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南橘泱真會掐她七寸,如果是長公主肯定會查的,南晉言跟著長公主的關系匪淺,真要袖手旁觀確是做不到
只不過讓她查尸體破案倒是還行,稀里糊涂的去破什麼鑄錢案,她是一竅不通,
誰知尹一凡拍了拍胸脯,
「這事就交在我們身上,」
南奚歡恨的牙癢癢,白了尹一凡一眼,
「你有這能耐?」
尹一凡悄悄掐了她一把,小聲道,
「你不會真讓我浪跡天涯一輩子,連娶媳婦的錢拿不出來?」
南奚歡頭痛,
關鍵南橘泱還拉著她的褲腳哭哭啼啼,
「公子,求您了,」
南奚歡扯了一下自己的褲腳,
「那個,我可以先看看那四具尸體嗎?」
「當然,」
凌子斐欣慰的笑了笑,
「待會我讓劉也帶你去義莊,只不過人雖然死了,但是家屬卻息事寧人,應該是礦山上給了一筆不菲的安撫金,所以並沒有鬧大,也不願意上報官府處理,最後被壓了下來,至今為止尸體還在義莊,」
南奚歡點了點頭剛想問一問具體情況,
就見一小廝從門外走了進來,
「大人,京里貴人到了,已經到門口,」
「怎麼這麼快,吩咐好後廚準備最好的茶點,千萬不可怠慢」凌子斐張嘴愣了一下,連忙整理儀容,看起來格外重視,
看了看還杵在大廳里的南奚歡跟尹一凡,
「這樣吧,我現在有客人,我先安排人帶你們去義莊,」
說著就吩咐劉也帶她們去義莊,
南奚歡點了點頭,看來這位京里來的人有點派頭,就連堂堂鎮北大將軍都能這麼慌張,難免有些好奇,
南奚歡跟尹一凡識趣的準備離開,外面的雪花還在飄飄灑灑,還未被帶出門口,這時候一隊人馬走了進來,
為首都男子身形欣長,身形偏瘦,一身暗紫色的勁裝,領口袖口都是金絲線繡的流雲紋滾邊,腰間綴著一枚白玉佩,披著白色狐裘大氅,風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夾雜著雪花迎風飛舞,
那人長發用瓖玉金冠半束著,在眾人的擁簇著走了進來,
旁邊還有一個穿著墨色長袍披風的男子幫他撐著紙傘,
南奚歡的腳步頓了一下,像是粘在地上一般,
這是一張好看的臉,在飄零的雪花中,越襯托著蒼白,輪廓分明,眼皮微微的褶皺,眉骨高聳,眼窩深陷,眼尾狹長似丹鳳翹起,高挺的鼻梁和薄唇,五官拼湊起來,引人奪目,
只不過表情太冷漠了一點,一身帶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南奚歡的心莫名其妙的抖了一下,這長相這模樣太對她胃口了,不由的多看了他幾眼,熟悉感太過濃烈,就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由然而生的心底反應。
周圍嘩啦啦的跪了一片,南奚歡跟尹一凡莫名其妙了一下,思考著要不要也跟著跪下來行禮,
兩人站在中央就顯得有些突兀,為首的那位似乎也看到了她,南奚歡能感覺到他眼角細微的顫抖,腳步慢了下來,而後收回眼眸,微闔著雙眼,跟沒事人提步,就像任何事物都無法入眼的模樣。
顯然,他根本不在乎這些行禮的人,
南奚歡松了一口氣,模了模臉,這種憋氣一樣難受的感覺真差勁,想起以前在學校喜歡過自己跆拳道的社長,當時也是這種感覺,莫不是長公主本身就一花痴,見到好看的男子就心花怒放?
這樣一想,京里來的不是長公主熟人才好,不過現在她這幅鬼樣,估模著也認不出來,
南奚歡寬慰的吸了一口氣,跟著劉也離開,
那人和她錯身而過,南奚歡還是禮貌的鞠了禮,
忽然細微的物什落入雪地的聲音,南奚歡抬眸,就見雪地里墜落下一枚玉玨,
南奚歡差點踩到腳底,是那位大人遺落下來的,南奚歡連忙叫住他,
「大人,您的玉玨掉了,」
因為在腳邊,南奚歡拾起玉玨,和田暖玉打造的拇指大小的劍,簡簡單單的配飾,看起來做工坑坑窪窪,但是因為常常被摩挲,周邊圓潤,這玩意看來很受那位大人的重視,
那位大人側過了臉,像是在看她眼角的胎記,又像是盯著她手中的玉玨,他伸出了手,那是骨節分明的縴長手指,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
手握過來時候,她能感覺到刺骨的冰涼,他的掌心有薄薄的繭,硌的她手腕發麻,不用猜就是常年練武遺留下來的,
她忍不住瑟瑟了一下,
然而手掌的主人似乎也在微微顫抖,眼中蘊含著風雨,就像在極力壓制著什麼,
怎麼這氣氛怪怪的,她現在畢竟是男裝,這般拉拉扯扯有違常理,忍不住開口,
「大人,我手麻了,」
許久,南奚歡覺得過了半個世紀,握住她的手腕手終是松開了,左手撈起了她手中的玉玨,
那位大人嘴角揚起了淡淡的弧度,很奇怪,南奚歡能感覺到他此時很開心,
「謝謝,」
低沉的聲音,很好听,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南奚歡尾椎有些發麻,真要命,就听他說了一句話,她居然有心悸的感覺,
擺了擺手,尷尬的笑了笑,
「沒關系,」
隨後像兔子一樣拖著一臉懵逼的尹一凡躥了出來。
逃出門口心還在「噗通噗通」的直跳,
尹一凡一副見鬼的模樣看著她,
「我說你怎麼跟做賊一樣心虛?」
「」
「還有,你剛剛那獻媚的模樣我都抹了一把冷汗,不要見人是大官就眼巴巴的湊,」
南奚歡直接給了他頭上一爆栗,
「說什麼呢,那人的玉玨掉在我腳邊,難不成讓那位大人弓身向我行禮,」
「你不是一向嫉惡如仇,視權勢為糞土現在知道怕了?」
「這是兩碼事,」
「怎麼兩碼事,只不過這位大人長得可真是雋,可惜了,我不是女子,不然我也趕忙的往上湊,有權有勢又有顏,就連駐北將軍都敬畏三分,」
南奚歡直接追上去毆打,一旁帶路的劉也實在看不下去了
「你們得多大幸運見到大人,不要妄自非議,這位大人可得罪不得,一不下心你們項上人頭就沒了,」
尹一凡覺得有點意思,
「那位大人什麼來頭,」
劉也抿了抿唇,
「這是機密,不可透露,」
「戚,遲早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