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這個損人不利己的小家伙，真是有意思。
「咱們家的銷售量也下滑的厲害，只有之前的三分之一了。」陸佳雲哭喪著臉說。這會才從看到四方醬坊慘狀時候的興奮狀態中恢復正常。
問何小西:「十三嬸，咱們怎麼辦啊？」開始擔心自己家的狀況了。
「沒關系，本來天氣回暖了，就是榨菜的淡季了。」何小西說，「咱們等到今年冬天就好了。」何小西逗陸佳雲。
何小西不說話還沒事。這番勸解的話說出來，差點把陸佳雲勸哭了。
他們這里四季相對均勻，冬天的時間不像北邊長。一年之中冬天才幾天呢？大多數時候，都是春夏秋。
如果真像十三嬸說的那樣，天氣一暖這門生意就不能做了，那得損失多少錢啊？
「那怎麼能行？這麼長時間咱們做什麼？就閑著嗎？」陸佳雲問。
這麼長時間當然不能閑著。但是，夏天除了冰飲好賣，還真沒有什麼東西是好賣的。
說到冰飲何小西想起來，他們守著清泉河這麼巨大的水量資源。可以挖個冰窖，冬天儲冰，夏天出售。
以後有些不耐儲存的蔬菜，也可以拿冰來儲存。
如今國家的電力和機械都沒發展起來，他們如果挖了冰窖，至少可以使用一二十年。
何小西前世听說過，有些地方的冰窖，使用到七十年代才逐漸退役。因為大多數地方的人造冰要七十年代後期才普及。
河水的污染也是要到那之後才會有。污染以後的水就不能食用了。
看何小西沒回答他的問題。陸佳雲以為十三嬸也沒有辦法。癟著嘴垂頭喪氣。
「好了，銷售量突然下降太多，是因為受到四方醬坊的影響，咱們做好解釋，銷售量還是會回升一部分的，別太擔心了。」何小西說出她的分析。
陸佳雲將信將疑。看看何小西的表情，不像是騙他，才放心一點。
四方醬坊里，老錢家的人看著滿地狼藉，欲哭無淚。
他們之前邁得步子太大，造成鋪的攤子也大。老錢見有利可圖，後期加盟的經銷商是收取了加盟費的。
如果只是合作形式，大家的怒火不會這麼大。現在這種情況，加盟的店鋪怕加盟的費用打水漂，就來鬧事了。
「大哥，咱們怎麼辦？」錢二問他大哥。加盟費肯定得退。不退的話他們的作坊和店鋪被圍著，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陸家的榨菜現在怎麼樣？出沒出現咱們這種情況？」老錢問錢二。
「沒有，他們的幾個銷售點還在正常開業。」錢二回答。
「是不是因為他們生產的量少？他們不敢大批量生產，是不是就是因為大批量生產會出現咱們這樣的情況？」錢二問他大哥。
「你再去仔細打听打听，肯定不是你說的這樣。」老錢否定了他的猜想。生產量的大小，對品質的影響應該不會那麼大。
他現在回想起來，覺得當日得到榨菜方子的過程太簡單也太兒戲了。陸家對待方子，完全沒有一個重要方子該有的嚴謹與慎重。
錢二也想到了。兄弟倆從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到了驚疑:他們被陸家人給坑了。
現在看來，三家之中只有他們一家損失慘重，其他兩家都有獲利。
「大哥，咱這方子可是花了一棟小洋樓換來的，現在損失這麼大，不能咱們一家擔著，咱們得去找他們。」錢二慫恿道。
怎麼著，也得把損失減少一些，哪怕只是把那棟小洋樓找借口要回來也行。如果能多討回來些賠償就更好了。
這次的損失太慘重了，已經傷到了他們家的元氣。
老錢有些沉默。這件事最多就是他們兄妹之間的交易，牽扯不到外人。小洋樓能不能拿回來都不好說。
周成嗣家的情況他也知道。因為這件事，周家只能被迫把陸家的女兒娶進門。周氏父子的工作都被辭掉了。
周成嗣的娘並不是省油的燈。老錢沒把握能在周家也吃了虧的情況下把房子要回來。
顯然，這件事情里，唯一獲利的只有陸家。
錢氏兄弟合計了一下，覺得這事還是得去找陸家。就算不能討回損失，至少能把真正的方子弄過來也行。
他們的方子來路不正，所以他們出頭不行。還是得讓周家出頭。反正陸家閨女在他們家。以這個做要挾，不怕陸家不妥協。
敢不妥協，就把他們家的閨女送回去。這個時代誰家有閨女被休，是一件很辱沒門楣的事。所以用這個做要挾，定然有用。
但是，得找一個合理的休妻理由。陸家的閨女那副樣子，想找個合適的理由還是很容易的。
周家和錢家的人密謀了一番。老錢就帶著周母往陸家去了。
何小西正在帶著人選合適的冰窖地點。
他們這里靠近微湖。微湖的周圍散布著大大小小幾十個土窯冰窖。供給夏天的時候湖區的人們買來儲魚用。
所以會建造冰窖的老手藝人不少。陸愛國也認為他們建造冰窖得天獨厚。听了何小西的建議以後，就托人請來了一位老匠人。
當然建造在河南岸運輸更方便。但是，建造在北岸更利于儲存。冰窖，還是儲存是第一位的。如果儲存不成功，其它的就更談不上了。
水洞村的人，再一次體會到了交通不暢對于經濟發展的制約。
制約經濟發展，吞噬生命……，這一道河，在養育了祖祖輩輩的同時，也給人們帶來了無盡的傷痛。
何小西回來，就是等著四方醬坊的人來。所以家里人過來通知的時候，何小西跟陸愛國說:「呵，終于來了。」
跟著人就風風火火的回去了。
陸愛國:==(●●|||)
怎麼這話听著，感覺就等著人來讓她修理修理出口氣似的。
怕她跟人起沖突，趕緊交代一隊隊長陸友佐:「你在這里看著，我回去看看。」
急匆匆的跟著回去了。
沒進院子呢，就听到何小西的聲音:「我們家的生意都被攪和的做不下去了，我原本想去找親家嬸子問這事呢，
後來想想，沒憑沒據的也沒法證明你們家就是偷的我們家的方子。」