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原來是他呀!我們小時候一起長大,他小時候還行,長大了一身的壞毛病!呃!你說他是你女婿?」
「怎麼啦!不行啊!你還說人家一身毛病,老子看你才是一身毛病呢!」賈代善瞪著眼楮沖燕王喊道。
「好好好!我一身毛病!不是你一介武夫,怎麼就相中了林如海這麼個酸不拉唧的文人了呢?」
「文人怎麼了!老子就是看中了如海的才學啦!老子大字不識幾個,找個學富五車的女婿也夠老子顯擺的啦!」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這老家伙才不是看中人家的才學,你懂什麼是才學啊!你就是臭顯擺!」
「哼!老子就愛顯擺,別人想也不能夠!林如海那小子就是打馬游街的時候,抬頭看見了我女兒,結果嘛,就顛顛地跑來提親,如今成了親,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寵媳婦兒寵的沒邊!」
「還真沒想到,林如海這個大冰塊還是個情種啊!」
「那是!怎麼樣,還是老子眼光好吧!不過話說回來,我那閨女也是沒的挑,要不林如海那小子也不會一眼就看上了。」
「就你這老家伙,還能生出什麼天仙來不成。」
「哼!天仙也沒有我閨女好!」
「你就吹吧!」燕王根本不相信賈代善的話,賈代善也不跟他理論,自家閨女的好,自家知道就行了!
五月初八,大軍到了離京城還有百里的地方停了下來,賈代善下令在此扎營。很快就有宮里的傳旨太監過來傳旨,皇上將于明日,也就是五月初九這日出城親迎班師回朝的眾位將士。
「老哥哥,我就不與你一道了,待會兒就先行入京拜見皇兄了!」燕王向賈代善拱手道。
賈代善也拱手一禮,「行啦!等忙完了,你我再一同喝酒!」
燕王大笑這應了,然後翻身上馬,帶著他的親兵一路絕塵而去。
五月初九一早,大軍開拔,向著京城的方向而去,在城外三十里初等待皇上的駕到。
巳時三刻,皇上的鑾駕在一眾侍衛的簇擁下緩緩而來,到了大軍的近前方停樂下來。皇上身著明黃色的寬袖龍袍,頭戴紫金冠,在石公公的攙扶下從鑾駕上走下來。
他放眼望去,一眼就找到了那個身披銀色鎧甲的矍鑠老人。他快步走過去,賈代善還不待他走到跟前,就跪地行禮。
皇上雙手把賈代善拉了起來,接過他手中的降書打開來看。
「皇上看著是不是特別解恨!」賈代善笑著小聲跟皇上道。
皇上白了他一眼,然後把降書遞給了一旁正在偷笑的石公公。
「你小子,真給朕長臉,也不枉朕為你頂著眾多朝臣的壓力啟用你!」
「微臣還能為皇上買命,說明微臣還沒有老!」賈代善再次湊近皇上小聲道︰「說不定再納個美人,還能再生個一兒半女的!」
皇上听完,二話不說就踢了賈代善一腳,然後發現有些不妥,就左右瞧了瞧,見沒人注意就輕咳了一聲道︰「要不朕賞你幾個?」
「皇上饒命,微臣還是留著精力為皇上做事吧!」
「你這個老狐狸!放心,朕不會把你放在架子上烤!」
「嘿嘿!我就知道皇上疼我!」
「得得得!趕緊的跟朕回去,宮里已經準備好了梨花白等著你呢!」
「是,微臣遵旨!」賈代善再次跪地行禮道。
皇上回到鑾駕上後,就掉頭往回走了。賈代善讓人安排了大軍直接返回西山大營,他則帶著一眾將領騎馬進京城。
到了城門口,左相吳大人帶著一些朝臣在此迎接賈代善一行人,賈代善他們下馬後又是一番恭賀與客套。
等到賈代善穿過正陽門的時候,時辰都接近午時了。他起在馬上,道路兩旁得百姓叫著「榮國公威武」,「榮國公是大英雄」。听在賈代善的耳中覺得很是受用,覺得自己都年輕了十歲一樣。
「父親!父親!」突然,賈代善好像听到了他家敏兒在叫他。他立馬環顧四周,終于在一抬頭間看到了酒樓包間里的女兒,她的懷中還抱著一個小女圭女圭,正用那雙烏溜溜的大眼楮盯著他瞧。
賈代善的連山露出了一個慈愛的笑容,給賈敏作了一個手勢,示意她回家再說,就緩緩的走遠了。
賈代善一路到了宮中,勤政殿里已經擺好了酒席,等到眾人禮畢落座後,皇上給賈代善使了個顏色,賈代善拿起酒杯放在鼻尖聞了一下,上好的陳年梨花白。賈代善沒有忍住,先喝了一口,唇齒留香,笑的眼楮都眯起來了。
皇上看見了也沒有怪罪他,他就是喜歡賈代善的這種灑月兌,也許皇上的心中也想要這樣灑月兌,只是不能罷了,所以他不願扼殺掉賈代善身上的,那些讓他羨慕的小瑕疵。
「來大家共同舉杯,朕代大銘的百姓,感謝各位將軍!」皇上舉起了手中的酒杯道。眾人都稱不敢,然後干了杯中的美酒。接著,石公公擊了三下掌,一群身姿曼妙的伶人就裊裊而入,隨著絲樂翩翩起舞起來。
酒過三巡後,皇上道︰「此次能領韃靼這麼輕易就退兵,各位將軍都立下了汗馬功勞,理當按功行賞!石有福,宣讀聖旨吧!」
「是,奴才遵命!」石公公走上前幾步,從小文子端著的托盤中拿起聖旨開始宣讀︰「榮國公賈代善接旨!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容國公賈代善乃朝廷肱骨,臨危授命,驅除韃靼外敵于東北陽城之外……今日特封容國公為京營節度使,領正一品俸祿。另賜黃金一千兩,白銀一萬兩,綢緞一百匹,玉如意兩對……。封容國公之嫡女賈敏為嘉敏縣主!賜金陵城豐田縣為其封地!欽此!」
賈代善怎麼也想不到皇上會推恩,封了賈敏做縣主,還是有封號,有封地的縣主。他心里清楚皇上會封賞他,開始還因為害怕皇上加封世襲公爵位而使榮國府處在風口浪尖,也深知沒有了他的榮國府,很可能回保不住。現在他終于明白皇上那句︰朕不會把你放在火上烤,到底是何意了。
此時也不容賈代善多想,他忙磕頭謝恩,從石公公手中接過了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