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不行你就裝病回去吧,皇後較為仁厚,德妃則十分心狠手辣。俗話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看來這只能這樣了。」沈梓銘說道。

「是啊小姐,不然我們回去吧,我想這麼多人少一個應該不會被發現的,也沒什麼人注意到我們。」素素也贊同沈梓銘的說法,眼下也沒什麼好的辦法。

清淺搖了搖頭,「設局之人既然能給我送衣服,又怎會想不到這一點。哪怕大家都不記得我,也自會有人提醒。」究竟是誰在害我,是徐寶林嗎?恐怕她想不出這麼周全的計策,到底是誰呢?清淺心里暗暗思索著。

正在眾人焦灼之時,清淺看到了桌旁的玉簪花,紫色的一片,開得正艷。

有了,將紫色的玉簪花汁涂到百合花瓣的間隙,再在外圍畫一個圓,不就看起來像是夕顏了嗎?到時候坐的遠一些,也沒有人會仔細盯著我的衣服看的。

看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這樣或許倒還能蒙混過關,清淺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眾人,大家急忙采來玉簪花,找到一個無人之處,按照清淺的描述,手忙腳亂地往清淺的衣服上涂著。好在這幾人多少都有一點繪畫和女紅的基礎,倒是畫得十分自然,在遠處看倒是看不出來什麼,只是離得近了就變得十分明顯了。

看清淺頭上沒有飾品,沈梓銘忙把自己的玉簪拔了下來,插在清淺頭上,又摘了兩朵花作為點綴,倒顯得干淨利落。

「皇後駕到!」正在眾人手忙腳亂之際,皇後來了,清淺趕緊拉著梓銘跟在人群後面跪了下來,還好是有驚無險。

「大家都是姐妹,不必如此拘禮。」皇後身著明黃色鳳袍,頭上戴著金步搖,顯得莊重華麗。雖然已經三十多歲,卻保養的十分得當,看起來像是二十出頭的少女,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給人一種親切之感。

「呦,皇後娘娘來得倒是早。」一位身著紅衣的女子緩步走來,臉上帶著嬌笑,眼底卻並無笑意。微微帶點英氣的彎刀眉,上揚的丹鳳眼,挺翹的鼻梁,紅潤小巧的櫻唇,顯得十分嫵媚。身材修長,縴腰不盈一握,豐滿的酥胸半露,真是人間尤物,滿是風情。

她鮮艷的紅衣上大朵大朵的白色百合,頭上簪著紅玉百合簪,戴著珍珠百合鐺,想必這就是德妃了吧,果真是愛極了百合,清淺暗暗想道。

「德妃妹妹也來得不遲啊」皇後並未深究她語氣里的不敬與挑釁,淡淡回道。

「德妃和皇後一向面合心不合。德妃白采薇是白丞相的獨女,受盡了萬千寵愛,在這後宮也是皇上最為寵愛的妃子,連皇後都要讓她三分。」沈梓銘貼在清淺耳邊輕輕說道。

清淺點了點頭,看得出來,德妃說話都是夾槍帶棒的,可皇後卻並未計較。

兩人正說話時,又來了一個人,身邊帶著一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女子身著粉色宮裝,頭上只簪了一根白玉簪,戴了幾朵簡單的絹花,顯得十分簡單樸素又清雅別致,女子雖不是傾城之資,但勝在溫柔賢淑,舉手投足之間皆是溫柔,她笑著說

道︰「兩位姐姐可真早呀。」

小男孩默默地跟著女子,向幾位上座之人問好,言辭間,莊重而沉穩,絲毫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稚氣,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皇宮長大的孩子果然不一般,才這般年紀就已經有了如此見地,卻沒有平常人家這般年紀的少年該有的天真,也不知生在皇家是幸還是不幸,清淺暗暗想到。

「這是淑妃,軍機大臣王剛之女王夕顏,位于四妃之首,輔助皇後管理後宮諸事,旁邊的孩子是二皇子顏澤,年紀輕輕便頗有治國之才,是皇上最器重的孩子。」沈梓銘知道清淺入宮晚,對宮里的狀況不熟悉,一個一個為她介紹。

位分最高的幾位到齊,底下的人也早已就位,座無虛席,每個人都按照位分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三三兩兩說著話,一時間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在場的所有人都跪了下來,行叩拜之禮。

「平身,今日百花宴會,花好景美,不必拘禮,坐下欣賞美景吧。」皇上走到最高的位置坐下,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清淺心下有些疑惑,原主進宮不久,並不曾見過皇帝呀,到底是在哪听過皇帝的聲音呢?

沈梓銘見清淺走神,拉了拉她的衣袖,一起坐了下來,清淺不再胡思亂想,將注意力轉移到宴會上來。

眾人紛紛坐回原位,品茶賞花,言笑晏晏,獻藝的人也都準備好了,琵笆木琴、箜篌簫笛,應有盡有,清淺沒有見過古時的樂器和舞蹈,一邊吃著茶點,看得津津有味。可對于顏墨來說,這都是些平常的歌舞,沒什麼新意,看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頓時有些了然無味。

清淺一直都知道,自己就是個俗人,別人賞花賞月賞美景,感嘆花好景美之時,自己卻滿腦子想著哪種花怎麼做更好吃,著實是一個不懂風雅的食花怪物。

「呦,這好好的牡丹王怎麼落得如此厲害?」不知是誰無意中提了一句,眾人都將目光轉向此處,確實,本該開得正好的牡丹卻只剩稀稀拉拉的兩三朵。

「哦?何人如此大膽,竟敢隨意采摘這牡丹王!這可是挑選最好的牡丹從洛陽移植過來的,每一枝都價值千金。」德妃見那牡丹不像是自然掉落,倒像是被人剪掉了花枝,便開口斥道。

清淺偷偷撇了一眼徐寶林,由于兩人位分差不多,坐的也近,所有的小動作都沒逃過清淺的眼楮,見她雙手緊握,呼吸急促,清淺心下了然。

「範大寶,馬上去查一下是何人所為,竟如此大膽,不把朕放在眼里。」

徐寶林一看皇上要差人去查,怕是早晚要查到自己頭上,心生一記,她朝流沙遞了個顏色,起身走到皇帝面前,跪了下去︰「皇上,不用麻煩範統領了,妾身知道是何人所為。」

清淺看徐寶林向這邊望過來,暗道不妙,怕是要嫁禍于我,于是清淺也起身離開

座位,跪到徐寶林旁邊︰「臣妾也有話要說。」

「哦?你們都有話要說?」顏墨看著兩人之間劍拔弩張,便覺得要有有趣的事發生了。

「回皇上,臣妾曾多次看到林御女鬼鬼祟祟的從御花園回來,她喜歡用花草做糕點,想來那牡丹也是折在此人手里。」徐寶林恨恨地看著林清淺,恨不得用眼神在她身上挖個洞出來。

「這,徐寶林用花瓣洗澡引來蜜蜂的事,可是整個御花園都知道的呀,範統領大可去查。」清淺也不甘示弱,懟了回去。

喜歡用花做菜嗎?顏墨腦海中浮出了一個身影,這點倒是和她很像呢,倒是有趣,顏墨心想。

除了顏墨外,蘭修儀也十分在意這句話,外人不知蘭修儀的封號怎麼來的,蘭修儀自己可是明白。這一來,林清淺現在不能出事,她對我十分有用,這二來,不能讓人

知道糕點是誰做的,雖然有些冒險,但她必須阻止事態惡化。

「回皇上,臣妾有罪!」蘭修儀擠出兩滴眼淚,一副傷心自責的模樣跪到顏墨面前。

看到小小一朵牡丹花竟然牽扯到了這麼多人,顏墨覺得事情更有趣了︰「哦?你有何罪?莫非這牡丹花是你摘的?」

蘭修儀急忙搖了搖頭︰「臣妾知道這些牡丹花價值千金,皇上又十分寶愛,臣妾怎麼會明知故犯?只是這林御女是受臣妾指使采來鮮花方便臣妾做成糕點,所以臣妾有罪,但是臣妾特意叮囑她不能采牡丹花,也從未見過她將牡丹花采回來過。」

徐寶林十分詫異,這無緣無故的,蘭修儀怎會為她出頭,難道蘭修儀和林清淺背後早已串通一氣?不管怎麼樣,敵人的朋友是敵人,我不能落了下風,心下這麼想,徐寶林便繼續說道︰「既然你二人是一伙的,那自是包庇她,摘了也說沒摘了。」

不僅徐寶林十分詫異,清淺自己也沒有想到,僅有幾面之緣的人怎麼會主動替自己承擔罪責,難道自己開了金手指,遇到的全是好人?

蘭修儀見徐寶林將自己拖下了水,也不再留情面︰「回皇上,徐寶林花瓣泡澡被蜜蜂圍追之事人盡皆知,她是怕事情敗露倒打一耙,還請皇上明鑒。」徐寶林,我無心害你,只是你算計到了我頭上,我不得不這麼做。

「範大寶,去查。」

「臣遵旨。」範統領帶著一隊人離開了。

完了,徐寶林心想,看來是躲不過去了,一時間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跌坐在地上。

看來事情是過去了,清淺微微松了口氣。不知為何,皇上的聲音和氣勢都讓清淺有莫名的熟悉和信任之感,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樣。

「你那衣服上,可是百合花?」就在眾人僵持之際,德妃的聲音如同驚雷一樣,將剛剛平靜的湖面激起了陣陣漣漪。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終究還是逃不掉,清淺覺得這應該是她這輩子過得最刺激的一天了。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