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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 割舍

「是的,娘親!父親剛才在書房已經都告訴兒子了,兒子剛開始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還在奢望這是父親多心了!」林悶悶的道。

賈敏拉過林的手輕拍著他的手背道︰「不用太擔心了,皇上如今不是還沒有做出什麼很過分的事情來嗎?咱們林家也不會真的走的山窮水盡那一步的!」

「兒子知道!兒子就是……就是覺得那個慈祥和善的皇上突然之間變的很陌生很可怕!而且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了我們林家讓兒子覺得一時無法接受!心中也感到十分的矛盾,兒子這樣特殊的身份,讓兒子不知該何去何從!」林沉著臉道。

賈敏溫柔的對著林笑了笑,她明白這件事讓林幼小的心靈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同時也讓他不知該如何的抉擇。實際上,別說林這樣一個心智為成熟的小孩子,就是如林如海和她這樣的成年人一時間也是無法接受,不知該怎樣選擇的。

「好孩子!雖然你父親和我都不願獨留你一人在大銘,可是你別忘了還有你父王的存在!他對你對咱們林家都是有大恩的,他既然決定了一生不娶,就注定了不會有自己的血脈後人,這些年他是把你這個義子當成了親生兒子在養的!這份恩德你不能忘,要知道在你奉旨做了燕親王的義子了之後,你跟他的這份父子之情就再也無法割舍了!你父親一直到今日才決定把此事告知于你,就是因為對你的不舍!要與你分離,于娘親來說就猶如割肉放血一般的疼,可是……」說到了這里,賈敏忍不住淚如雨下。

林起身跪在賈敏的面前,「娘親!兒子也舍不得你們呀!」

賈敏伸手拉起了林一把把他抱在了自己的懷中,母子二人抱頭痛哭了起來。

林如海動容的沉著臉,嘆了一口氣開口安慰道︰「行了,別再哭了!也不真的就是天人永隔了!總有再相見的一日的!」

「千萬里的,哪有那麼容易呀!」賈敏抽噎著道。

「娘親!娘親!」

「唉!你們這樣哭除了傷身之外能有什麼用呢?」林如海皺眉搖頭道。

母子二人頓了一下,分開了一些彼此看著對方的眼楮,最終還是停止了哭泣。

「兒!好孩子!不要難過!你父親說的對,咱們不能這樣悲觀!也許不會到那一步,也許還會有什麼轉機,就算是我們終究要離開,也會想辦法與你相見的!」

「娘親!娘親……兒子還未曾做好抉擇呢,您怎麼……怎麼就說要與……兒子分開的話……了呢?」

賈敏露出了一絲苦笑,用自己的帕子幫林擦著眼淚,「傻孩子!剛才娘親的話你還不明白嗎?非要讓娘親把話說白了才行嗎?那樣的話娘親說不出口啊!」

「娘親!父親都說……說讓兒子……考慮一下的!」林此時覺得特別的委屈,他有種會被自己父母拋棄的感覺。

「你母親是不想讓你為難,幫著你做了決定!」林如海也看出了林是誤會賈敏了,就開口解釋道。

林再次撲進了賈敏的懷里,痛哭出聲。賈敏閉上眼楮,無聲的哭泣著,任淚水滴落在林的衣衫上,浸濕了他肩背處的一片。

不知過了多久,林緩緩的從賈敏的懷中抬起了頭,哭的紅腫的眼楮孺慕的看著賈敏。他用手抹去自家母親臉上的淚痕,用哭的干澀的嗓子聲音低啞的道︰「兒子明白娘親的良苦用心!兒子也知道自己身上肩負的重任。娘親!父親!」林又轉頭看向林如海道︰「請您們放心,兒子生為林家人,就絕不會墮了林家人的名聲和風骨!」

「嗯!好!好!」賈敏強忍著心疼,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能明白我們的一番苦心就好!」林如海也走過去拍了拍林的肩膀道。

看著他們母子哭的那樣的傷心,林如海的心中也萬分的不是滋味。他和賈敏上一世子嗣單薄,小兒子養到三歲上就沒了,唯一的女兒也因為他的大意和忽視沒了好下場。所以今生林如海對待自己的這幾個兒子都十分的疼愛,就算是林從小就被定下了將來的道路,可他也從未少疼愛過林半分。讓他撇下林一人,帶著其他人離開大銘,林如海和賈敏一樣,也是痛徹心扉的!可是賈敏的一句話說的很對,林和燕親王這輩子都無法割舍掉這份父子情了!燕親王對林家也頗多幫助,他們不能做那種忘恩負義,過河拆橋的事兒!何況,林與燕親王父子情深,也未必會舍得燕親王!

不過賈敏能忍痛割愛卻是林如海意料之外的,他十分清楚讓賈敏做這樣的決定無疑是自己在自己心頭上剜肉。所以剛才賈敏抱著林痛苦之時,林如海才沒有過多的去勸阻,讓賈敏哭出來,也能緩解一下她心中的不舍與心痛!

「好了!你們娘倆都別再難過了,瞧瞧你們那眼楮腫成什麼樣了!明日早起定是會變成兩顆大核桃了!」

賈敏嗔怪的瞪了林如海一眼道︰「能不能說點兒好的呀!還不去喚人進來伺候我們娘倆洗漱!」

林如海微微一笑,然後開了房門把丫鬟們就叫了進來。小琴見了賈敏和林那副模樣,就心疼的皺起了眉,趕緊吩咐了小丫鬟去打些冰涼的井水來給他們娘倆敷眼。

一通收拾之後,眼看著就要到三更了,林如海就催著林回他自己的院子睡覺,他和賈敏也各自洗漱了一番一同上床睡下不提。

……

過了兩日,林收拾好了行裝,乘坐燕王府的大船北上去陽城了。

林如海的一個暗衛易容成他的樣子,帶著林興和林安去巡視鹽場了。

當日午後,一對一身粗布衣衫的中年夫婦自揚州城的西門而出,在城外十里處與一隊二十余人的侍衛匯合,眾人皆是胯下一匹千里馬,甩起了馬鞭絕塵向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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