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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公賈代善乃是跟隨皇上征戰西北的侍衛,和史家、王家、薛家並成四大家族。賈、史、王三家還有江南的甄家原先都是皇上的家奴。賈、史、王三家跟隨先皇征戰多年立下赫赫戰功,都被皇上給了恩典除了籍,後論功行賞各自都得了爵位。甄家老太太原是當今皇上的女乃娘,幼時曾救過皇上一命,皇上感其救命之恩,也給其一家除籍。如今的兩淮鹽運使就是甄老太太的大兒子甄應嘉。而這薛家又與這四家不同,薛家在金陵世代行商,可謂家財萬貫,無奈士農工商,商最賤,薛家一直想要擺月兌商人的桎梏。剛巧薛家老爺在去西北走貨的時候幫助當今皇上傳遞消息,從而立功,後又捐獻了一大筆銀錢給皇上用作西北的軍餉糧草,皇上就封其為紫薇舍人,領皇商之職。

賈代善此人大智若愚,雖看起來粗魯,實則胸有溝壑。在戰爭結束後,他聰明的交出了兵權,回家做個悠閑的國公爺,有他在一日,皇上就會記得他的情,榮國府就是最貴無比的,誰都不敢欺他。即使他不在了,皇上看在他的面子上也會留些許情面,子孫們也不至于在這京城混不下去。但是,賈代善最愁的就是兩個兒子都沒什麼出息。大兒子賈赦自小在祖母跟前長大,被養的只知玩樂,貪杯,從不愛讀書,唯一的本事就是鑒賞古玩的眼力好。他為大兒子求娶了翰林院掌院張大人的女兒,張氏是個知書達理女子,只是太過溫和,根本管不住賈赦這個紈褲。

二兒子賈政倒是個用功讀書的,怎奈在讀書上沒什麼天分,如今連個童生也沒考過去。他本想給賈政也尋一門書香門第的小姐為妻,可是老妻史氏堅持要為二兒子聘了那王子騰的大妹妹,說什麼大兒子的婚事她做不得主,二兒子的必須要挑個得她心意的來。他知道老妻是不大兒媳,才硬要選個她中意的來做二兒媳的。

賈代善共有三個女兒,前面兩個都是庶出的,也早已遠嫁,只這個小女兒乃是他唯一的嫡女,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故自小就是千嬌百寵的長大。待她長至五歲,賈代善看她聰慧過人,比之兩個哥哥強過百倍,更加疼愛了幾分,遂請了名師好生教導,如今馬上就要及笈了,已經是京城數一數二的才女了。

想到不過半年就要出嫁的女兒,賈代善心中不免泛酸,他最寵愛的小女兒也長大了,很快就要嫁做他人婦了!不過話說回來,能有林如海這樣的青年才俊做女婿,他也是老懷欣慰的。林家雖人丁稀薄,但是底蘊極深,誰不知林家幾代個個都是俊杰,娶的媳婦也都是名門望族之女,林如海對賈敏有十分上心,只怕那聘禮不會薄了。

想到此,賈代善起身出了書房往後院走去,要尋賈母商量一下寶貝女兒的嫁妝。

彼時,賈母正在房中與大兒媳張氏一起對賬,見得賈代善進屋來,張氏忙起身行禮,賈代善讓其起身,自己進了內室臥房之中。張氏見賈代善這個時候回內院來,想來必是有事與賈母說,故說要去廚房看看就先走了。

賈母隨後進入內室,見賈代善倚在貴妃榻上出神,她親自沏了茶端到賈代善面前,「老爺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賈代善回過神來做起身,接過賈母遞過來的茶碗輕啜一口便放在了一邊的小幾上。「敏兒的嫁妝你準備的如何了?林家是世代書香人家,莫要讓人小瞧了去!」

「老爺放心吧,我只敏兒這一個嫡親的女兒,怎會舍得她受委屈?」賈母在房間正中的黃花梨木小圓桌旁的圓凳上坐下,含笑的看著賈代善,心中對賈代善如此疼愛女兒不置可否。一個女兒家養得那樣,又不能考科舉當官,再有才名也是白搭,還不如多給政兒找些門路是正經。

「你心里有數就好,嫁妝單子回頭拿了讓我看看。」賈代善看出了賈母的不以為意,決定還是要親自把關的好。

賈母听了心中不忿,嘴上卻不能說什麼,只能笑著應是。她原本是想讓賈敏參加今年夏季宮里的選秀的,一切都大點好了,哪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林如海上門提親,老爺二話不說就應了,真是該死!一個落寞家族的書生,就是考了個狀元沒有人相互扶持也難有寸金,更何況只是個探花。若是敏兒進了宮,憑著她的美貌才情,一定能得聖寵,到時府里榮光,也可以幫趁一下政兒。

賈母只在內宅,哪里知道林如海如今雖是翰林院編修,但是卻極得皇上喜歡,讓他伴在自己身邊,很多聖旨都是他起草代筆,儼然已經成為了皇上的心月復。

賈代善沒有多在內院停留,就又去了前院書房。正欲練字,小廝已經鋪好了紙張,研好了墨,這是侯在門外的小廝來報說三姑娘來了,賈代善先是一愣,遂趕緊命小廝把賈敏請了進來。

「給父親請安!」賈敏笑盈盈的給賈代善行了禮,命跟隨的冬梅把食和打開,親自端出了里面的一碗燕窩粥遞給賈代善。

「女兒听說父親這幾日因為女兒的病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女兒心疼得很呢!親手熬了些燕窩粥來給父親補補身子,父親要保重身體,莫要因女兒之故傷了身,那樣豈不是女兒的罪過了!」

賈代善笑眯眯地接過碗來,三兩下就吃完了那碗燕窩粥。冬梅上前將碗收了,賈敏命她在門外等候。待下人都退出書房了,賈代善指著書桌前面的椅子讓賈敏坐下,自己在書桌後的椅子上坐下與賈敏相對。

「父親這是要練字?」賈敏看了眼書桌上的文房四寶道。

「是啊,皇上總說我的字丑,讓我每天都要練,我看著已經不錯了,皇上還是不滿意,說沒有什麼,什麼風骨,我也不知道風骨是個什麼玩意兒!就只能每天抽出時間來練字。」賈代善有些訕訕的說。他的字遠不及女兒好,讓他有點不好意思了。

「練字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父親只需循序漸進,相信時日久了必能練出讓皇上滿意的好字來。」賈敏笑望著自己的父親。

父親雖不通文墨,但是卻不糊涂,難得的是極為通透,想上一世如若不是父親早逝,母親一味偏心二房,也不會……

賈代善見女兒面上有悲傷之色,眼中又透著濃濃的恨意,頓時心中一疼,他的寶貝女兒啊!他想到老妻定的那個二兒媳,就是這個王家的大姑娘在南安王府的賞花宴上因嫉妒敏兒才華出眾,艷冠群芳,給敏兒下了毒,讓敏兒險些毀容。想到林如海及時送來了解藥,不免有對這個準女婿滿意了幾分。

「敏兒啊!為父對不起你,不能為你出氣!」賈代善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歉意。

賈敏趕緊站起來走到賈代善身邊,蹲子仰頭看著疼愛自己的父親「父親不要這樣說,敏兒知道父親是最疼愛敏兒的。拿王家大姑娘的事已經過去了,女兒不是好好的嗎?雖說她是我的二嫂,但女兒也快要嫁人了,也不用整日與她一處,將來遠著些就是了!」

「嗯!為父也是這麼考慮的。那王家如今如日中天,為夫雖有公國的爵位卻空無實權,奈何不了他們。但是這件事我記住了,將來有機會,為父定幫你討回公道!」賈代善雙拳緊握,重重的錘在椅子的把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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