息一下,書房的門卻在此時被敲響了。

「進來!」

林興應聲而入,先給林如海行了一禮,然後道︰「老爺,方家的房老太爺和方大老爺來了,如今正在門房那里侯著呢!」

林如海挑眉看了林興一眼,「他們此時來干什麼?」

「奴才不知!這二位來了也沒遞上拜帖,來了就說有要事必須馬上面見老爺!」

林如海把方老太爺和方大老爺此時登門拜訪的原因想了個遍,卻還是無法確認他們到底是何目的。猶豫了片刻之後就對林興道︰「把他們引去偏廳吧,我稍後就過去見他們!」

林如海知道方老太爺此人極其會鑽營,定是察覺到了什麼才會突然造訪文淵侯府的。不過林如海思慮了之後,決定從方家人那里再挖出一些甄應嘉的罪證,也算是給自己在巡鹽御史這個位子上再添一些政績了。其實他馬上就要離開大銘,多一些政績對于他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不過是想在臨走之前為林家再造一些好的聲譽罷了。他們林家被逼無奈之下遠遁他鄉,這樣做確實是有些太過窩囊了,林如海想讓林家被世人所記住,讓林家人在這片國土之上所做的貢獻被世人傳頌,這是他作為林家家主的一點野心。

林如海想到此處自嘲的一笑,他這個林家家主已經是過眼雲煙了,如今的林家家主是他的長子林瑯,林如海相信自己的兒子有能力帶領林家走向更加輝煌的明天。

林如海腳步輕快的來到了前面的偏廳之中,剛踏入偏廳大門,就看到方老太爺在方大老爺的摻扶下踉踉蹌蹌的上前幾步,兩人噗通一聲就跪在了他的面前。

「林大人!老夫是來給林大人賠罪的!求林大人大人大量,給方家一個改過的機會,方家願意竭盡所能為林大人效犬馬之勞!」

林如海猜到了方老太爺可能是得知了甄應嘉那邊要起事的動靜了,所以才會著急忙慌的來找他,方老太爺這是想抱住林家這跟大浮木,企圖讓方家逃過一劫。

林如海面無表情的看了地上的父子二人一眼,一言不發的從他們身邊走過,在上首坐下,接過丫鬟奉上的茶碗兀自輕松的喝著茶。

方老太爺剛剛得知了甄應嘉在金陵城外屯兵十五萬的事,馬上意識到這回甄家是在往絕路上走,方家必須馬上跟甄家撇清關系,而最好的方法就是來找林如海幫忙,只有他才能在上報給朝廷的罪證當中做手腳,把他們方家所做的事情給抹除掉。想要求得林如海放他們一馬沒有那麼容易,方家必須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行。可是如今的方家今非昔比,兩年前董方親口答應了到年底會看情況酌情分給方家一些鹽,用來補上他們鹽場受災的缺口。但是到了年底了,董方卻告訴他們他在蜀中的鹽井發生了事故,損失慘重,大小幾個曬鹽場產的鹽勉強夠他上報給朝廷的數量,根本無力再幫助方家了。方家因此而被朝廷罰了好大一筆銀子,次年的鹽引發放給方家的也比往年少了將近一半,這下方家更是雪上加霜,直接傷及了方家的根本。如今甄應嘉要造反了,朝廷定是要徹查于他相關聯之人,那麼方家就絕對是首當其沖的被查的那一個,只因方家曾經得罪過不少人,尤其是還算計過林如海的性命,林家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方老太爺和方大老爺沒敢站起身來,而是調轉了方向膝行至林如海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跪好,方老太爺給身邊的大兒子使了個顏色,方大老爺會意,然後十分不舍的從懷中掏出幾頁紙雙手奉給林如海。

「林大人!這里是我們方家給您的賠禮,方家的誠意,請您一定要收下!」方大老爺道。

林如海看都不看方大老爺手里拿著的東西,手里把玩著茶碗的蓋子,戲謔道︰「方老太爺和方大老爺這是想要賄賂本官嗎?你們的那點兒家底兒,本官還真不放在眼里!」

方老太爺和方大老爺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震驚,他們都沒有想到林如海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們不是沒有听說過有關林家寶藏的傳言,但是林家人一向低調,大家都以為那不過是傳說罷了並不可信,可是今日方老太爺和方大老爺才真的確定林家是真的不缺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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